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王隊長的介紹,杜若知道了,王隊長的婆姨郭翠花!
兩個兒子,面容憨厚的王鐵錘,個子矮點的是小兒子王生!
兩個兒媳,大兒媳老實,小兒媳面相、眼神則帶著幾分詐。
大兒媳李盼弟,小兒媳崔春喜。
王鐵錘有三個兒子,大、二、四!
王生有兩個兒子一個閨,三、五、六丫!
王麥芽豎著兩條麻花辮,上穿著打補丁的裳,但洗的很干凈。
王麥芽今年16歲,比杜若小兩歲,有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很可,只是皮有些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任誰每天下地干活,被太曬,也別想白。
王麥芽好奇的打量杜若,對杜若很熱,“杜若姐姐,我帶你去我的窯。”
“哎,好,”杜若應了聲,笑著說,“謝謝你啊麥芽!”
麥芽臉一紅,有些怯,“這不算什麼!”
王隊長讓兩個兒子幫杜若把行李搬下來。
周震和許蔚也跟過來幫忙。
看到杜若帶著三個大木箱子,還有一個大包裹、一個布袋子,王家人都有些好奇和羨慕。
木箱子也抬到了麥芽屋里。
杜若跟著進了麥芽所住的窯。
麥芽住的窯在最東邊,進門的時候,杜若差點到頭。
窯口有些低,差不多一米六左右,里面采不是很好,有些暗沉。
杜若進了窯才發現,窯很深,足有十幾米,一進門就是一個三米長的大炕,最里面放著糧食。
杜若的三個箱子挨著糧食放,疊羅在一起,杜若的大包裹和布袋子則放在了炕上。
屋里雖然線不好,但被麥芽收拾的很干凈。
把東西放好后,周震和許蔚就告辭了。
臨走前,周震對杜若說,“有什麼事兒,就去找我們,我們就住在隔壁。”
杜若應了聲。
六丫跟麥芽一起住,杜若來了后,麥芽就像是個小尾似得,跟在杜若后,幫著杜若一起整理行李。
麥芽話很多,對杜若在京城如何生活也很好奇;
“杜若姐姐,你在京城每天都吃什麼呀?”
“杜若姐姐,聽說你們京城人頓頓能吃上,是真的嗎?”
杜若好笑的搖搖頭,“當然不是啦,我們每天也是白面饃饃和窩窩頭混著吃。”
“白面饃饃啊,”麥芽咂咂,有些羨慕的說,“我們只有過年才能吃上一頓白面饃饃呢!”
這日子真是...苦啊!
杜若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后,就拿起布袋子,從里面掏出幾塊餅干,給了麥芽兩塊,六丫兩塊。
六丫今年才三歲,懵懵懂懂的小丫頭,看著手里的餅干,直接就往里塞,小鼓鼓的,有點噎,也舍不得吐出來...
麥芽看著手中的餅干,眼中有著,上卻推拒著,“杜若姐姐,我不能要,還是你自己留著吃吧。”
杜若推回去,“沒事,我還有。”
麥芽這才收了,拿起一塊,放在里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吃!”
三丫很快把兩塊餅干吃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麥芽手中剩下的那塊,“吃,小姑我要吃!”
麥芽猶豫了下,雖然有些心疼,還是把手里剩下的那塊餅干給了六丫。
六丫抓過去,又塞進了里,吃的滿餅干渣。
麥芽等六丫吃完,給六丫了,從六丫角掉落的殘渣,也被麥芽用手接著,又塞到了六丫里。
六丫砸吧著,吃的很香。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家人做了的飯。
這年代口糧珍貴,杜若也不好白吃王家的飯,就拿著一斤紅糖,一斤餅干讓麥芽帶著去了王隊長那屋。
杜若去的時候,王隊長不在,只有郭嬸子在納鞋底,見杜若來了,忙笑著招呼杜若去炕上坐。
杜若笑著坐到了炕上,然后,就聞到了屋里十分濃重的腥臭味,杜若往里一看,好家伙,最里面竟然養著兩只羊!
這是夏天,屋里養羊,可想而知這屋里的味道有多重!
熏得杜若只覺呼吸都開始困難了起來,杜若只好暗暗深呼吸兩次,才沒讓自己的表崩了!
“大娘,這兩天麻煩你們了,”杜若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上,“這是我帶來的一點兒吃食,不值得什麼,給您和王隊長補補子。”
郭嬸子忙推拒,“不用,不用,你一個子能吃多?”
“明天,知青辦給你們的糧食應該也到了。”
“這些東西你拿著自己吃吧!”
杜若忙說,“我還有。”
杜若說完,就拉著麥芽出了屋。
等杜若一走,郭翠花打開包紙一看,竟然是紅糖和餅干。
餅干也就算了,紅糖在這個年代可是珍貴的東西。
想要買糖,可是需要糖票的!
王家因王大柱是生產大隊的隊長,每年還能在過年的時候,買幾兩糖。
但幾兩糖,又能吃多久?
紅糖在人坐月子的時候,可是尤為難得的好東西!
郭翠花到底舍不得給杜若退回去,于是在晚上吃飯的時候,郭翠花單獨給杜若煮了一個蛋。
王家人很多,吃飯的時候,分了兩桌,男人一桌,人一桌。
桌上放著的是褐的高粱,碗里盛的是綠油油的野菜粥。
就連高粱里面也摻雜著野菜,這樣吃,才能更省糧食。
杜若看著自己手邊紅彤彤的蛋,有些不好意思。
特別是王家六個孩子的眼睛一直落在蛋上,眼里滿是,這蛋...杜若有點吃不下去。
似乎是看出來杜若的窘迫,郭翠花忙呵斥幾個孫子、孫,“看什麼看,趕吃你們的飯。”
郭翠花在孩子心中還是很有威的,一呵斥,幾個孩子立刻低下頭,開始啃高粱和野菜粥。
杜若也跟著啃高粱。
高粱,吃下去有些噎,還有些拉嗓子,特別是里面摻雜了野菜,一口咬下去,還能吃到野菜的苦味。
杜若細嚼慢咽,心里嘆氣。
就算在末世,也沒吃過這麼差的伙食。
不過也沒辦法,在這年代的陜北,能吃上高粱饃饃已經很不錯了,有些更差的人家,連高粱饃饃都吃不起,高粱饃饃里面要摻糠!
糠可是連后世的豬都不吃的東西。
人吃糠,吃的多了,會便,憋得人難的。
王家幾個孩子還好,杜若看到村里有個別孩子,明明瘦的跟竹竿似得,肚子卻鼓脹著,就是因為他們吃糠的緣故。
好不容易吃完一個高粱饃饃,杜若絕不再第二個,這些糧食無比珍貴,野菜粥雖然不好吃,但杜若還是喝完了。
吃完后,杜若拿起那個蛋,就笑著說,“我吃飽了,先回屋!”
郭翠花忙道,“吃的太了,再吃一個饃饃吧,”說著就拿起一個高粱饃饃遞給杜若。
杜若沒接,笑的一臉真誠,“大娘,我胃口小,真的吃飽了。”
見杜若說的認真,郭翠花這才作罷。
杜若回了屋,發現屋里悶熱的很。
這是夏天,本就悶熱,加上窯還通風不暢,一進去,杜若就覺跟進了煤窯一般,立刻出了一汗。
杜若三兩下把蛋吃了,這蛋是郭大嬸特意給煮的,若是不吃,郭大嬸怕是也不會心安。
杜若吃完蛋,就坐在院子乘涼。
說是乘涼一點兒風都沒有,只比窯里稍好一些。
但杜若只坐了一會兒,上就被蚊子咬了七八口。
就在杜若漸漸變得煩躁的時候,郭翠花遞給杜若一個芭蕉扇,讓扇風,順便驅趕蚊子。
有了芭蕉扇,況好了些,至蚊子咬不到杜若了,只是杜若的手有點酸。
等王家人都吃完飯,全家人都坐在院子里乘涼。
有杜若在,一家人誰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話,氣氛竟有些沉悶。
為了緩和氣氛,杜若主笑著說,“坐著也沒事,我給大家講故事吧。”
麥芽率先響應,“好呀,好呀!”
王隊長也笑呵呵的說,“杜知青想講什麼故事啊?”
杜若忙說,“您我杜若就好。”
“我給大家講《西游記》吧。”
《西游記》雖然是四大名著之一,但是在這陜北的小山里,讀過書的也沒幾個人,很多人就算聽過《西游記》的大名,還是不知道《西游記》里講了啥。
杜若知道的故事不,但很多不適合講。
王隊長笑著對杜若說,“我不你杜知青,你在我家,也別我王隊長了,我王大叔吧。”
杜若立刻笑著應了,“哎,好!”
“這個《西游記》我聽人說過,”王隊長慢悠悠的說,“只知道有個孫悟空,故事我也是不太清楚,那就麻煩杜若你給我們講講吧。”
“哎!”
杜若語速很慢,嗓音清脆悅耳,故事講的跌宕起伏,十分引人勝。
不一會兒,王家人就沉浸在了杜若講的故事中。
等杜若講到孫悟空被如來在五指山下時,大、二、三就坐不住了。
因為麥芽杜若姐姐,于是,王家的幾個孩子都杜若姑姑。
“杜若姑姑,五指山在哪啊?我想去救他!”
“如來和玉帝太壞了,怎麼能把孫悟空在山下呢,多疼啊!”
“就是,我一定要把孫悟空救出來!”
大人們聽著這些言語,笑的前仰后合。
王大柱著大孫子的腦袋,笑著說,“這只是故事,這世上啊...可沒有孫悟空!”
“是嗎?”大有些失落,里喃喃著,“怎麼能沒有孫悟空呢?”
二有些傷心,“這世界上一定有孫悟空,爺爺你不要騙我。”
三直接哭了出來,“我要孫悟空,我要孫悟空...”
“行了,”王大柱站起,“天不早了,趕睡吧,明天還得起來干活呢!”
見王隊長發話了,王家人紛紛站起,準備回窯睡覺。
杜若看了下表,九點。
哎,后世這個點,神頭正盛,正打算開始夜生活呢!
杜若跟著王麥芽回屋,王麥芽手里牽著六丫。
三人回到窯,躺在床上。
杜若趕了一天的路,上早就不知道出了多汗,加上天熱,此時上黏糊糊的,想洗澡!
不過陜北本就缺水,想洗澡怕不容易。
杜若翻來覆去睡不著,連蚊子都顧不得了,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邊的王麥芽,“麥芽,我...想洗個澡。”
王麥芽本來快睡著了,聽到杜若的話,一下子就醒了,打了個哈欠,半坐起,“杜若姐姐想洗澡嗎?”
“家里的水不多,得去村西頭的井里打水。”
王麥芽說著就要起,打算去幫杜若打水去。
杜若忙攔住,“你睡吧,我自己去就行。”
王麥芽不放心,“杜若姐姐你不知道水井在哪。”
杜若起穿鞋,“今天來的時候,我見過。”
王麥芽還是不放心,“水桶大,你一個人拎不,還要燒水...”
杜若忙道,“我力氣大,沒事,現在是夏天,不用熱水,冷水澡好的。”
王麥芽有些過意不去,但在杜若的勸說下,還是繼續躺下睡覺了。
杜若自己穿好服,出了窯,走到墻邊,拎起木桶,就出了門。
可讓杜若沒想到的是,剛走沒兩步,就遇到了張娜娜、李秋,還有周震和許蔚。
“咦?”杜若驚訝,“你們半夜不睡覺,在這干嘛呢?”
張娜娜聞言,抹了眼淚,哽咽著說,“杜若,不是我們不睡,是睡不著啊!”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連李秋也跟著落淚。
杜若忙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張娜娜噎幾聲,一臉崩潰的說,“我們住的炕上有虼蚤,嗚嗚...”
“我上被虼蚤咬了很多疙瘩,死我了,怎麼睡嘛,嗚嗚...”
李秋也跟著點頭,“炕上虼蚤太多了,人一躺上去,就有好些趴在人上吸。”
張娜娜說著,還屢起袖子給杜若看胳膊。
可惜,天黑,杜若看的不是很清楚。
杜若嘆了口氣,心中同無奈的同時,又有些慶幸,慶幸麥芽是個勤勞的好姑娘。
杜若嘆完氣,又看向周震和許蔚,“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周震一言難盡的皺皺眉,許蔚可忍不了,直接抱怨道,
“你們炕上有虼蚤,我們睡得炕上也有,可你們知道嗎,”說到這里,許蔚一副快哭的模樣,“我們睡得那窯最里面竟然養著一頭牛!”
“天啊,我竟然跟牛睡在一個屋里!”
“那屋里的味道簡直了,比廁所味道都大!”
“別說虼蚤了,我們那屋里,虼蚤、蚊子、蒼蠅都是堆、堆的...”
“怎麼睡嘛!”
“嘶!”
杜若倒吸口涼氣,忍不住說了句,“太難了!”
實在是太難了!
【作者有話說】
窯里面養牲畜,人跟牲畜睡一個屋,不是錦漁瞎編的,是查過資料,確有其事的。
那個年代,老百姓的確都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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