白小茶邊喂著靈玉，邊問。「什麼事？」

「你說，一個人若是做了很多錯事，該不該死？」

手下一頓，秀眉皺起。「什麼？」

怎麼忽然問這種問題，奇怪又詭異的問題。

東虞珠卻是淡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沒什麼。」

在他看來，孫小蝶的確該死。

東靈玉太鬧騰，白小茶沒工夫再理會，只能一邊嫌棄著，一邊喂小豬吃飼料。

......

青雲忐忑了幾天，也沒見東虞珠有任何錶態，他都要懷疑二爺是不是忘了他這個人，而他自己天心驚膽戰，外加心自責，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白小茶偶爾見，驚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想必與前幾天的離開有關係，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連過了幾天，日子過得平靜如水，不過這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待那一天到來之時，於白小茶真的是個重磅炸彈，「砰——」的一聲就炸的腦海里開花。

某天東虞珠照常去醫館坐班，可沒到中午人就回到了家裏，並且面沉如水，渾上下都冒著寒氣，像是剛從寒冬臘月里河裏撈上來的一般，還結了冰凌。

正巧白小茶這天休息，吃過早飯，就抓著東靈玉學習，正被這死小孩氣得頭冒青煙，頓時就被回來的某人給澆滅了。

問之如何？

聞者鬱結。

東虞珠今天是被醫館派去大戶人家看診了，這很平常，除了日常開藥治病，他們最大的收，不外乎是掛上一個有錢的大戶人家。

若是治得好，說不定還能為常客，病嘛，說來就來，誰也攔不住。

這鎮上除了葉家，也有另外一些有地位的人，什麼劉員外啦，王鄉紳啦，不說家財萬貫，但也是鎮上能說得上話的人。

聽說最近劉員外得了個娘，對其極其寵，聽說是從街頭撿的，渾髒兮兮跟乞丐差不多的樣子，是以眾人都調侃，他劉員外長了一雙火眼金睛，撿回去洗一洗，還真是個人。

聽到這裏，白小茶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

東月是什麼樣的人，了解的很，哪會有什麼閒逸緻，跟你討論這種無聊的八卦，再加上他臉這麼難看，那人不會是——

「孫小蝶。」

天知道東虞珠看見的時候，心是何種心，心中無比震驚加上不可思議，儘管臉上還甚是平靜，卻也讓人立即轉回了家門。

這種覺，無法言說。

他也不知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倒霉。

剛剛得知玉佩不見了的消息，沒多久就看到了搶奪者，東虞珠該說是老天寵嗎。

白小茶怔了足足有五秒鐘，才終於發出一聲驚天地的吼。「什麼——」

魂不散魂不散啊，是鬼嗎，這都能有集！

正常人到這地步都得崩潰一會兒，上個難纏的鄰居就夠倒霉了，這個鄰居還對男人圖謀不軌，並且有比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厚臉皮，就連搬家都揮之不去。

東虞珠也難得嘆了口氣，語氣里頗有點認命的意味。

「看來還不到時候。」

他原本想的是用主宅的人，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東西找出來，當然，孫小蝶也必須死，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引人注意，他們的行蹤也再藏不下去。

只是沒想到，人就這樣出現了。

白小茶還在崩潰捶地，就連東靈玉都皺了滿臉，愁眉苦臉的說道。

「那個老阿姨怎麼又來了。」

是啊，怎麼又來了，現在還好死不死的看見了東月，這下可真是麻煩。

見一副崩潰到不行的模樣，東虞珠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緒。

「你放心，現在是被那劉員外養著，不是說能出來就能出來的。」

況且劉家正室夫人可不是個好惹的角，進了那個地方，也無暇顧及其他。

白小茶心稍微平靜下來，這麼一想也的確是，只是已經不是完璧之，想必以後過得也不會太好吧。

甚至忽然還覺得有些可憐。

「嗯，只是怎麼會來鎮上的？」

被人撿去的，想必是吃了不苦，可是一個弱子，怎麼出的了山的？

這不在東虞珠思考範圍之，他要想的，是如何拿走那人上的東西。

午飯過後，三個大男人便聚集到了另一方院落，白小茶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在菜園子裏忙活。

只是沒多久，葉映便上門來。

他神有些激，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震驚之餘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這樣的表，分外悉。

「你知道劉啟家新納的妾室是誰嗎？是孫小蝶！」

這話喊得，快要破音了都。

槐樹鎮就這麼大，圈子也就是那麼個圈子，幾家有錢人自是要走的近些，葉映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

見神平淡，他有些驚詫，奇怪道。

「你不覺得驚訝嗎？」

白小茶眉。「我已經驚訝過了，我不僅知道那是孫小蝶，還知道今天和東月見過面。」

「......」

葉映又忍不住激起來。「一定是為了東月而來的，現在他們居然還見了面？」

還有，怎麼能這麼平靜？

說是平靜，還不如說是無奈。

「能面完全就是個意外，誰知道劉員外要治的人就是啊。」聳聳肩。

「不過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吧，被有錢人看上了，至會食無憂。」

「可是——」

葉映點到即止，兩人卻都知道他要說的話。

孫小蝶不是完璧，墮胎的事兒，只要大夫能看到，就一定會知曉，自古子貞潔就尤為重要，劉啟能對好到哪兒去。

更何況，劉府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後院兒。

只是他們心中都有疑。

「是怎麼出山的？還有，老孫不是把許給王了嗎，王人呢。」

白小茶也不知道。「估計都瞞著不知道呢吧。」

可惜了老孫，一世英名都毀在這個兒上了，不曉得知道兒離家出走的他，又會是何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