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這些事都不是他主授意的，基本是都是章婆子做的，但卻是他默許的。

甚至，是他推波助瀾的，因為這一樁樁的事背后，他是最大的益者。

可這些年來做的還算是，就算章婆子做的時候大意，他也會暗中理好，從未想過會讓人留下這麼大的把柄。

“林東書，你認不認罪？”

縣令又問了一次，林東書沉默了一下，突然喊道：“大人，草民是被冤枉的，大人要給草民做主啊！草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都是誣陷我的，生意比我好，自然看不慣我們佳人堂的存在，設計這麼一出就是想我早日關門而已啊，大人明鑒啊！”

他使勁兒地磕著頭，就是想讓大家看看他是多麼委屈。

“鐵證如山還！杖責三十！”

縣令指令一下，眾人都說好。

這證據的每一條都有跡可循，這些店鋪之前都是在上梨鎮存在過的，只是后來竟然莫名其妙的關了店，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沒想到全是因為這佳人堂強取豪奪，把人家的配方搶了，還打砸人家的店鋪，真是可恨。

更重要的是，那些東家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來告，可見林家在上梨鎮的勢力有多強，也是這次踢到鐵板上，上趙歡玉，這才拉著人來報，將林家的惡事一一展示在大家面前。

讓大家知道這林東書是多麼歹毒的人。

衙役上來拉了林東書下去就打，擔心他驚擾到人，扯了一塊臭抹布把堵上。

衙役們剛剛也在聽審，知道這人有多壞，他們心里也生氣，打人的時候都帶上了私人緒，手上的力道比平時更重了些。

林東書疼得咬著牙，事實上，只要他認下自己的罪名，就可以免去這一頓板子，但他不能，因為一旦認下，他這輩子就再也難以了。

就算被堵住，他也一直從嗓子里發出“我是冤枉的”這樣的聲音，讓不人都覺得會不會是真的冤枉了他。

等他被打得像條死狗被拖上來的時候，已經有不人在小聲地為他辯解了。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只要自己堅決不承認，就還有翻盤的機會，至于趙歡玉，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

但縣令顯然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于是說道：“你現在不認罪也沒關系，暫時押大牢，待本派人去把證據上這些店鋪的主人集齊，分開審問，要是說出的事八九不離十，那你就算是不承認也要被定罪。”

縣令顯然不是想屈打招，而是要拿證據說話，在場的眾人再次對縣令信服了幾分。

林東書就這麼被押下去了，縣令又把目轉向跪著的其他人。

幾個地急忙開口：“大人，我們說的句句屬實，我們這些年確實幫著佳人堂做了不缺德事，但我們并沒有謀財害命啊，就是小小了些東西，還請大人從輕罰啊！”

縣令說道：“待得查明真相，若你們所言確實屬實，便可從輕置。”

這是本朝律法規定的，縣令這麼說也沒什麼錯。

見狀，跟著章婆子去看熱鬧的幾個婆子也紛紛反水，為了減輕責罰，一個個跟倒豆子般全說了。

“大人，我們就是聽從章婆子吩咐，之前的事我們都沒參與，只是今早章婆子帶著我們去玉脂閣門口看熱鬧，讓我們陪演一出戲而已！我們原本的掌柜告假回家去了，章婆子一直說一定會為下一任掌柜，且也得東家重，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啊！”

這一點，章婆子還算聰明，之前辦事的時候就只安排小伙計王小天去通知這些人，因為擔心鋪子里的人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而今天早上突然把們找來，主要也是因為大清早的街上沒人，拉人來湊數的，沒想到這些沒骨氣的，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把給出賣了。

可偏偏還不能說什麼，因為事實確實如此，不僅是這幾個，就連店里其他幾個小伙計都知道的，今早在鋪子里吆喝的時候，并沒有避開誰。

說到底，還是輕敵了，本以為這麼一個小丫頭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竟然敢來報，還找出這麼多的證據，就連東家都被打了，而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想了想，大笑一聲，癲狂地笑道：“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一口承認下來，脊背得很直。

“不管是之前那些鋪子，還是這次的玉脂閣，全都是我做的，我們東家就是個閑散東家，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鬼迷心竅，一直想當上掌柜，這才想辦法搶奪生意，想讓東家看見我的能力！”

眾人嘩然，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難怪剛剛林東書被打得這麼慘，還一直說他是被冤枉的，原來還真是被冤枉的。

趙歡玉卻有些意外地看了章婆子一眼，沒想到竟然會把罪名都攬到自己頭上，一直觀察著章婆子和林東書，發現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麼互，那章婆子為什麼要幫林東書呢？

難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林東書手上？

亦或是，的家人？

縣令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明明大家都知道林東書肯定是有推卸不掉的責任，但要是章婆子完全認下來的話，林東書還真就可以無罪釋放，頂多得一個口頭教育。

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就連縣令也拿他沒辦法。

縣令有些為難，再次問道：“章氏，你當真要認罪？”

章婆子使勁地點頭：“民婦認罪！還請大人放過我們東家，我們東家是好人啊……”

趙歡玉冷笑道：“奇怪了，你這麼護主，那就說明你東家平時待你還不錯，那你這麼多年幫他做了這麼多事，怎麼好一直沒當上掌柜，你們佳人堂競爭這麼激烈的嗎？”

章婆子眼見的有些慌，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說道：“東家說我年紀大了，還不識字，所以才一直不讓我當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