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樹新卻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對溫鄧氏說道:“娘,這也沒辦法,玉書說什麼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他為了專心應付這次院試,不想在其他地方浪費時間。”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溫鄧氏,“娘,上次因為錢了,原本十拿九穩的秀才也了未知數,都到了這個時候,難道我們還要心疼那點銀子不?”
這句話正好中了溫鄧氏的心窩,是的,盼著這一刻太久了,難道就差臨門這一腳了嗎?
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對溫樹新說道:“你說得對,那這樣吧,你出去借錢,跟大家伙借點錢,湊滿一兩銀子給玉書送去!告訴玉書,一定要好好給我念書,這一次,如果不給我考一個秀才回來,那他也不要回來了!”
溫樹新激不已,他只聽到了溫鄧氏前面那兩句話,至于后面那句威脅,被他直接忽視了。
溫鄧氏一把歲數了,難不還要一直把持著家里不?這個家遲早都是他們家溫玉書的。
回到屋子里,溫樹新將懷里的銀子掏出來,小聲跟張氏說道:“還是玉書能干,鋪子找到了,四兩銀子就可以租一年,賣什麼東西我們也準備好了,現在只等娘這邊了。只要把銀子給我,我們立馬就能盤下來一間店鋪,到時候,我們一家就搬到鎮上去住。”
溫樹新抬起頭看向張氏,“只要我們去了鎮上,誰還會記得玉娟在玉河村發生的那些事?只要我們好好謀劃謀劃,玉娟也能再找一門好親事!”
張氏聽了頓時大喜,這段時間兒死氣沉沉,心里不知道多難,幸好他們還有一條退路可走。
張氏目灼灼的盯著床上的一堆碎銀子,“你說得對,只要我們去了鎮上,誰知道玉娟的過去!等玉書為秀才,玉娟就是秀才的親妹子,難道還缺人娶不?”
夫妻倆高興的坐在床上幻想了起來。
最近幾年,溫玉書和溫樹新一直在悄悄的攢錢,溫玉書早就不想住在鄉下,溫樹新也懶,更加不愿意在玉河村干活,父子倆悄悄的攢了一筆錢,就等著足夠盤下一間店鋪后,全家搬到鎮上生活。
溫玉娟這件事提前讓他們開始實施計劃。
張氏也是最近才知道溫樹新他們父子兩的計劃,“那玉書那邊……去院試的錢?”
溫樹新拍了拍張氏的肩膀,“這你就放心吧,玉書都跟我說了,到時候,他和同窗一起去,花不了什麼錢,他都準備著呢!”
頓了頓,溫樹新說道:“只是可惜了,老二家的走了后,家里一個人干活了,以后想要從老太婆那里摳錢就難了!”
夫妻倆在屋子里算計,后來,張氏把溫樹人要休妻的事跟溫樹新說了,末了,張氏還冷笑著說道:“陳氏還想要回嫁妝呢,真是搞笑!的嫁妝早就花了,這時候要嫁妝……娘氣得很,直接跟溫樹人說,陳氏如果不愿意離開我們家,就直接把打出去!”
溫樹新冷笑一聲:“你說老二不會察覺到什麼了吧?要不然,這時候,他怎麼在外面搞上了一個年輕的人,還懷了孩子,難不是想趁機跟我們分老太婆的棺材本啊!”
張氏張大了,“不,不能吧?”
“哼!”溫樹新冷冷的哼了一聲,“為什麼不能?老二一直在我們面前裝老實,實際上,他有心計的!以前我們跟他說,以后玉書會給他養老送終,你看現在呢?他不是在外面找了個人,打算生一個自己的兒子嗎?”
溫樹新站起來看了一眼對面低矮的茅屋,“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玉書,覺得玉書不靠譜。所以,他才想生一個自己的種吧!”
張氏越想越覺得丈夫是對的,急忙問道:“那娘不會把錢都給他吧?”
溫樹新思忖片刻后說道:“暫時可能不大,娘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踩在我爹的臉上,狠狠的辱他!所以,玉書這次院試,對娘來說,至關重要!所以,老二應該從娘那里要不到銀子,可我擔心的是……算了,我們先別管,先看著,你在家盯著點二房那邊,我出去借錢!”
溫樹新出去后,以溫鄧氏的名義,肯借錢的人家,哪怕是十幾文錢,他也要,就這樣,一個村的人都被溫樹新借過了,這才堪堪湊滿了一兩銀子。
而溫樹人回到屋子,直接將陳珍珠的東西打包丟出了門,他指著陳珍珠的鼻子:“剛剛娘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要麼,你自己乖乖的滾出我們溫家,要麼,你等著我娘打死你吧!”
陳珍珠恨毒了溫家,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溫家,的嫁妝被花了,現在連帶著自己要被休棄,如果被魏家知道,知道,溫玉在魏家的境肯定更加艱難。
“溫樹人,你試試,你們家要是不怕丟人,那就來試試!大不了我不活了,但是,在我死之前,我肯定會拉著你們一家陪葬!”陳珍珠豁出去了,早就被傷得無完,現在又要連累兒,哪里愿意,直接拿命威脅溫樹人。
嫁妝,陳珍珠本沒想過會要得回來,那點東西,早就被花了,以溫家人吝嗇的格,怎麼可能還給自己,不過是為了安兒的心,才那麼一說。
溫樹人皺著眉頭,陳珍珠如果出去嚷嚷,影響的只有溫玉書,馬上他也有自己的兒子了,對溫玉書,他就沒有那麼在乎了。
陳珍珠似乎看出了溫樹人狠毒的臉,咬著牙:“溫樹人,你如果不同意跟我和離,那我出去到說,那個婆娘不要臉,還沒親,肚子里就揣著你的種,我要以后在玉河村抬不起頭來!只要出去,村里人就會對指指點點,連帶給你生的兒子,也要被村里人看不起!”
“將來你兒子要是想讀書,也會因為名聲不好,這輩子都只能做個莊稼漢!”
“要是那個人給你生了個兒,因為你們的名聲,一輩子嫁不出去!”
陳珍珠幾乎恨毒了溫樹人,此時此刻,對溫樹人只有恨,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把自己的怨恨化作詛咒,狠狠詛咒溫樹人!
陳珍珠的話直接中了溫樹人的心,他這下急了,他深吸一口氣:“和離,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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