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嬸！”

晏天海驚呼，可也晚了，這是轉就把他賣得干干凈凈啊。

“沒事，你祖父就是讓你通風報信的。”

葉楠拍拍他的肩，笑嘻嘻地說罷，邁步進去。

院子里，立著很多小輩，也有平輩，但都沒招呼葉楠，還有人指指點點，正房的堂屋里全是老的，葉楠直接過去。

堂屋很大，雖然寒酸，不及富貴人家氣派，但該有的規矩，一樣不。

正位上坐著晏槐青，左右都是四把柏木椅子，每房都有位置，連族老也有。

“葉氏，你個小賤人，為口吃水，得罪全村，進個城，又把府得罪，你是想害死我們晏家嗎？”

葉楠還沒坐下，晏吳氏就跳起來，指著，破口大罵，“我們不就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就把你得罪了？讓你不惜以犯險，拼個你死我活？”

晏槐安也附和著，“就是，你看看，在村里得罪馮大柱，得罪村民；去城里，得罪衙役，得罪馮主簿，你這麼能耐，咋不上天了？”

葉楠笑嘻嘻看著二人，“不及，等收拾了你們，我再上天不遲。”

說完，走到右邊最后一張竹椅子前，豪邁地坐下，翹起二郎，掏了掏耳朵，“你們繼續，我洗耳恭聽。”

一看葉楠沒個正型，晏槐青氣得拍案怒吼，“葉氏，你……你好歹也是宗婦，這像什麼樣子？”

“宗婦能當飯吃？”

葉楠才不管，嘖了一聲，還是給嫡親大伯面子，放下二郎，可上卻沒有好話，“禍，我惹了，但我不后悔，也不會認錯；因為我沒錯，你們要怎麼罰，直接說，我聽著。”

說著，話鋒一轉，“滿意我接，不滿意我當放屁，咋咋地。”

“放肆！”晏槐青怒吼，指著葉楠，“我們還沒說什麼了，你就能耐上了？”

葉楠冷笑，“大伯規矩大，可我一進門，就被人劈頭蓋面的臭罵，你老稍微制止一下，我何至于這般口氣？”

“他們都是長輩，訓斥你也應該的，你這般做派，可就尊卑不分了。”

晏槐山又說好聽的，葉楠翻了一個白眼，“槐山伯要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葉楠就看向東廂門口那些看熱鬧的小輩們，使出獅子吼，破口大罵，

“天銘，你個小癟犢子，老娘打進門到現在，你個癟犢子玩意都沒招呼我，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連尊卑都不懂了？”

晏天銘是族老晏槐山的小孫子，今年十六歲，長得伶俐，可惜是個庸才，在族學六歲開蒙，讀了十年，連個生都沒考上，但皮子溜，也算左右逢源。

晏天銘無辜躺槍，卻也不敢怠慢，連忙轉，叉手躬行禮，連大伯長孫晏天玨也帶著平輩，跟著轉行禮。

晏天銘還謙卑地解釋，“清河嬸息怒，小侄剛才與天玨哥說事，沒在意……”

“錯了就是錯了，還想找借口，就是罪上加罪。”

葉楠兇完，看著晏槐金，挑眉輕笑，“槐山伯，怎麼樣？心里可舒坦？”

“你……”

饒是晏槐山是族老，也被葉楠氣得發抖，沖著孫子就吼，“混小子，滾回家去。”

“槐山伯，你這州放了火，我這小老百姓點點燈，你又何必生氣？再說了，今兒是審我，跟小的們沒關系，你們好好說話，我也好好說話。”

葉楠嬉皮笑臉的說著，看向正位的大伯兼族長，“大伯，還是你說吧，要怎麼置我？”

“小娘皮，跟你有什麼好說話的？”晏槐安又跳了出來，連連咂，“你犯下滔天大罪，自然是逐出宗祠，滾出小西，省得牽連族人。”

晏吳氏也幫腔，“就是，不能因為一個人，禍害了我們全族，就算死了，我也無面見列祖列宗。”說完，還狠狠地剜了葉楠一眼，看著晏槐青，“族長，趕裁決，也好開宗祠。”

“槐安老弟，槐壽嫂子，小六家的不過是得罪了馮家，并未犯族規，你們不能將逐出宗祠。”

說話的是三伯晏槐林，雖然很氣憤很著急，可話里卻著一子老實，不過五十二歲，竟然蒼老得跟晏大伯一樣。

在原的記憶里，晏槐林娶妻大蘇氏，有一子三，獨子晏清流是個十足的媽寶男，娶妻尤鐵花，是個悍婦，名下有兩子兩，雖然有心護著四房孤兒寡母，可他在家說不上話，就算四房被攆出晏家圍子，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就因為這事，晏槐林每每看到四房的人，都愧疚不已，他幫著說話也是正常。

晏槐安氣得怒罵，“晏槐林，你放屁，這小娘皮族規犯的還嗎？”

晏吳氏揚起母夜叉的臉，哼聲附和，“就是，這小賤人不是頂撞長輩，就是不守婦道，就不配留在我們晏家。晏槐林，你別為了這賤人得罪我們啊，回頭等你婆娘回來，小心沒屋子進。”

葉楠角了，這倆老東西，還真是跟作對啊！

“槐林，你槐壽嫂子和槐安哥說得對，我知道你心里不舍，可就算你是老四的親哥哥，也得顧念一下自己兒孫吧？”

晏槐山剛才氣著了，原本保持中立的人，此刻天秤也偏了，還指著葉楠，“葉氏得罪了府，要是族人因被牽連，別說我們子孫的前程，就算命也難保了。”

又多一個敵人啊！

葉楠笑瞇瞇地看著三人，“槐山伯，槐安老頭，槐壽老婆子，你們也別為難三伯，有什麼沖著我來。”

說著，葉楠瞪著晏槐山，“槐山伯，你不懂律例，言詞不公，不足以評判，危言聳聽。”

隨即，葉楠橫了一眼晏吳氏，“老虔婆，你滿口污言穢語，口口聲聲說我不守婦道，可相比較夜止孩啼的你，我三從四德樣樣比你好，得虧槐壽伯走得早，不然早把你這面丑，毒，心狹窄的母夜叉休了回去，哪里容得下你在晏家吆五喝六？”

晏吳氏最怕人家拿相貌說事，氣得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小賤人，你……”

“住口！”晏槐青呵斥了晏吳氏，看著葉楠，“別耍皮子，只說說，你到底有沒有得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