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哭了一會兒，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可想到兩個年紀不大的兒，還是忍下了心中的悲凄，抖著手，捧了一些蛋殼和粘放在籃子里，艱難的爬起來，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現在還不能有事，至要把孩子養長大才行。

更何況才剛剛問了趙歡玉開荒的事，只要開了荒，等藥材種上去，們娘仨兒的生活就有盼頭了。

就這樣一路鼓勵著自己，總算是回了家。

一整天都在奔波，就早上在娘家吃過一碗面，這會兒已經得前后背。

要是鴨蛋沒破的話，還有勇氣在灶房找些吃的，可這會兒事兒沒辦，鴨蛋也碎了，心里慌的不行，自然不敢再去找吃的。

兩個兒躲在屋里，一直聽著外面的靜，聽到有人進來就知道是們的娘，急忙出來迎接。

要是換做平時李家人就都睡了，但今天為了等元紅兒的消息，全都還坐在堂屋里烤火，聽到院子里有靜，也全都跑出來看。

“哎喲，三弟妹你這是怎麼搞的呀？裳都了！”

老大媳婦看到這一狼狽的模樣，急忙過來送溫暖，想著出去這麼久才回來，事應該辦得不錯。

元紅兒微微躲了一下，沒讓扶，只是說道：“路太難走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著，的目小心翼翼的去看李東，想看看自己這麼晚回來，他會不會擔心。

豈料李東本不在意摔沒摔，十分急躁地問道：“娘代你去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那是你妹妹家的侄，你出面去談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李東是有些著急的，他比誰都希這樁婚事能談好，這樣他在爹娘哥嫂面前也能有面子。

可不等元紅兒回答，李老太就眼尖地看見籃子里的蛋殼，二話不說一把將籃子搶過來。

看仔細之后，將籃子狠狠的打在元紅兒上，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這才發現碎了的蛋，一看這架勢就能猜到大致的況，尤其是老大媳婦，瞬間就變了臉。

“三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讓你拿幾個鴨蛋去給我家大強說親，你倒好，鴨蛋沒送出去，還給弄壞了，你是不是打心底兒就不希我家大強好！”

老二媳婦也怪氣的開了口：“哎喲，那可是十個鴨蛋呢，咱家平時都舍不得吃，這要是拿去鎮上能賣多錢呢！”

李老大也冷著臉開口：“三弟妹，你不想幫忙就直說，可不要這樣糟蹋東西！”

李東也沒想到會變這個樣子，當即拽著他的手，把拉過去，質問道：“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忘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嗎？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家里就不追究你生不出兒子的事，以后也不會再難為你！可你瞧瞧你辦的都是什麼事？”

這麼一番話，表面上是在幫元紅兒說話，實際上全都是為了自己，元紅兒今天算是徹底看了這個男人，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的心早已經沉到了谷底。

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鴨蛋是我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碎的，因為本沒送出去。小玉說已經要定親了，就過完年那一兩日的事，對方跟家都已經談好了的。”

“啪！”

話音剛落，李老太就一個掌扇了過去，招娣和盼娣嚇了一跳，急忙擋在娘親面前，哭著喊道：“阿別打我娘，我娘不是故意把鴨蛋打碎的！”

“滾開，兩個小賤人也敢攔我！”

李老太一邊扯了一個，把們遠遠的推開，然后還要繼續去打元紅兒。

里罵罵咧咧道：“既然還沒定親，那咱家就有機會，你這個賤人分明就是不想幫大強說親，所以才找這麼多的借口！好端端的鴨蛋也能打碎，肯定是你在路上吃了，還好意思說是打碎了！”

“不對，也有可能是趙家收了我李家的鴨蛋，都已經吃掉了，卻還給我們一堆殼，說不愿意結親，這是把我們李家當冤大頭了呀！”

“你這個賤人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到底誰是你自家人你都不知道，肯定是你這個賤人跟他們合伙把我的鴨蛋給吃了！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

李老太一邊打一邊罵，罵得極其難聽，元紅兒剛開始還會躲，但實在太累了，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是家里人的指責和謾罵，還有兩個兒著急的哭聲，覺得自己這一天真的盡力了。

想當個好人，不想跟李家人同流合污，可想要做到真的太難了，說的話都沒人相信，還往上潑臟水。

活著，真是太難了。

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李老太的掌打在上都沒有覺了，翻著白眼往后倒去，徹底陷了黑暗中。

“娘！娘！你醒醒啊娘嗚嗚嗚……”

兩個小丫頭趴在邊不停的哭，李老太卻往上吐了一口吐沫：“賤人，天天好吃懶做，還給老娘裝死！”

話說到一半，招娣突然喊道：“我娘流了！爹救命啊，我娘流了好多嗚嗚嗚……”

眾人這才發現元紅兒下面的雪變了紅，按照這個位置來看，應該是下出。

李老太想到什麼，卻皺了皺眉，沒彈。

李老頭覺得大過年的看到這玩意兒有些晦氣，皺皺眉頭指揮李東：“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你媳婦抱回屋里去？”

大房二房的媳婦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元紅兒那樣子很有可能是流產了，但既然婆婆都不吭聲，們也沒必要多說什麼，反正流產的又不是們。

更何況，元紅兒打碎了鴨蛋，們現在心里還有氣呢，流產了也是活該。

李東看著倒在雪地里了無聲息的元紅兒，突然有些害怕，急忙上前將人抱起來，準備送去屋里。

招娣又喊道：“爹，給我娘找個大夫吧，我娘出了這麼多，很可能是弟弟沒了！”

招娣已經十二歲，算是個半大姑娘，雖然不是很懂這男之事，但從小就被熏陶有個弟弟才是最重要的，知道爹特別想有個兒子，現在說什麼都沒有說兒子來得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