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沈奕舟天天往外面跑,直到深夜才回來。
夏傾沅知道,他在安排離開后的事。
心中擔心他的,也沒有過多規勸,只是在他回到家時,都給他準備一碗跟羊城人學的養生湯,又一邊數著清單上給他備的東西,看是否準備妥當。
臨近沈奕舟離開的前兩天,他們已經把家里收拾好,搬到了租的地方。
在等搬家司機的時候,夏傾沅遇到了同樣拿著行李的謝梓意。
謝梓意拖著一個行李箱,神落寞,在看到夏傾沅的下一秒,又嚴陣以待。
看著夏傾沅背后的進進出出搬家的人,又得意起來:“沈太太,真可惜,你們在這大院里住了還沒兩年呢。”
夏傾沅輕笑:“我倒是沒什麼,反正也沒什麼。
倒是謝小姐你,在這大院里住了這麼多年,竟然被謝廳長趕了出來。
聽說,謝廳長與你斷絕父關系了吧?”
笑著,用手捂著,卻沒有半點要遮掩的意思:“你說這謝廳長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謝小姐做錯了什麼事,他要這樣對你?”
謝梓意的臉頓時鐵青。
兩人早在上回孩子滿月就已經撕破了臉皮,這下在夏傾沅面前,也不裝了。
恨恨道:“我再怎麼樣也比你好,你跟著沈奕舟去那些窮鄉僻野的地方,怕是一輩子也回不來了。”
夏傾沅輕飄飄地“哦”了一聲,道:“回來干嘛?回來看你這副惡心的臉嗎?”
嫌棄似的用手扇了扇,指向首都的方向:“我們奕舟是要往那里去的,至于這兒,就留給你慢慢玩吧。”
說罷,也沒再理,轉進了房子。
謝梓意看著夏傾沅離開的方向,氣得把手里的行李都摔了。
沒想到夏傾沅已經落到了這樣的境地,竟然還沒有半點狼狽的樣子。
反倒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泄了被謝達趕出來的事,現在已經是鬧得人盡皆知,在單位也差點要待不下去了。
而至今,能攀附的,只有白允禮了。
是為了他弄今天這般,如果他敢不管,誓必會讓他好看!
謝梓意過房子的窗戶,深深看了一眼正抱著孩子笑的夏傾沅,不甘心地走了。
夏傾沅,我們走著瞧!
*
終于到了沈奕舟離開的這天。
除了夏傾沅,還有許多人來相送,半點沒有人走茶涼的樣子。
沈奕舟與同事互相告別,最后握住夏傾沅的手,兩人相顧無言。
最后還是夏傾沅先開口:“你盡管做好你的事,家里我會照顧好。”
沈奕舟點頭:“辛苦你了。”
夏傾沅搖頭,道:“這次去復查醫生給你開的藥,記得帶好。
工作再忙,也一定不要忘了按時吃飯。
那邊的冬天冷得很,給你準備的羊衫、棉襖要都穿上……”
夏傾沅說到最后,淚意涌上間,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聽著夏傾沅的代,沈奕舟都一一點頭,到最后,兩人都紅了眼眶。
沈奕舟拉住的手腕,將人一把帶進懷里,哽咽道:“我會好好的,你們也要好好的。”
夏傾沅強忍著眼淚,微笑點頭,并不想在他面前哭:“嗯。
你先去那邊,把一切打點好,到時我和媽帶著孩子去找你。”
當火車的鳴笛聲響起,沈奕舟抱著夏傾沅的手依舊舍不得放開。
他們用力擁抱著彼此,像是要把對方融進骨一般。
眼見火車就要開了,褚星嶼上前勸道:“沈書,時間到了。”
聞言,沈奕舟才不舍地放開夏傾沅。
他捧著的臉,似乎要把的樣子印進腦海里。
最后,他低下頭,在的額頭重重親吻了一下,道:“保重。”
說完,提起行李轉就走。
夏傾沅向前追了兩步,又強迫自己停下來。
眼淚在他轉過的下一刻,終于決堤。
捂著,抑著自己的哭聲。
告訴自己,這將會是兩人這輩子最長的離別,也是最后的離別。
在往后的日子里,定要團團圓圓,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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