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柳耳邊聽著杜若輕的話語，心里竟奇跡般的安靜下來，那塊在心里的石頭，也仿佛被這句輕飄飄，卻又極力量的話語震撼，瞬間消失不見。

白春柳用那雙漉漉的眼睛，救贖般的眼神盯著杜若，沒有在杜若眼里看到一鄙夷和輕視。

白春柳明白，至在杜若眼里，是干凈的。

“嗚嗚...”

白春柳再也忍不住，撲進杜若的懷里，嚎啕大哭，哭的很大聲、很用力，像是要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一般，哭的像是個孩子。

杜若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白春柳的后背，無聲安。

胡老娘正教訓害死兒子的狐貍，杜若忽然間跳了出來，頓時有些不悅的瞪著杜若。

胡老娘自然知道杜若是誰，還找過杜若，希杜若能把和的大兒媳、三兒媳都安排進辣條廠。

可眼前這個小蹄子竟然拒絕了！

竟然拒絕了！

哼，也不是個好東西！

見杜若看的眼神同樣著不善，胡老娘一脯，“看什麼看？”

杜若冷冷回了句，“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胡老娘：“......”

“哼，伶牙俐齒，”胡老娘白了杜若一眼，“白春柳是我兒媳婦，我教訓我兒媳婦關你什麼事兒？你管什麼閑事？”

“得著你管嗎？”

村民見胡老娘跟杜若吵起來，紛紛勸道：

“胡老娘算了，杜知青可沒得罪過你。”

“就是，人家杜知青可沒害死你兒子。”

“胡大嬸，你火氣咋恁大？你有氣可不能往杜知青上撒啊！”

“就是！”

不村民心中嘲諷胡大娘沒腦子，杜知青可是剛說了，要再在村里招十個工人。

能不能進廠，可全靠杜知青一句話。

這個時候把杜知青得罪了，就不怕進不去辣條廠，當不了工人？

胡大娘還真不怕！

因為杜若已經拒絕過們了。

胡大娘知道自己和自家兒媳婦們進不了工廠，這才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之前積攢的怒氣，一腦的全都傾瀉在了杜若上。

可杜若也不是好惹的。

胡老娘能逮著白春柳可勁兒的欺負，那是白春柳還把胡老娘當婆婆尊敬，加上自己格溫和，不喜與人起爭執，所以才退讓。

杜若可不同！

誰敢讓不舒服，就讓誰更難。

“你也知道是你兒媳啊？”杜若冷笑兩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丫鬟呢！”

“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以為你是地主老財嗎？”

這話，胡老娘可不敢接。

胡老娘瞪著杜若，惡狠狠道，“你才是地主老財，管的真多，既然進了我崔家的門，那生是我崔家的人，死是我崔家的鬼，你管不著。”

杜若挑眉，“大領導可是說了：鼓勵年輕人自由，春柳還年輕，死了丈夫，完全可以再嫁，你管不著！”

“怎麼，你還敢反對大領導的話？”

“我？”胡老娘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還有，”杜若卻不放過，“春柳和丈夫是合法夫妻，人家夫妻就算做親舉，那也是天經地義。”

“你一個當婆婆的，整天盯著兒子、兒媳婦干那事，你不啊？”

“春柳只要沒有紅杏出墻，你就沒資格指責，管好你自己吧？”

“好不容易媳婦兒熬婆，非要把自己年輕時吃過的苦，再在年輕兒媳婦上施展一遍，怎麼心里不平衡啊？還是覺得看到兒媳婦吃苦，你心里就高興啊？”

“就你這樣的惡婆婆，以后誰還敢嫁給你那小兒子？”

“你...?”聽到杜若說自己是惡婆婆，胡老娘氣的呼吸一滯，手指杜若，“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那檔子事，你害不害？”

杜若笑了，笑的肆意、笑的張狂，“我當然不害啦！”

“人類繁衍嘛，多神圣的事兒啊，再說了，你這做過的人都不覺得害，我干嘛要害啊？”

胡老娘被氣得一個倒仰，簡直不敢置信，這世界上還有杜若這般‘大膽’，哦不，是不要臉的人。

“你、你...”胡老娘指著杜若，想罵人，張口卻不知道罵什麼好？

“行了，”杜若笑的一臉無畏和挑釁，“我知道我自己是個心地善良、尊老的好人，你就不用夸我啦！”

“誰...誰夸你了？”胡老娘捂著口，一臉氣急敗壞，“我...”

可還不等說話，杜若臉就冷了下來，一磅礴駭人的氣勢瞬間得胡老娘說不出話來。

此刻，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杜若的眼睛，像是傻了般，眼睛暫時失去焦距，雙目空無神。

接著，胡老娘眼睛里恐怖、驚恐、畏懼的緒一點點填滿的瞳孔；

...好像在杜若那雙眼睛里看到了兩個黑，那黑充滿了死寂和肅殺，讓人只一眼，就不住頭皮發麻！

那好似龐大野般天然的迫，讓胡老娘雙一，跪倒在了地上。

“哎呦，”杜若故作驚訝的驚一聲，“您老這是干什麼啊？”

“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用給我下跪磕頭啊，快起來吧，只要你以后不再欠，我就大方的原諒你了。”

杜若里說著趕讓胡老娘起來，卻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半點沒，甚至眼睛里還有一笑意流出來。

在白春柳看向時，還沖白春柳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胡老娘的兩個兒媳只覺得丟人，趕把胡老娘一左一右架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把們剛才打的一大碗殺豬菜端回家。

杜若這才轉看向白春柳，詢問道，“怎麼回事啊？突然就起了沖突？”

此時的白春柳心已經恢復正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帶苗苗去打菜，正要找個地方吃飯，我婆婆...非說我們不配吃這麼好的菜，讓我把菜給，要端回家給幾個孫子吃。”

殺豬菜鈍了幾大鍋，是不，村里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碗，但村民也很多。

分到最后，殺豬菜已經不剩什麼了。

之前打菜的大嬸說讓杜若吃完了，再去盛，那不過是覺得杜若對牛家灣做了大功勞，可以犒勞杜若一下，杜若是特殊的。

平常村民，只能打一份，想要打幾碗？

門都沒有！

杜若拍了拍白春柳的肩膀，“已經沒事了，趕領著苗苗吃飯去吧。”

杜若說完，又手輕輕了小丫頭的小腦袋，聲道，“我們苗苗最可了！”

小孩聽到杜若的夸獎，害的用小手把自己的臉頰捂起來，接著又把手放開，仰頭紅著小臉，害的對杜若說，

“杜若阿姨也最最最可了！”

糯糯的甜音，真是太可了！

“哎呦，”杜若笑著從口袋里掏出兩顆大白兔糖，“小這麼甜啊，拿著，這是阿姨獎勵給你的。”

杜若說著，就把糖塞到了苗苗手里，對白春柳說，“以后有困難，就去找我。”

話說完，杜若就又回到了自己之前吃飯的地兒，重新蹲下來，端起碗，跟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