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把震驚中的李大嬸魂給喚回來了,尷尬的看看臉不好的東月,又回頭瞅滿臉無語的白小茶,連忙道。
「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這,這是燒壞了腦子,小茶你別介意啊......」
是不是胡話,誰心裏都清楚。
阿朵的父親以前讀過書,是個極其注重禮教的人,他怎麼能允許兒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還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這簡直是在丟他張家的臉!
而深知丈夫脾的李大嬸也很張,萬萬沒想到兒的心思居然是這樣的,知道阿朵有喜歡的人,可沒想到是已經家而且有了孩子的東大夫啊。
可沒想到阿朵聽見了這話,本來混沌的大腦管不住自己的,突然極其大聲的吼了一聲。
「我沒有胡說,我就是喜歡東大夫!」
這麼一吼把自己都給吼醒了,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一睜眼先是看到了站在屋子裏的李大嬸,還有門邊的人,外加一臉懵抱著扶著孩子的白小茶。
「娘,爹?」
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看見離的最近的東月。
「東大夫......」
阿朵的面唰的一白,怔怔的著自己抓著對方的手,腦子裏只回著那一句話。
我沒有胡說,我就是喜歡東大夫。我沒有胡說,我就是喜歡東大夫。我沒有胡說......
這下可真是丟人丟到家去了。
那日在一乾死寂的氣氛中,東月十分淡定的回了自己的手,只說了一句「只是普通的風寒」,就拉著白小茶走了。
那還是第一次東月正經的牽著的手,男子的手掌溫涼乾爽,意外的讓人覺得安心,白小茶本就忍耐不住角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因為阿朵還是別的什麼。
孩子一歲大也有點分量了,雖然可以勉強站起來走幾步,但總歸是麻煩,東月索將孩子抱了起來,另一隻手還繼續牽著人。
著對方好看的側臉,忍不住說道。
「阿朵說喜歡你呢,你沒點表示?」
東月側頭看一眼。「我要有什麼表示。」
不要,不要有最好。白小茶抓著他的手,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沒有就好。」
而此時的張家。
阿朵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也曉得自己的心思全都暴了,看著父親生氣的瞪大眼睛,也彷彿泄了氣的皮球般,懨懨的道。
「爹,我......」
張老父打斷。「你什麼你!你聽聽你剛剛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李大嬸趕忙勸說。「朵兒還小,剛剛那都是胡說的。」
然張朵生來便是個倔強的子,聽這樣說就忍不住反駁道。「娘,我沒有胡說,我真的喜歡......」
「閉!」
話未說完,便被暴怒的張老父打斷,他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這個東大夫來歷不明尚且不說,關鍵是他都已家,還有了孩子,你還抱著這樣的心思幹什麼?」
阿朵自知理虧,東大夫有妻有子是知道的......想到此便紅了臉頰,小聲囁嚅道。"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
可是就是喜歡啊,若是能夠控制的話,那也不會明知是錯還往上撲。
看這幅樣子分明就是執迷不悟,眼看著丈夫氣的眼睛都要發紅,李大嬸連忙攔住,轉頭對著阿朵說道。
「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喜歡他做什麼,聽娘的話,你還小,以後還能遇到更好的......」
張老父一聲冷哼。「小什麼小,都十六了還賴在家裏,明兒就給說親去!」說著,便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阿朵臉一白,「不...娘,我不想嫁人,你去給爹說說,我真的不想嫁人。」
哪裏是不想嫁人,是不想嫁給除東月以外的人吧,李大嬸握住的手,苦口婆心的道。
「朵兒啊,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絕對不會比那個東大夫差的,你先就安心養病,娘過幾天就給說說。」
再過幾天鎮上的糧油鋪子就來收糧食了,記得那老闆有個兒子,聽說品行還不錯,他們老兩口在這山裏了一輩子,可不能把朵兒也困在這裏。
張朵眼睜睜看著爹娘一前一後走出去,知道這次也真是躲不過了,抓下的被子,心下滿是不甘心。
......
這幾日村裏的風向明顯不對,就連白小茶一向足不出戶的都覺到了,幾乎見到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好奇問東月,他說是因為最近鎮上收糧食的人來了,所以才這樣。
原來是有錢賺啊,可惜他們家什麼都沒有,不然也去換幾個錢回來。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今年崖頭村遭了天災,幾乎家家戶戶都顆粒無收,剩下的也就頂多管自己一家人的口糧,但是有數有心人在前一年便存了糧食,就怕老天爺不開眼斷人生路,這下還真的讓人給料到了。
但這一部分人畢竟是數,有糧的高高興興拿去換錢,沒糧的只能是羨慕加嫉妒的干看著。
先前說了,張老父是讀過書的,再加上瞻前顧後的格,每年他都會存下來一些,現在正好趕上了時機。
來村裏收購的大都是鎮上米面鋪子的商家,不過這裏頭做的最好也就數葉家了,在鎮上有好幾家分店,且賣的東西質量好,所以生意做的最大。
葉映是跟著他爹來的,他今年十八歲,他爹讓他跟著一起來,說是悉悉生意,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帶他來的真正目的是給他說親。
說親說親,他提起這個就煩,更何況說親要到這破山裏頭說?
於是這位大爺還沒等到見阿朵的面就跑了,崖頭村不大,走來走去也就這麼幾個地方,他爬上一個小土坡,看見不遠有個姑娘在撿柴火。
天才放晴了幾天,要找到乾柴火實在不容易,他百無聊賴的豎著對方一下一下彎腰的次數,眼看著懷裏的木柴越來越多,幾乎都要抱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