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下車庫,薄丞遠的那輛全黑帕加尼停在不遠,薄丞遠為他開了副駕駛的門,送他上車后臉導航也沒開就發了車,他方向並不是很好,一般出門都需要導航,但只有去一個地方不用導航,那就是他去了無數次的市中心的商圈。
「薄丞遠,你昨天為什麼生氣?」仇辭坐在副駕駛位上,瞥過頭看了眼他,碎發落在額間,這是他第一次出門沒有打理頭髮。
「以後別在外面喝酒。」像是一句警告,但他聲音又極其沉靜。
仇辭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從薄丞遠昨天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了薄丞遠的逆鱗。
「知道了。」仇辭點了點頭,大概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連自己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口認錯。
薄丞遠牽著仇辭進了一家奢侈品店,仇辭曾經趴在窗戶上看過這家展示在櫥窗里的服,都是六位數字起步的價位。
「先生,歡迎臨。」
一周前對仇辭嗤之以鼻的金髮此刻正辦躬著子歡迎著他,仇辭明白他是蹭了薄丞遠的,但他依然覺得心中有幾分快。
「我能不用他服務麼?」仇辭扯了扯薄丞遠袖,墊了墊腳尖在薄丞遠耳邊輕聲道。
薄丞遠自然是聽到了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站在不遠的黑短髮的銷售經理笑道:「你來為我服務。」
最後那位金髮錯失了薄丞遠這一單,只能在vip客戶包廂外接待另一位滿腥臭味的顧客,還在回想自己到底怎麼惹薄先生不高興了,卻因為走神沒及時回答客人的問題被推搡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想來今天真是糟糕了,丟了薄先生這樣的大單還遇上這麼刁蠻的客人。
包廂里的仇辭已經試了幾套服,薄丞遠都買了下了,
那位銷售經理已經拿著他的銀行卡去前臺結賬了,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皮的沙發椅前擺著一個很好看的下午茶餐盤,在最底部有個髮夾層,大部分偏,一般是為顧客準備的發圈。
薄丞遠挑了一個偏冷,上面還刻著奢侈品牌標籤,「阿仇。」薄丞遠朝著仇辭喊了一句,仇辭轉過時,薄丞遠修長的手已經進了他的狼尾碎發中,用手上的冷的發圈給他扎了個小馬尾。
....
從出奢侈品店包廂到商圈車庫,再從公寓車庫到公寓門口,薄丞遠沒讓仇辭的腳沾過地,仇辭的都不行,走路都有幾分不穩,薄丞遠在一旁調戲了一句后將人打橫抱起,就這樣抱了一路。
「阿仇。」進了電梯,薄丞遠角噙著薄笑,像是在哄人。
「我沒生氣。」
「晚飯吃什麼?我等會出去給你買....」出電梯的時候,薄丞遠角還掛著幾分笑意,仇辭剛想說披薩,卻看到薄丞遠角的那抹笑意在看向家門后瞬間消失了。
仇辭順著他的視線了過去,家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站在那裏,那人的臉小巧緻,仇辭好像在市中心的廣告屏幕上見過幾次。
「好像是個明星。」仇辭回想了幾下,隨後抬眉看向腳步停滯不前的薄丞遠,「你的朋友?」
「前男友。」提這三個字時薄丞遠緒沒有半分波瀾,像是說一個普通朋友的名字。
「阿遠,這麼快找了新歡。」景晨今天是來求複合的,由於他工作的質,註定他沒時間陪薄丞遠,所以薄丞遠提了分手。
「景晨,我薄丞遠枕邊從來不缺人。」薄丞遠將仇辭放在地上,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開了公寓的門,牽著仇辭的手進了公寓后關了門,連句再見也沒有。
隨之而來的時不斷的敲門聲,薄丞遠不為所,而是掏出手機給公寓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不到五分鐘就聽見了門外的謾罵聲,但謾罵聲漸漸沒了聲音,好像是那個小明星被人拖走了。
仇辭坐在沙發上看著理這件事的薄丞遠,冷靜地像座雕塑。
「嚇到了?」直到聲音完全消失,薄丞遠才坐到仇辭邊,看著他發尾那個冷發圈扯了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薄丞遠,你不能像拋棄他一樣的拋棄我。」仇辭看著垃圾桶里的冷發圈,手拽著皮質沙發克制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剋制什麼,他只知道如果今天在門外的那位是他,他會衝進屋裏捅死薄丞遠和那個小**。
薄丞遠角微揚,許是他聽過不這樣的話,也做過不承諾,但今天他不想騙小孩了,「阿仇,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到白頭的人。」
「有。」仇辭起走向薄丞遠,「世界上有這樣的人。」
薄丞遠嗤笑了一聲,像是聽了一個極其愚蠢的笑話,但見講笑話的人神極其誠懇,便收了幾分笑意,將人拽了懷裏輕聲道,「阿仇,如果有,那個人千萬別是你。」
「如果那個人死了,你會活的很可悲。」薄丞遠像個長輩,輕聲細語的教導著仇辭。
「你不會死。」仇辭墨黑般的瞳仁看著薄丞遠堅定道,如果他們兩個有一個先死,那一定會是仇辭。
薄丞遠被仇辭的話逗樂了幾分,嗤笑時雙肩微微聳了兩下,白t恤下的肩胛骨若若現,勾人的很。
「你笑什麼?」仇辭眼睛盯著他若若現的肩胛骨凝眉道。
「我這個人不會善終的。」
薄丞遠笑起來時有淺淺的梨渦,和他平日裏那副瘋子的模樣相悖,仇辭看的有些神,見他角收了收笑意的時候,仇辭特意拇指了他的梨渦。
「嗯?」薄丞遠有些不明所以。
「梨渦,好看。」
「那玩意娘了吧唧的,生錯地方了。」薄丞遠並不喜歡他這個梨渦,因為是從那個人上傳下來的,要是能手切了,他早就手了。
仇辭見他臉有幾分不好,猜到他不想提閉了。
後面那幾天,薄丞遠白天會出門去趟酒吧,天黑之前回來陪仇辭。
白天呆在家裏實在是無聊,薄丞遠的遊戲機仇辭玩了兩天就厭了,薄丞遠給他留了把公寓鑰匙,並告訴他想出門可以出門走走,但是六點前必須回家。
仇辭關掉了遊戲機,-穿一件厚外套出了門,這裏離老南街並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
仇辭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老南街,可能是因為他來了俄亥俄州后一直在這條街上撿垃圾吃,也只知道這條街道。
他口袋裏還揣著薄丞遠給他的零花錢,不,一千多。
他站在他以前饞了很久的麵包店門口出神,門口的服務員見到他立馬微笑道,「歡迎臨。」
仇辭記得這個人,每到晚上十一點,麵包店裏未售罄的麵包會丟進后廚的垃圾桶里,到值班的時候,總會將麵包放進一個牛皮紙袋裏,放在麵包店後門的一張桌子上,不到五分鐘,就會有流浪漢幫帶走這些『垃圾。』
仇辭也是那些流浪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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