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個很矛盾的地方。

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平常沒什麼覺，但富貴圈稍微有什麼風吹草的新鮮事，該知道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展銷會的風自然也刮進了熙和坊。

文秀好不容易等到李永謙下值回家，的拿著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展銷會請帖，直接將他堵在了書房門口。

“相公，正好明日休沐，聽說在綺園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展銷會，咱們一起去吧？”

對自己所嫁的這個男人，大是滿意是。

只是到底兩家地位懸殊，雖然清貴，但李永謙如今也只是一個沒品沒級的翰林學士。

文秀怕自己的家世對李永謙造力，如今已經過得盡量低調，就連往日那些閨閣姐妹也大多沒有來往了。

萬國館驛那邊輒數百兩銀子的香，哪怕有銀子也沒有去買過一回。

往日這香供不應求的也就罷了，顯擺的也僅僅是那一小撮人，可是聽聞最近香又出了新的花樣，而且還即將在展銷會上銷售。

無論是新鮮味道的香還是展銷會的銷售形式，對大虞朝的人來說都是新鮮的事，特別是對于有錢有閑的富貴夫人們來說，真的沒有半分抵抗力。

“展銷會？”一聽這話李永謙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明日我還有事，不如改天？”

果不其然！

文秀有些失，這男人雖然對自己很好，可太上進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就不能為我破一次例嗎？”

文秀還想做最后的堅持。

下嫁給李永謙已經被不姐妹背地里笑話了，可不想連自己夫妻鶼鰈深也不為人知。

李詠謙能到文秀的失落，讓自己一個人去的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

“好，那咱們明天就一起去，讓你盡興！”

“只是為夫也好奇，那個什麼銷會有什麼好東西嗎？竟然讓我夫人這般著迷？”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我家夫人相中的，一定要把它給買回來！”

李永謙并不知道那個‘展銷會’是干啥的，但一聽到那個‘銷’字，心中就自然而然的警覺。

這，大概就是沒錢的人聽到又要花錢時最直接的反應了吧。

不過花小錢辦大事向來是他的原則。

若為了這麼一點不快惹得文秀不喜的事他是肯定不干的。

好在補救及時，文秀已經多云的臉立馬轉晴，被一句‘買回來’又哄得服服帖帖的了。

“聽說有與大食香全然不同的香，還有烈酒、清茶等不好東西呢，聽說邀請的帖子已經供不應求了，我還是托了好姐妹才搶到一張。”

“你可別以為是我想去買香啊，是爹喜歡清茶，明日遇上了一定要多買些回來！”文秀嗔了李永謙一眼。

特意提出明日之行的目的，就是想告訴李永謙，自己可不是全為了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他的前程鋪路呢。

李永謙忙點了點頭，一臉激的對文秀道：“娘子真是我的賢助！給岳父盡孝是咱們的本分，我都忽略了，好在有娘子提點！”

邊說著邊作了一揖，夫妻間的科打諢逗得文秀哈哈大笑才見好就收。

提起文太師，李永謙不得不低頭。

他如今背后最大的靠山就只有這個老丈人了。

但是文老師子群，文秀雖然是他最寵的兒，卻也并非唯一的兒，平常不心維系著這份，也難免有變質變淡的時候。

……

此時江婉已經叩響了晟王府的角門。

朱漆大門上的銅鉚釘在夏日燦爛的下閃閃發，高大威猛的石獅子把守兩邊，讓人很難生出玩笑之心。

好在應門的守衛態度平和，雖然答應替通報后又關上了門，但并沒有讓等待多久，角門再一次大開，出了陶老先生那張和藹可親的臉。

“江娘子！你可終于來了。”老頭子爽朗的笑聲讓江婉的心放松了很多，“快請進，快請進！”

“一早就聽說江娘子來了京城，老朽前幾日都還跟王爺提及，哪怕為了江樓的事，江娘子也該過府一趟了吧？”

“可不，今日就把你給盼來了！”

陶老先生的話讓江婉聽得赫。

這麼說來，貌似這麼多天沒有登門拜訪的確是自己的疏！

“不是不想來！一是初來乍到，安家置業花費時間不，二來王爺日理萬機，一點小事也不敢上門叨擾。”

“江樓的賬本說好了半年送一次給王爺過目，這不打算等最新的賬本出來了一并送過來嗎！”

江婉打起馬虎眼來也毫不含糊。

有錯沒錯，都不能自己搶著認下來。

剛才在王府的門口，就已經深切的到了階層的參差，當然肯定也不能將人家的幾句客套話當真。

“呃~江娘子所言差矣！”陶老先生忙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王爺再忙也不會不出空來見見江娘子的。”

陶老先生邊說邊觀察著江婉的神，見一臉好奇的樣子忙又補救了一句，“王爺對江樓的你是知道的，那些冷冰冰的賬冊哪有讓人親自說來仔細？”

不管怎麼說他都只是一個旁觀者，不好摻和太多，把話說得直白。

“哦，也是！”

陶老先生這麼一說，江婉也覺得自己的顧慮有些多余，畢竟自己現在也算人家的屬下呢，貌似晟王府的大門也不是那麼難登了呢？

“那你先等一等，王爺這會兒還沒散朝，等下有話就親自對他說。”陶老先生對自己功說服江娘子就滿滿。

今日之后，怕是家里的氣氛就會松快一些了吧，這兩天祁英那笨小子都快嚇傻了。

“王爺不在府中？”差點被忽悠的江婉瞬間清醒。

這是好事啊！今日來可不是做什麼財務匯報的。

同樣是有求于人，怎麼就把陶老先生給忘了呢？

“那江樓之事我稍后再來說。”忙掏出一份請帖，“今日我是專程來熏陶老先生您的！”

“如今進了京城，總不能坐吃山空，我就尋思著將江陵府的特產品帶出來也讓大家見識見識。”

“明日將在綺園舉辦一場展銷會，這是邀請帖，希陶老先生有空的話也去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