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越來越大了
李永義已經被升平坊李家的管事客客氣氣的迎了進來。
一進院子便被里面的景吸引了目,那些五彩斑斕開得正盛的花很多他都不出名字。
但開在院中錯落有致,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里他也不是頭回來了,只是每一次給他留下的印象都不一樣。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升平坊的旁支,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特別是在廳堂落座以后,看著廳堂里的擺設、清一梨花木的圈椅,還有墻上風格飄逸的畫作,低調而又古樸,清雅中出一歲月靜好的平和來,怎麼看怎麼舒適。
李永義不由得暗暗好奇,這旁支當真是從鄉下小地方出來的嗎?
茶幾上的清茶冒著裊裊香氣,他托腮沉思,心里盤算著待會兒開多大的口。
想著自己第一次只要了一瓶茉莉花香,便替這個旁支上了族譜,心里總有些不值,哪怕后來又補上了十多瓶香味各異的香,但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也只是舉手之勞。
上回讓他們出一千兩銀子修繕祠堂,也未見推托,顯然自己開的口都沒有及到人家的底線,還大有可為!
這回就再要個三千兩吧,萬一對方要討價還價,那至也能拿回兩千兩來,怎麼想也是自己大賺……
他正默默的打定主意,大門口也終于傳來了靜。
抬頭就見那江氏已同管事一起過來了。
哪怕對方只是一介流,李永義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神,不敢毫托大。
雖然此時看上去江婉只穿一便服,行容甚至還有些慵懶,但對方能辦一場綺園展銷會,而且與晟王有舊!
“原來是族長大人親自臨,也不知有何見教?”
江婉一進來便見到李永義氣定神閑的等在那里,心不由嘆,這人的變化可真的大呀。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是他有求于自己。
不過是才被晾了兩三天,那一家子人可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只用了一瓶香便教他恩戴德,直接讓他們上了族譜。
可隨著展銷會功后,自家在京城也慢慢打開局面,逐漸站穩腳跟,這李家本家人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
當初江婉提出認祖歸宗,就料到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但也并不介意自家發家致富的同時,也讓本家人跟著喝口湯。
只是這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本家人要知足。
斂財有道、貪婪有度的本家才是好本家。
只想拿自家當冤大頭的,有多遠滾多遠!
“弟妹呀,今日大哥前來是有事相求。”
李永義的角轉換非常快,明明剛才還是一副舒適閑適的模樣,一見到江婉便立即換上了一張苦瓜臉。
“你看這眼看著又要到中秋節了,給宮里的修媛娘娘的節禮還沒有著落呢,大哥我雖然添居族長之位,可是李家才逢大難,實在是手頭拮據呀。”
“本來你們初來乍到,我也不好意思上門來開這個口,可是此事關聯重大,與整個李家的興衰休戚相關。”
“只要娘娘在宮里過得好,咱們也都沾不是?”
李永義一邊觀察著江婉的臉,一邊吞吞吐吐的,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只是擺出來的樣子,卻仿佛經過了天人戰,為難得很。
嘖~要個錢,戲還這麼多!
江婉覺得這個李永義只當個落魄李家的族長當真是浪費了,他應該有更適合的去。
“哦,原來大哥說的是給宮里的修媛娘娘送節禮的事啊!”
“這是該當的,咱們也是李家的一份子,既然沾著娘娘的,哪能不孝敬著呢?”
李永義一聽江婉說這話,當即雙目眼放。
“還是弟妹知書達理!”
“那就……”
‘三千兩銀子’已經掛在邊正準備口而出。
“既然族長手頭拮據,我看不如這次給娘娘送禮的事就由由我家一力承擔吧。”
!!
李永義的腦子有些發懵,他的臺詞還沒說完呢,話頭被人搶了也就算了。
可是他聽到了什麼?
什麼一力承擔?
他是來開口要錢的,怎麼這婦人不按套路來的呢?你若要是推三阻四的,我就給你讓幾百兩嘛,這一下子就要一力承擔了這話讓他怎麼接?
還有,這大包大攬的看著來頭不善,莫不是想跟自己搶活干?
“其實,不必如此……”
李永義有些猶豫,他來此的目的是想拿回三千兩銀子的,并沒想將送禮的差事出去啊。
“族長別多心,我們初初來乍到便沐娘娘天恩,只是想聊表心意而已。東西由咱們備齊,還得勞煩族長給親自送進宮里。”
江婉一見李永義那吞吞吐吐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哦?!不勞煩不勞煩,這不是我為族長應該做的嘛!”
李永義心神大定。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推遲那不是傻?
他來升平坊之前,已經在李永謙那里收刮了一些財,原本只想著來這里再要一些,除了購買一些新奇玩意兒外,自己還能落下一大筆。
只沒想到升平坊的旁支竟然如此識識趣!
“這可是你們自己要表心意的哦,可不是本家強求!”
“不強求,大哥剛才都說了,我們如今也了李家的一份子,與本家的關系一榮皆榮一損俱損。”
這就是說,不會到傳本家的壞話了。
李永義見江婉一臉的誠懇,看不出毫破綻才道:“也好,也好。”
雖然這次的禮品全由升平坊出了,他拿不到銀子,但是從李永謙那里收刮到的東西也沒有退回的道理。
盡管比不得兩、三千兩銀子來得有力,但這次他們也不必再為禮品的事絞盡腦了。
再說人家升平坊真意切的想要分擔,他作為一族之長也不能拂了人家的意不是?
這種事有一就能有二,往后還愁沒有借口找他們要錢嗎?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給我們辦族長只管放心,恕今日家中事雜繁多,我兒未歸就不留您了。”
從進門到事談妥,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江婉連坐都沒有坐下來。
懶得與李永義周旋,直接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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