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微愣,在看到許兒點頭之后,他連忙笑著回應道。
“許娘子,這棉花多麼珍貴啊,這東西只有北臨才有,咱們若要那些東西,就必須提前去布莊預定,再看北臨那邊的商家愿不愿意給。”
許兒皺起眉頭:“還這樣復雜?那豈不是棉花這東西都被北臨壟斷,咱們尋常百姓想買都買不到?”
“那倒也不是,只要你肯花銀子,自然還是能買到的,只不過買不到很多罷了。但日積月累的,一年能攢夠一床棉花被,過冬也就不怕了。”
一年攢一床……
說實話,許兒實在是想象不到這種場景。
看著繁榮之景,也不像連棉花都珍貴到這種地步的樣子啊?
不過這樣的況,對許兒來說就是個巨大的商機。
雙手環,打量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對小廝說道。
“你們說,若是誰能用最便宜的銀子,買到更多的棉花,是不是都會上趕著來買呢?”
小廝覺得不可思議:“哎呦,許娘子,若是這樣,那可不得了,造福了百姓呢!不過這棉花一般人種不活,尤其是咱們這地方,種了沒有北臨那邊的品種好。
也不知道北臨人是怎麼種的,但我聽說北臨那邊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可以種,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有產出。”
“那是沒有人去研究過這種東西。”
按理說,南羌與河西府只隔了這麼遠,河西府那邊的條件都很適合種植,南羌自然也可以。
可他們沒人種,其中怕不是那麼簡單。
很有可能,尋常百姓是種不起,而上頭的那些爺又壟斷著一條買賣鏈子,讓底下的人種不了。
亦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所以這玩意才只有北臨種植。
但許兒他們在河西府的荒蕪境,不祁都那些人的管轄,只要自己能種出來,再通過律耶的渠道,賺錢是肯定的。
至于其中更多的一些細節,那就要實際況實際去討論了。
現在能肯定的是,他們那肯定是可以種的,但后續該怎麼去出售,又要應對一些什麼,暫時還想不到那麼多的東西來。
小廝告訴許兒:“許娘子你有所不知,這種東西目前也只有皇家用的最多,北臨那邊賣給咱們的價格那是越來越高,往年咱們還能多買一點,現在完全不行了。”
“北臨來咱們這的邊商那是架子足得很。”
這些他們不說許兒也能猜到。
一邊想一邊走,目不放過任何一間鋪子。
在這里賣布料也不錯,是布莊就看到了好幾個。
小廝見盯著布莊,又告訴:“以前咱們和西陵友好的時候,布莊那是更多!而且西陵人都善于織布養蠶,那上等的綢也只有他們有。
自打兩國惡以來,布莊都倒了好多間呢,曾經盛世不在。”
現在布莊都要打架了,以前那麼多連帶競爭也上去。
若能將這些布莊當賣棉花的渠道之一,那指定能銷售的渠道就更多了。
許兒心里正滋滋地想著,不遠忽然走過一個悉的影。
立刻回神,下意識地掏出面巾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腳步快速跟上,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是葉仕方!
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他也在這!
上次他就說他們在祁都站穩了腳跟,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
看來背后沒打點關系。
想到這,許兒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葉仕方如今穿著正兒八經的南羌服飾,連發髻上的羽冠都是南羌特有。
若不是自己撞見,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南羌人。
他行匆匆地往一條熱鬧的街道走去。
許兒帶著疑,不不慢地跟在他背后。
一直等到他走進了一間空的鋪子里。
鋪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小廝在打掃衛生,看到他來了后,小廝恭敬地招呼:“爺,您來了?”
葉仕方雙手負在后,神頗為滿意地打量著這間鋪子。
“不錯,這位置好,里頭也很寬闊。你們手腳都給老子麻利點,明日一定要給清出來我好上貨!聽明白沒有?”
小廝一臉惶恐地點頭:“爺放心,一定會盡快清理好。”
說完就讓人搭起梯子,指使幾個勞工:“還不把門口的牌子給撤下來!明日就掛上咱們的金字招牌。”
許兒順著他們的目看去,發現這家鋪子原本是個胭脂水鋪,甚至站在遠還能約聞到里頭散發出的香味。
那幾個人手腳利索地將招牌拆卸下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隨著那張水紅的布簾被拉開,從里面走下一個面容致的子。
穿一襲鵝黃藕褂,發髻低垂,眉眼盡顯溫氣質。
如出塵玉蘭,引人注目。
看到這張臉,許兒同樣吃驚。
葉懷霜?
這麼久沒見,竟然在祁都吃香喝辣,幸福過日子呢。
難怪自打從府邸離開后就沒有再見到,就連過來找茬都沒有。
托葉仕方和葉仕方兩兄弟的福,在這快活了不時間。
許兒微微沉下目,葉懷霜不不慢地走到是那塊牌匾面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提出建議:“大哥,這牌匾丟了也可惜,不如放到后院當柴火給燒了吧。”
許兒:……
就這塊木板子,當柴火燒了就不可惜了嗎?
許兒了嗤笑,不明白這大小姐的腦回路。
偏偏葉仕方還聽的話:“小妹說的是,來人,丟去后院。”
就在小廝抱著牌匾要離開時,一個頭發凌的子不知道從哪里沖了出來。
“不要!不要!葉公子,你行行好,不要我的鋪子好不好?”
“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去了,這塊牌匾還是我爹親自刻的,你們不要燒了它。”
子大聲喊出來,沖到小廝面前便死死抱著那塊牌匾不撒手。
許兒眉眼微,仔細看去,發現主渾狼藉,臉上胳膊上到都是淤青。
而葉仕方臉極為不好,眼睛迅速閃過怒意:“臭娘們,你竟然還敢過來?”
子見狀,撲通一聲跪在他們兩人面前,戰戰兢兢地懇求道:“公子,這間鋪子是唯一能維持我生計的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還你們能網開一面,不要全部拿走好不好?”
帶著哭腔,說完后又忙不迭地磕起頭來。
額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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