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杜若強的態度，老支書和部分村民心里略有氣憤的同時，恐懼更多。

他們已經知道好日子是什麼樣了，他們絕對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

自從有了辣條廠后，他們能吃飽了、不挨凍了、人也干凈了。

以前牛家灣太窮，出門一說是牛家灣的人，都要被人瞧不起，現在...

不管大姑娘還是小伙子，都想為牛家灣的人。

再沒人敢嘲笑他們了。

老支書長嘆一聲，點頭道，“好，魏狗子給公安理。”

“不過，這些魏家人他們并沒有對秋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你不讓他們進廠當工人，是不是太嚴厲了。”

“嚴厲？”杜若嗤笑一聲，冰冷的眼神凌厲的像是一把刀子，“我只覺得是我以前太仁慈了。”

其余魏家人聽杜若這麼說，心慌的厲害。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沒有在辣條廠工作，但是辣條廠的規模在擴大，他們遲早能進辣條廠。

但是現在杜若的這些話，相當于提前決定了他們未來的路。

進不了辣條廠，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將來還有什麼出息？

全村人都吃香的喝辣的，只有他們挨凍？

不行！絕對不行！

魏家人急了，真急了！

他們見杜若一張小臉冷若冰霜，知道說不杜若，他們幾乎算是撕破臉了。

現在，他們只能求助老支書了。

“老支書，不能答應啊！”

“是啊，老支書，辣條廠是我們牛家灣的，不是們知青的，我們不能聽這個外人的。”

“老支書，您是我們牛家灣的老支書，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魏狗子有錯，我們是無辜的啊！”

一個個魏家人圍在老支書邊，言語懇求，眼神中著慌張和怨毒。

老支書抬頭看了眼杜若，卻見杜若正冷冷看著他們，眼中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老支書閉了閉眼，緩緩開口道，“辣條廠是杜廠長提供的方，沒有杜廠長就沒有辣條廠。”

“杜若雖然不是咱們牛家灣的人，但現在是廠長，我只是個廠里的會計，我聽的。”

“什麼？”

魏家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老支書。

“老支書，你怎麼能怕一個外人？”

“老支書，你為什麼要怕一個外人？”

其余村民，站在一旁抿著，不說話。

全村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基本都認識，見杜若對村民如此嚴厲冷漠，他們也有些同。

魏家人看著站在老支書后的村民，忍不住吼道，“你們呢？”

“你們也覺得姓杜的做得對？”

面對杜家人憤怒的指責聲，村民們低下頭，不敢說話。

杜若輕哼一聲，“有什麼不滿的，都可以沖我來！”

杜若說笑，目譏諷的看著那些人。

牛家灣的村民，誰不知道杜若厲害？

幾百斤的野豬，一打就是兩頭，一個人比四五個男人都強。

誰敢找麻煩，最多，言語上說幾句。

杜若見那些魏家人不說話，冷笑一聲，轉就要回知青點。

“別走，”魏家人見杜若鐵了心不讓絕了他們進廠的路，再無顧忌，指著杜若大吼道，“你別走，把狗子和他娘打傷，你這就要走？”

“不準走！”

“對，不能走！”

杜若轉過，一臉無懼，“魏狗子犯了強罪，也沒見你們把他抓起來啊？”

“我只是把他和他媽打了一頓，怎麼了？”

“事很大嗎？”

“我只是打個架而已，魏狗子可是犯了罪啊。”

“你們不去指責一個罪犯，指責我干什麼？”

“我犯的錯，可比不上魏狗子。”

魏家人面面相覷。

有個不要臉的中年男人，忽然站出來，高聲道，“誰說是我侄兒強了李秋？”

“李秋明明也愿意！”

“跟我侄兒是互相喜歡，人家小兩口的事，你什麼手？”

杜若眼神瞬間冷若冰霜，“你再胡說一句？”

那男人看到杜若嗜的眼神，眼睛不自瑟了一下，扭過頭，不敢跟杜若對視，

但心中的怒氣，使得他又不肯在杜若面前認輸，梗著脖子，嚷道，

“說我侄兒強，誰能證明？”

“我覺得李秋就是自愿的，再說了，跟我侄兒發生關系，自己沒爽到？”

“那種事，人比男人更爽吧？”

“說不定，李秋已經上癮，還沒夠呢！”

“你一個外人就不要摻和了！”

“啊哈哈...”

圍觀眾人，聽了這話，非但沒覺得不妥，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笑的前仰后合。

他們把一個孩子最深、最痛的傷疤，生生的揭開，不但不覺得愧疚，反而把它當一個笑話！

“你們太過分了！”

知青們一個個氣的臉紅脖子的，“別說了，別說了！”

杜若已經快氣瘋了！

雙手握拳，指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一雙眼睛冰寒徹骨；

杜若邁步，一步一步靠近那個中年男人，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穩，而且之前收斂的迫人氣勢，也在一點點釋放。

此時的杜若，攜帶著迫人的威，就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那中年男人見杜若一步步靠近自己，頓時嚇得后退幾步，說話都帶著音：

“你...你要干什麼？”

“你退后！退后！離我遠點！”

杜若角一點點翹起，眼底浮現出狠辣和戲謔的冷芒。

魏家其余人見此，也有點慌。

剛才杜若一腳把魏狗子踢的彈不得，他們還歷歷在目。

此時，見杜若一煞氣，明顯了氣。

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些人紛紛道，“你想干什麼？”

“你別過來！”

杜若哪里會聽他們的話，眼看距離那個男人只有幾米遠。

魏家人嚇得趕求救老支書：

“老支書，您快說句話啊！”

“老支書，您快管管啊！”

“咱們牛家灣這麼多人，不能讓來！”

老支書沒辦法，只好擋在了杜若面前，眼中出一乞求之：

“杜若啊，這件事就算了吧，他知道錯了！”

杜若譏嘲，“知道錯了？”

“他道歉了？”

老支書無話可說，只好怒視那中年男人，“栓子，快道歉”

魏栓子著腦袋，不敢看杜若，心里憋著氣，可又不想挨打，只好小聲道，“對不起！”

老支書沖杜若笑笑，“杜若你看，他都道歉了！”

“哦，”杜若語氣隨意，哼笑一聲，“道歉可以，但我不原諒！”

“啊？”老支書愣了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杜若已經越過他，來到魏栓子邊，抬手一掌扇在魏栓子臉上。

“啪！”

一掌下去，魏栓子直接被打的吐，里面還夾雜著兩顆大黃牙。

杜若拎著魏栓子的領子，冷笑道，“說啊？繼續說啊！”

“啪！”

杜若又給了魏栓子一個耳，這一掌打的魏栓子眼冒金星，口中不斷噴，里面夾雜著大顆牙齒。

杜若兩掌把他的牙花子都打松了。

杜若還不放過他，語氣森森的問，“說啊，接著說啊？”

“啪！”

“啪！啪！啪！”

杜若雖然沒用全力，但是也絕對沒留，幾掌下去，魏栓子直接被杜若打暈了過去。

魏家其余人一看，這還了得，立刻沖上來，就要打杜若。

杜若抬腳便踹，一腳踹翻一個人，倒地后，這些人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杜若見魏栓子暈了過去，這才隨手像是扔垃圾一樣，把魏栓子扔到一旁。

老支書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嚇得趕喊：

“杜若，別打了！別打了！”

“杜若，快停下，停下！”

其余村民也跟著勸。

杜若哪里會聽他們的。

剛才他們看戲，看的不是熱鬧的。

但凡有人出來為秋說句話，杜若也不至于如此憤怒。

他們都是牛家灣的村民，礙于都是人，所以不好開口勸什麼。

杜若懂他們心里是怎麼想的，但是懂，不代表認同。

等杜若把所有沖過來的魏家人全部踹到，老支書也已經沖到面前，抓住了杜若的手。

老支書一臉焦急，“杜若別打了，你打了這麼多人，你會被抓起來的！”

“咱們等公安來，行不行？”

知青見杜若打了這麼多村民，也嚇傻了。

雖說杜若打人有理，但杜若打的太重了，如果這些村民去告的話，杜若有可能會被判刑的！

杜若看著老支書焦急的樣子，笑了笑，“嗯，好啊！”

反正該打的人，都打了！

此時的杜若手上沾了不，沈眉趕過去，擔心的看著杜若，同時遞給杜若一張帕子。

杜若沖沈眉笑了笑，慢條斯理的了手。

老支書見杜若肯罷手，心里松了口氣，但是看著滿地哀嚎的魏家人，老支書也是頭疼不已。

老支書看杜若的眼神帶著復雜，哀嘆道，“你這還在，子怎麼這麼烈？”

“你這樣是會吃虧的。”

老支書說完這些，忽然靠近杜若，低嗓音在杜若耳邊，說，“萬一公安來了，他們要告你，你怎麼辦？”

“你還年輕，怎麼這麼沖啊？”

“一會兒，我幫你去說說他們，不讓他們告你。”

人是復雜的，沒有純粹的惡或者純粹的善。

老支書為人善良、有責任心，但同時，他生在牛家灣，長在牛家灣，和村里的村民都沾親帶故的。

想讓他站在絕對理的角度看問題，也是難為他了。

此時，老支書說這些話，也是真心的，也是為杜若著想。

杜若自己也明白，剛才打人，打的太重了。

這里不是末世，殺人都沒人管。

這里是法制社會，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杜若深吸口氣，卻不后悔！

杜若笑著對老支書說，“謝謝您。”

杜若說完這句話，就轉帶著知青們回了知青點。

老支書看著杜若離開的背影，心中總覺得事怕不會這麼善了。

看著滿地哀嚎的魏家人，老支書也有些恨鐵不鋼，吩咐圍觀村民，“趕的，把他們送到衛生所去。”

村民應了聲，都來幫忙。

魏狗子、魏栓子等魏家人，看著閉的知青點，眼中滿是憤怒和怨毒。

杜若你給我們等著！

杜若回到知青點后，趕去見李秋；

此時，李秋正在炕角，眼神呆滯而茫然。

杜若有些心疼的走過去，臉上的冰冷和嗜，瞬間消失不見，語氣格外溫，“沒事了，你再睡會兒。”

李秋看到杜若來了，眼睛一亮，長手臂，直接抓住杜若的手，小聲的說，“姐姐，我怕！”

“不怕，”杜若手了李秋的小腦袋，“姐姐在這，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李秋點點頭，靠著杜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李秋睡著后，杜若把李秋小心的放平，輕手輕腳的走出窯。

其余人見杜若出來了，沈眉忙關心的問，“秋怎麼樣了？”

杜若道，“已經睡著了。”

沈眉點頭，“這就好。”

其余人見杜若發凌，面疲，甚至眼下略有青黑，知道杜若這兩天為了趕路，肯定沒休息好。

沈眉道，“杜若你這兩天也累了吧，你去我們屋里睡一會兒，一會兒出來吃飯。”

杜若也沒拒絕，叮囑沈眉，“公安來了，跟我說一聲。”

沈眉點頭，“好，你放心！”

杜若去了隔壁窯，躺在炕上，疲憊如水般席卷而來，不一會兒杜若就睡著了。

杜若和李秋都在睡覺，沈眉對其他知青說，“過年時，村里發的豬還有不，咱們炒幾個菜，做頓好吃的給杜若補補！”

知青們都沒意見。

等杜若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杜若是被沈眉醒的。

“杜若，醒了嗎？”沈眉看著杜若，說，“公安到了！”

杜若聞言，立刻從炕上爬起來，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

“走吧，我們去看看！”

沈眉點頭，等杜若穿好鞋，沈眉說，“我們已經做好了飯，只是看你睡得太香，就沒吵你。”

杜若點頭，問，“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