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你嗎？”服務員小姐姐氣惱的鼓起臉頰，“棄老人的騙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說完，小姐姐就進招待所，跟另外一個服務員小姐姐說了聲，就跑去報案了。

十分鐘后，兩個民警騎著自行車來到招待所。

民警先去看了看趙梨花；

“大娘，你能開口說話嗎？”

趙梨花哆嗦著，努力開口，“杜...若...是...我...孫......”

“杜若？”其中一個長得稍矮些的警看向杜若，“你知道誰是杜若嗎？”

杜若也是沒想到，杜家人都把趙梨花給棄了，趙梨花開口的第一句竟然不是控訴張艷麗母的暴行，而是想害。

或者是，想賴上杜若。

杜若別有深意的看了趙梨花一眼，對民警說：“我是杜若。”

兩個民警詫異的看向杜若。

“你是這老人的孫？”

杜若一口否認，“不是！”

民警不太信，用懷疑的目盯著杜若，“那為何這位老人說你是孫？”

杜若想了想說：“單論統，我確實是孫。”

“但...，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

“什麼？”兩個民警不解，以為杜若在狡辯，語氣嚴肅道：“請把話說清楚一些。”

杜若沒有瞞，直接把杜為民拋棄妻、杜家人為了一個傻子，想拿換親的事都說了一遍...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不人。

這些人聽到杜若的講述，紛紛對杜若報以同。

之前他們還覺得趙梨花這麼大年紀，還癱瘓，被家人棄，實在是太可憐了。

此時，看向趙梨花的目，都帶著幸災樂禍，與鄙夷。

心里紛紛暗罵：活該！

杜若講述完，就對兩位民警說：“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打電話詢問。”

“不，”地上的趙梨花此刻卻開口了，“我...要跟著杜若。”

可能是怕民警把送回小柳村，所以，連說話都利索了不。

“杜若...是我孫，我要...給我養老！”

“呵呵...”杜若冷笑兩聲，用譏諷的目看著趙梨花，“你要，我就得給嗎？”

“想什麼好事呢！”

兩個民警也說：

“大娘這件事我們會核實，如果真的如杜若同志說的這般，那麼理應是您兒媳婦張艷麗贍養您，我們會把你送回小柳村。”

接著，兩個民警就把杜若和趙梨花帶到了派出所。

他們立刻去核實，打了幾個電話后，確認杜若說的是真的，就把電話打到小柳村的村委，讓村里通知張艷麗母趕來縣里派出所一趟，把趙梨花接走。

否則，他們會起訴張艷麗母棄老人罪！

張艷麗母昨晚打聽到杜若住在縣里的一家招待所，就趁著招待所的人不注意，把趙梨花扔在了招待所大門口。

臨走前，張艷麗眼神復雜的對趙梨花說：

“媽，你也別怪我狠心，這家里實在是...快揭不開鍋了。”

趙梨花氣的臉鐵青，咬牙切齒的瞪著張艷麗，“你...會...遭報應的！”

張艷麗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絕的認命和豁出一切的無可奈何，

“媽，你盡管罵吧，我不還口！”

“大哥、大嫂坐了牢，沒辦法贍養你，力全落在我們二房上。”

“若是二河還在，有他的工資，我也不會做的這麼絕。”

“可現在二河也坐了牢，我和小雪丟了工作，家里一下子沒了收，飯都快吃不起了。”

“更何況，耀祖這孩子也需要照料，我實在騰不出手來。”

“您老要是真疼耀祖，就別回來！”

“家里實在沒辦法養兩個廢。”

張艷麗這話也算是肺腑之言了，說完，就帶著杜小雪、杜耀祖離開了。

張艷麗一直拉著杜耀祖的手，杜耀祖一直呆呆傻傻，眼睛更是從未在趙梨花上停留半秒。

趙梨花歪著頭看著三人越走越遠，的眼睛一直落在杜耀祖上，久久不愿離開。

直到杜耀祖的影消失不見，趙梨花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心中雖然恨張艷麗，可趙梨花清楚，張艷麗說的是真的。

可憐的耀祖還沒娶媳婦兒呢！

還指著的耀祖，將來可以娶媳婦兒給杜家傳香火呢。

這個當的，現在沒辦法給的耀祖攢錢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拖累的耀祖。

于是，趙梨花決定賴上杜若，讓杜若給養老送終。

可也不想想，杜若是好惹的？

想賴上杜若，杜若就能讓賴上？

張艷麗母扔了趙梨花這個大麻煩，終于可以輕松上路了。

母兩個上換上了們最好的裳，藍工人裝，半途在一口水井旁，打了半桶水，洗了臉，梳了頭，兩人都捯飭的特別干凈。

張艷麗還給杜耀祖洗了臉，換上干凈的服。

三人一起回了村。

小柳村不大，整個村的村民幾乎都很悉。

張艷麗母子三人拎著大包小包一進村，就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哎呦，看看這是誰回來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手里拿著鞋幫子，正跟人坐在一棵大柳樹下納鞋底，遠遠的就瞧見了張艷麗母子三人，見人走進，立刻就湊了上去。

看到說話的人，張艷麗本就僵的臉，更是扯不出一笑，只干的喊了聲，“原來是周嫂子啊！”

周翠蘭家挨著杜家，兩家算是鄰居。

張艷麗和周翠蘭差不多同時嫁到小柳村，以前沒攀比，見面就掐架。

杜家發達時，趙梨花帶著二房去京城，張艷麗可沒在周翠蘭面前炫耀。

現在京城待不下去，灰溜溜的回來，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周翠蘭。

張艷麗心中直罵：晦氣！

周翠蘭瞇著一雙小眼，仔細打量張艷麗，見張艷麗左右臉有些不對稱，眉一個高一個地，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還有些歪，就忍不住笑道：

“哎呦，這不是艷麗妹子嘛，你這是...”周翠蘭的眼睛在那些行李上轉了一圈，“回老家探親？”

面對死對頭，張艷麗肯定不能說實話，于是高高揚起頭，像是一只驕傲的老母，神態高傲，不可一世。

“啊，在京城整天工作，沒個空閑的時候，”張艷麗里抱怨著，臉上卻全然一副炫耀的模樣，“若不是每個月有三十多塊錢的工資，我才不干呢！”

“這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就想著好久沒回老家了，就隨便回來看看。”

周翠蘭一聽每個月能掙三十多塊錢的工資，牙都快酸倒了。

他們在村里務農，全家人一年到頭的在田里干活，也不過存個幾十塊錢。

“每個月有工資拿，”周翠蘭撇著，“還歇著干什麼呀！”

看到周翠蘭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張艷麗終于找回了點優越。

“是啊，”張艷麗得意的瞟了周翠蘭一眼，“雖說整天工作，但一個星期也能歇一天，比農村倒是強多了。”

“工作的地方也比較干凈，吃的也比...”

周翠蘭聽不下去了，肚子里的酸水直往外冒，

“你這一路從京城回到咱村，也累的吧，趕回家吧。”

張艷麗立刻表示：我還能吹！！！

“我不累，我跟你說啊，京城可好了，京城里的人穿的不知道比村里的人強多。”

“我在京城工作一年，我們家就買了自行車！”

回家前，自行車已經賣了，賣了七十塊錢。

“嘶！”周翠蘭倒吸口涼氣，“你還買自行車了？”

“當然，”張艷麗得意洋洋，“我們家不止有自行車，還有手表呢！”

手表只有杜二河有，已經被充公了。

周翠蘭想走，不想聽了！

可張艷麗好不容易把失去的優越撿起來，哪里能輕易放過！

“翠蘭啊，你這一輩子都沒出過這小山村，實在是太虧了，不像我，了城里人，還在京城找了工作。”

“咱們啊...”張艷麗語氣帶著滿滿的優越，“...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