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支書的話，杜若心臟沒來由的一陣，吐出的字也微微帶著幾分抖，“...什麼事？”

“李知青，被人欺負了！”

‘嗡’的一聲，杜若的腦子直接炸了！

什麼被人欺負了？

這個‘欺負’是想的那個欺負嗎？

杜若雙目瞬間變得通紅，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口不斷起伏，微微抖著制著自己的怒氣，“什麼‘欺負？’”

“就是...”老支書嘆了口氣，似有些難以啟齒，“就是被男人給...糟蹋了！”

“砰！”

杜若氣的下意識一拳砸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咔嚓’幾聲，辦公桌直接被杜若一拳垂。

“怎麼回事？”杜若咬著牙，憤怒幾乎要從里溢出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

等老支書說完，杜若表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至看起來，似乎沒那麼憤怒了。

杜若冰冷冷說出幾個字，“我這就回去！”

這幾個字極冷，不摻雜任何緒，讓對面的老支書都沒來由的覺到一陣冰寒的戰栗。

杜若掛斷電話，打開門走了出去，對站在外面跟人說話的村會計說，“對不起，我不小心把桌子弄壞了，”

杜若道歉態度誠懇，“不過請放心，我會賠償。”

杜若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十塊錢。

村里的會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杜若說了什麼，他忙擺手，“用不了那麼多錢。”

村會計堅決不要，杜若只好說，“那麻煩你找人再打造一張新桌子，花了多錢，您到時候跟我媽說，我們會賠償。”

村會計這才答應。

杜若離開村委會，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后，杜若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見杜若回來后，沉著臉開始收拾東西，王紅霞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杜若嗓音低沉，“我一個朋友出事了，我要趕回去。”

見杜若似不想多說，王紅霞也不敢多問，幫杜若一起收拾。

半個小時后，杜若對王紅霞說，“媽，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等我過年回家。”

王紅霞眼里有著不舍，“我送你到縣里吧。”

杜若搖頭，“不用了，天這麼晚，我怕是要在縣里住一晚。”

見王紅霞還是一臉的擔心。

杜若努力出一笑，“媽，我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不用擔心。”

在杜若好說歹說下，王永霞終是點了頭。

“媽，那我走了，你等我過年回家。”

“好，”王紅霞眼圈有些紅，“媽，等你回來！”

杜若拎著包，沖站在村口的王紅霞使勁揮了揮手，轉大踏步離開。

杜若走路的速度極快，帶著一種急切和抑的憤怒。

走到半路，杜若把包裹丟到空間里，開始跑步。

杜若力極好，等跑到縣里時，竟然趕上了最后一趟去市里的汽車。

等到市里時，差不多晚上八點半左右，杜若找了家招待所住下，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火車站，買了中午十二點的火車票。

兩天后，杜若風塵仆仆的回了牛家灣。

杜若是一路跑回來的，從縣城到牛家灣，跑了近兩個小時，到了村口后，杜若才把空間里的包裹拿出來，背在背上。

此時杜若還在大氣，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連里面穿的保暖都了。

此刻的杜若，極度疲倦，極度繃，甚至差不多三天沒睡覺了，因為睡不著。

只要一閉眼，李秋那張白皙怯懦單純的小臉，就會出現在的眼前，讓下意識的驚醒，心里被制的狂躁怒火，像是要沖出牢籠，灼燒著的心，讓無法安眠。

可此刻，顧不得許多，拖著疲憊的軀，拎著包裹進了村。

佇立在丘陵高地的牛家灣，在寒風中著一蕭瑟和肅殺。

也不知是不是杜若的錯覺，以往牛家灣在杜若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淳樸的、充滿活力的。

可此時，或許是心境的不同，杜若冰冷無機質的眼眸再看牛家灣，心里總覺得格外抑和惱怒。

此刻的心里像是困著一頭兇，兇想要沖出來，把目之所及全部破壞掉，以緩解心里的憤怒。

但杜若畢竟是個理智的人，只能死死制著心底最深的怒火，維持著表面的淡定。

終于，杜若站在了知青點前。

知青點大門閉，杜若推了一下，沒有推。

杜若正要人，突然一聲凄厲的聲響起：

“啊！秋你干什麼啊？”

“秋你不要想不開，快把刀放下，快放下！”

“秋，你別做傻事啊！”

杜若面一變，顧不得許多，抬腳踹在大門上，大門直接被杜若一腳踹開，兩扇木門咔嚓兩聲摔倒在地。

靜太大，不知青被驚。

留在牛家灣，今年沒回去的知青不，聽到靜，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杜若。

眾人目驚喜。

“杜若？”

“杜若你回來了？”

“杜若！”

眾人看向杜若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大救星一般。

杜若沖他們點點頭，沖進了們所住的窯。

一進去，杜若就看到了站在炕上一角，拿著一把菜刀橫在脖子上的李秋。

此刻的李秋頭發凌、眼神渙散、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像是驚弓之鳥，無助的在墻角，手里拿著的菜刀挨著自己頸的。

的手有些抖，風利的刀刃已經劃開了一條傷口，猩紅的順著傷口流出，沾染了的襟。

可是渾不在意，的神似乎已經崩潰了，雙目無神，里一直不斷喃喃著，“別過來，別過來...”

“走開！走開啊！”

忽然，李秋像是想到什麼，開始痛苦的大喊大起來，一只手捂著腦袋，表陷極大的恐懼之中，

不停的抖，里更是大吼著：

“滾開！滾開！”

“別過來！別過來啊！”

幾個知青一臉焦急的看著李秋，怕做出傻事，不停的勸說，

“秋，快把刀放下！”

“秋，你別怕！”

“秋，想想你父母，千萬別做傻事啊！”

可此時的李秋似已經陷了自己的世界，什麼都聽不進去，沉積在悲慘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杜若心中悲痛，直接沖上前，快速奪下李秋手中的刀，直接把李秋抱在了懷里。

“秋...秋...，”杜若看著懷中短短時日，就瘦的幾乎形的李秋，眼圈一紅，咬著牙忍著，眼淚才沒落下來：

“秋，我是杜若啊！”

“你看看我，我是你的杜若姐姐啊！”

“秋！”

其知青看到杜若，眼睛一亮。

“杜若？”

“杜若你回來了？”

其知青看到杜若，心中抑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了聲：

“嗚嗚...杜若，他們太過分了！”

“杜若，你快救救秋吧！”

幾個知青紛紛捂臉痛苦，把這幾天心中抑著的痛苦被委屈，全部發泄了出來。

們互相抱著，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李秋聽到杜若的聲音，似乎也終于回過了神，眼神漸漸變得清明，看著面前的杜若，愣了片刻后，

眼底終于出現了一抹亮，像是走絕境的人，在此刻終于看到了一希的。

“姐姐？”

“嗚嗚...姐姐...”

李秋直接撲進了杜若的懷里，雙手死死抱著杜若的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抱的的。

在杜若懷里嚎啕大哭，像是了委屈的孩子，終于等到了能為撐腰的大人，把積攢的恐懼和害怕，全都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嗚嗚...姐姐，我好怕！”

“姐姐，我好怕！”

杜若心疼的抱著李秋，右手抬起，輕輕著李秋的后背，語氣輕的哄著：

“別怕，姐姐在，別怕！”

“姐姐...”李秋嗓音嘶啞，“姐姐，我臟了，我以后該怎麼辦啊？”

“傻瓜！”杜若心中怒火翻騰，抱李秋，語氣努力保持平靜，輕聲安道，“你怎麼會臟？”

“誰說你臟了？”

“說你臟的那些人，他們才是真的臟！”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姐姐...”李秋仰頭看著杜若，“我...我子不干凈了！”

“沒有，沒有不干凈，”杜若聽到這些話，心痛如絞。

被強暴，明明不是孩子的錯，可就因為幾千年的思想奴役，使得被害，總總覺得自己不干凈了。

不知不覺陷自責當中，明明是害者不是嗎？

為什麼要自責，又不是孩子的錯！

施暴者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憑什麼要活在愧疚與自責恐懼中？

“那不算什麼，”杜若安著李秋，“這跟了點小傷沒什麼區別，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傷害自己。”

杜若知道，自己的語言很蒼白，縱然是后世開明的21世紀，能勇敢站出來的孩子都不多。

不人還在對害者，進行言語辱，說什麼：

“為什麼強暴的是你，而不是別人？”

“一個掌拍不響！”

“你是不是勾引男方了？”

“誰讓你自己不小心的？晚上出什麼門？出門穿那麼干什麼？”

這些言語像是一把把刀，一刀一刀的收割者害者的和神。

害者做錯了什麼？

難道人只能乖乖的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能安全？

扯淡！

人穿自己喜歡的服沒錯！人半夜出門沒錯！

錯的是那些加害者，是他們犯了法律，是他們心靈骯臟！

不過，后世大環境在變好，已經有小部分人開始轉變思想。

但是在七十年代初，被強暴的人，面對如刀劍般的風言風語，已經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