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一顆。
兩顆。
三顆。
……
當第一顆眼淚從眼角落后,蓄積已久的眼淚便洶涌而出,何寄語再忍不住,也不想再控制自己的緒,將埋藏在膛里的驚懼與恐慌,擔憂與害怕,全部一腦兒地拋了出來。
兩個綁匪將何寄語制服后,重新找了個偏僻的拐角,急匆匆吃了點東西,馬上就趕路了,自然,也沒控管何寄語的狀態是如何。
何寄語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淚,哭著,哭著,好像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醒醒!”
“醒醒!”
“醒醒!”
連了幾聲,何寄語都沒醒,綁匪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同伴,忍不住道:“這人也是心大,這樣竟然都能睡著。”
男的湊過去,一看:
只見窩在狹窄竹筐里的麗人,還真的睡了,睡得十分香甜的樣子,打著小呼嚕——
一時間,男的與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復雜的神。
這算是他們進組織后,遇見的最心大的貨吧?
簡直——生平僅見。
然而——
這又如何?
男的皺著眉頭,道:“把弄醒。”
的聽了,直接上手,干脆利落又像何寄語甩去一個掌。
突然——
哐當——
拳頭意外砸在了竹筐上,手背扎了好幾尖刺。
“呀!”人尖一聲:“痛!”
男的喝止道:“你小聲點。”
的氣得不行,怒罵:“這死人算計我。”
此時,從昏睡中醒過來的何寄語,眨著迷糊的眼睛,向驚呼尖的人,與黑著臉的男的,臉上出一抹純凈的無辜之:
沒有。
什麼都不知道。
不明白。
所以——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一個演員,何寄語將演技的髓發揮的淋淋盡致,便是被捉弄的綁匪也不由狐疑,產生一種難道自己剛才冤枉了的錯覺?
男的道:“別墨跡了,趕將人挪過位置,等會兒上頭來收貨了。”
被上級一催促,綁匪也不沒心思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狠狠瞪了一眼何寄語,丟下話:“給我老實點!”
何寄語閉不言。
然后,厚重的芭蕉葉,重新被蓋在何寄語的頭頂。
接著,板車的車轱轆再次轉。重新走了一會兒后,何寄語就發現,四周除了兩個綁匪的腳步聲與車轱轆聲外,還聽見了別的雜音。
有,也有鴨,還有……
除了聲外,更多的是人聲,男的、的、老的,小孩——各種雜的聲音充斥在的耳邊,不過全部都是非常陌生的口音。
何寄語心里產生了很不好的預。
這些口音,不是華國的。
最壞的預真了——被綁架出了華國境,想要得救的概率無疑降低了很多。
怎麼辦?
何寄語的心越發慌。
這里——
那里——
都是喧鬧的人聲。
所以,判斷目前待的位置,應該是個鬧市區?或者是集市?
何寄語腦筋轉起來——
兩個綁匪將板車停下后,看似在街道上賣魚,實則在等著上頭來接。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刻,兩個綁匪面上都十分嚴謹,繃了心神。
兩人沒等多久,就等來了一個男孩。男孩年紀約莫十歲左右,穿著很平凡,看起來并不像有錢人的樣子,他停在魚攤旁,佇足觀了好一會兒。
的剛要趕人,突然男孩子湊上前,說了幾個字,兩個綁匪臉上立馬出一臉喜,男的說:“你全部要完?你的錢呢?沒錢我們可不賣。”
男孩道:“你送貨過來,自然就可以結錢。”
接著,的又問話,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隨后似乎達了協議。
然后,男的重新拉起板車,跟在小男孩后——
窩在竹筐的何寄語尚未想到辦法,就覺到下的車子又開始轉起來,這是要轉移了。
何寄語費力的撞擊竹筐!
一下!
兩下!
三下!
可是,早有防備的綁匪,將竹筐與板車捆的結結實實,何寄語無論怎麼撞擊,還是沒有弄出多大的靜,況且這異國他鄉的集市上,十分喧鬧,到熙熙攘攘,這一點兒靜,本就引不起人注意。
男孩七彎八拐,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將兩個綁匪帶到了遠離集市的郊區一座廢棄的廠房門口,停了下來。
敲門。
對接了暗號。
里面有人走出來,稍稍檢查了一番后,將一行三人放行,進。
到這時,兩個綁匪才松口氣。
這下,找到貨人了。
算是完了一樁大事。
這座外表看起來十分破舊、廢棄的工廠十分寬闊,里面卻設置了一道道層層的關卡,一關又一關,之后,板車才徹底停了下來。
何寄語覺顛簸徹底停止了。
兩個綁匪的聲音也輕快起來,男的似乎對一個人說了什麼,然后笑著說了句:“我得去喝點小酒,再睡一覺。”
的也說:“既然給你們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我也去休息一下。”
何寄語聽不懂說什麼,但是明顯的覺到這次的停留,與之前的停留不一樣了。
的心懸起來。
這是到目的地了嗎?
接著——
挨挨著的竹筐,全部被撤走了,只剩下裝何寄語的這個筐,手的人十分暴,直接將蓋在上面的芭蕉葉全部一把扯了下來,扔在地上。
何寄語張地睜著眼。
對方一對上何寄語的眼睛,就笑了,說:“這次的貨,新鮮的。”
男綁匪道:“當然,我跟阿麗費了多大勁,才從華國搞過來的。”
接貨人笑道:“嗯,辛苦了,這次要是順利,組織絕對不了你們的獎勵。”
綁匪道:“上頭這次為什麼催得這麼急?我跟老甲在華國經營的一切,肯定要被華國警方全部端了,這不是白費了前面的心思嗎?”
兩個人偽裝一對夫妻,在華國打工了一年多,暗地里發展勢力,原本經營得有點兒起了,但接到上頭吩咐,讓放下一切,盡全力把這個何寄語的人綁出華國境地。
而且期限就給了他們三天時間。
由于時間急切,無法準備太充分,他們是打著暴、犧牲在華國經營的一切,做下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