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痕大概明白了，這蠱的聲音可能不是別的，正是游竄於他的這黑氣。

或者說，灰人……

他不知道灰人是如同通過這魔氣，對他的神思進行干擾，卻也被實實在在的噁心到了。

「我知道你想要和蘇玖永遠在一起，我也知道你的無道早就破了，在你選擇取回自己的七六慾的時候，便已經別你親手破了……」

楚痕原本平靜的心到底浮現了一縷波瀾。

「你能查看我的記憶？」雖是神識傳音，卻也著如同化不去的寒冰那般凜冽的意味。

「查看記憶算什麼？我的本事還多著呢，甚至……可以幫你完你心深真正的事。」

「我心深真正的事？」

「是的，你心深真正的事……」那聲音如同海妖的歌聲一般帶著濃濃的之，彷彿只要一個鬆懈，便會為海妖口中味的食。

楚痕冷淡道「不由你費心。」

「這種事怎麼能費心呢……我不過是想和你做個易，比如我幫你達你的願，你幫我一點小忙……」

「當初你就是這麼和夏玨簽訂的合約嗎？」

那聲音頓了頓「這和夏玨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拒絕的言詞也毫不委婉「不必，不需要。」

那聲音似乎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不由得有些煩躁，「好，就算你真的無無求，那麼你的魔氣呢，沒有我的幫助，它會一點一點侵蝕你的經脈，直到你變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你說，如果你到時候了一個廢人的話，蘇玖那丫頭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慕強是人的天，更是蘇玖的天，你說，如果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小師叔從神壇上摔落……嘖，你怕是很難再留住的目了吧。」

「無所謂。」

「無所謂？真的無所謂嗎？倘若真的無所謂的話，以你這人的格想來本不會理會我了吧。

楚痕，別再自欺欺人了，面對蘇玖，你本就做不到無所謂。

你永遠都做不到無所謂。

到不如和我合作，說不定我們還能形雙贏的局面。」

這回楚痕沉默了許久，就在那聲音以為楚痕不會再理會它的時候，它聽到清冷的音再度響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拖住蘇玖，別讓來找雲環翎。」

楚痕想了想「雲環翎在哪裏？」

那聲音冷聲道「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們雖然是臨時盟友，但我也怕你反水不是？萬一告訴你了雲環翎的位置，我怕下一秒你那位師侄便殺過來了。」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阿玖醒來之後不可能哪裏都不去，我只能控制不去某個方向，不能一直將錮在我的邊。

時間久了護懷疑。」

那聲音沉默了一瞬「北方，別然來北方。」

「知道了，什麼時候排出我的魔氣？」

「時間到了，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自然就幫你排出的魔氣了。放心吧，我看你毅力強的，暫時這魔氣還奈何你不得。」

楚痕垂眸沒有說話。

空手套白狼，這個套路，他悉。

不過他倒也沒說出什麼拒絕的話，畢竟他想知道的消息已經知道了。

那聲音見楚痕沒說話，以為他不高興了，他怕楚痕直接撂挑子，便也拋出了一個胡蘿蔔想把人吊起來。

「我這麼做，你也不能怪我不是，我也怕你跑了……不過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倒是願意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雲環翎很快便魂飛魄散了，夏玨也絕無可能再去尋蘇玖，你了邊真正的唯一。當然前提是，你如果能夠拖得住的話。」

「知道了。」楚痕的聲音依然很淡，淡到沒什麼起伏。「不過比起這個消息，我更希你能剋制一下這在我經脈中活躍的魔氣。」

那聲音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這是自然。另外，希你也能夠遵守我們二人之間的易。」說完那聲音便消失了，再沒出現。

又過了一會兒，黑氣也如約安靜了下來。

楚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底有暗芒一閃而逝。

易？他可從來都沒答應過任何易。

……

另一邊，蘇玖也點開了第一塊留影石。

好巧不巧，第一塊留影石是關於夏玨等人離開之後發生的事。

在夏玨三人的控下，破印陣終於還是被啟了。

蘇玖注意到在陣法啟的那一瞬間，降魔之地上方的灰霧氣以一種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散了。降魔之地完全暴在了殷紅的天空之下。

同一時間，狂風暴雨也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一紅的太懸掛於降魔之地的正上方，與之遙遙相對。

破印陣的三個中心陣法，率先出一陣紅的芒，三束匯聚於一，於整個降魔之地的正中心重合出了一個暗紅的點。

那個點如同一把尖錐將降魔之地的封印中心穿出了一個，然後以為中心形了蛛網裂紋，封印就此開始崩塌。

降魔之地崩塌的速度很快，它崩塌的同時，魔氣也開始瘋狂外泄，快速的侵蝕著周圍的小村落和樹林，它們就像是被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不過轉瞬間，便讓那許多的生靈徹底失去了生命。

蘇玖似乎看到了許多張牙舞爪的魔影開始向外狂奔，那是之前在降魔之地所不曾遇到的魔。

按理說，降魔之地發生的事到這裏便已經全部結束了。

只是留影石的進度告訴，事恐怕還遠沒有結束。

就如同蘇玖所猜測的一般，降魔之地上方的封印雖然破碎，但陣法所造的影響卻仍然沒有消散。

蘇玖注意到，那原本鎮守於三個陣法的三把魔劍，突然凌空而起，步調一致的同時朝著紅的疊合點沖了過去。

三把魔劍在匯聚到一的時候，天空再度聚集了重重烏雲。

烏雲之間有閃電在雲層穿梭，似乎想要對其進行懲戒，不過或許是天道力不從心的緣故，它即便有那個打算，那雷劫也終是沒能降下來。

最終烏雲無法承重，還是憋屈的散開了。

至於那三把魔劍則早就於空中疊在了一起。它們周發出一團濃郁的魔氣將三把劍牢牢的包裹在其。

倘若蘇玖不是有異瞳的緣故，或許本不清楚那魔氣之下的魔劍在發生著什麼。

它們……在融合！在融合一把劍！！！

蘇玖想起了萬年前的那個傳說，那個關於這把魔劍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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