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命的氣場讓東靖軍啞口無言。
趙澄想起百真人對妙音館的描述,說館主明櫻落自己是宗師,手下的妙音仙圖能用音律結陣,其實力也能達到宗師水平。
也就是說,東靖軍現在面對的是兩位宗師。
再加上雖然負傷但也是宗師的崔無命。
實力懸殊太大了。
雖然趙澄后這幾千人都要敢上,妙音館也不見得真能占好大便宜,但問題是……
只要有數千人倒下,剩下的人都嚇破了膽,還有敢上的?
明櫻落說道:“灰袍這邊失利,羊慶之那邊便無力回天了,此戰你已經獲勝,就不要太貪心了。”
趙澄從來都不是吃眼前虧的人,而且明櫻落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勝負已定,無非就是放走了蘇笙、崔無命、笮竹和這一千多人。
但要真的殺起來,這銀谷怕是會變趙澄自己的墳墓。
趙澄爽朗的笑道:“那就恭送明館主和各位仙姑了!”
明櫻落不再與趙澄多說,看向笮竹道:“你,先帶著他們離開,給羊慶之傳句話,我妙音館邀請灰袍軍師與崔無命做客。”
笮竹沒有應話,朝蘇笙看去。
蘇笙輕輕點頭。
“謝過館主救命之恩!”笮竹朝明櫻落抱了下拳,趕帶著戰士們離開。
等到所有南周戰士都出谷后,明櫻落才邁開腳步往谷口走去,道:“趙澄,你那位先生是來過我妙音館的,以后你若是有機會,也可以來妙音館坐一坐。”
“那是自然!”
趙澄笑道:“我還等著妙音館與書屋合作!”
眾人看著明櫻落和妙音仙姑們婀娜多姿徐徐離去的背影,一個個眼中早已沒有了欣賞的意思,而是提心吊膽,心中發。
直到們真的退出山谷,所有人才松了口氣。
那種迫太強了。
“呼……”
趙澄也斂住笑容,呼了口氣,道:“妙音館太強了,還好們不摻和南周的軍政之事,不然我們會很麻煩。宮雪姑娘,阿昊,剛才你們護我的時候被震退,是因為沒準備好嗎?”
衡文昊搖了搖頭。
宮雪道:“我擋不住。”
趙澄道:“崔無命狀態好的時候,你也能從他手中從容離開,難道明櫻落……”
宮雪點頭道:“不是普通的宗師。”
趙澄明白,宮雪說明櫻落不是普通的宗師,意思就是明櫻落不是初級宗師。
趙澄嘆道:“南周人才輩出啊,只是不團結。”
衡文昊道:“靖人又何嘗團結?”
趙澄稍稍出尷尬之。
他明白衡文昊的意思,衡文昊說靖人不團結不單單只是指趙家和文家的斗爭,也夾帶了連蘇笙這樣的靖人都投靠了南周,并且為了南周軍的軍師。
若蘇笙效忠東靖,那東靖軍的實力將會前進一大步。
說白了,這都是因為趙家、文家、蘇家的私仇。
“我有點想不明白。”
一直未說話的周諾看著出谷的方向說道:“阿澄你是南周的心腹大患,妙音館今日突然出現,我們毫無準備,是他們殺死你的好機會,為何明櫻落不手?”
趙澄反問道:“你覺得明櫻落是羊慶之請來的嗎?”
周諾想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是。如果是羊慶之請來的,就不會一開始只救灰袍和崔無命,而不管笮竹他們了。”
趙澄道:“羊慶之要是有本事請來,我們連南通城都難以守住。但不是羊慶之請來的,會是誰請來的呢?”
衡文昊話道:“傳聞羊戰北與聶戰是摯友,而周景煥和妙音館多有往來……難道是周景煥?”
“必然是他。”
趙澄雙手負后,往前走了幾步,抬頭看著天邊已經逐漸消逝的晚霞,道:“周景煥請來救灰袍和崔無命,說是救,實際上是把他二人擄去妙音館。這是周景煥在和羊慶之搶人,要把灰袍和崔無命收為己用。”
“南周軍若大敗,最倒霉的雖然是羊慶之,但灰袍也不了干系,他就算能靠著崔無命的保護逃走,但在南周也待不下去了。這個時候能幫他的,只有周景煥。同樣,也只有周景煥能留得住他,讓他繼續為南周效力。”
“周景煥此舉,是私利,也是大局。”
趙澄轉過,繼續說道:“你們想想,明櫻落既然是周景煥請來的,他怎麼可能會對我們手?”
“我明白了!”周諾眼睛一亮,搶著說道:“若是明櫻落殺了你,東靖軍軍心就散了,羊慶之就極有可能獲勝!若勝了,羊家就不會倒,周景煥反而被了。”
“聰明。”
趙澄對周諾微微一笑,道:“要是羊慶之和周景煥真的齊心協力,敗的還真有可能是我們。他們,敗給了自己。”
衡文昊說道:“大將軍也不必自謙,他們是敗給了自己,但也是敗給了你。”
趙澄思索了一下,嚴肅的說道:“我們連夜向南通城進發,把灰袍襲銀谷失敗的消息放出去,羊慶之撐不住了,只能撤退。”
“諾!”
宮雪道:“趙澄,我就不跟著你們去了。”
宮雪雖然投靠了趙澄,但為的是依靠趙澄的力量救出袁立,兩人看上去是上下級關系,但實際上宮雪并沒有把趙澄當自己的主子。
從來不稱呼趙澄的職或頭銜,一直以來都是以姓名相稱。衛鯹尛說
趙澄也不在意,溫和的問道:“宮雪姑娘有何打算?”
“袁立已死,我只想潛心閉關,待就宗師之后,誅殺文護為袁立復仇。除此之外,別無他念。”宮雪神哀傷的說道。
趙澄嘆了一聲,道:“還請節哀,文護逆天而行,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宮雪厲聲道:“他的報應,我來給予。”
趙澄問道:“若真到了那一天,文護死后,姑娘可還愿意助我?”
宮雪沉默了一會,道:“這一年多,我已習慣了做東靖人。”
趙澄面喜,知道宮雪這是變相的答應了。
他抖長袖,后退一步,規規矩矩的給宮雪行了個禮。
“宮雪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