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妖衆都看不出熊罷故意引水母彩變化的意圖,但對始作俑者來說,它們心知肚明。
水母澤才轉過數次,井犴就哼了一聲,“水母的東西不見了,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猜到底是什麼?是還是生命?”
黑夫很謹慎,“也可能是人,但我沒證據;它的應該就是借療傷之機轉去了另外兩頭水母,或者再次轉移到其它海族的,我們沒法查,除非把它們都留下。”
昴日星不聲,“這一點也不奇怪,萬妖大會多年前就已經定下,逃不過人類的耳目,他們不會對此置之不理的,就一定會派人過來看看,比如,藏在某些妖族敗類的?”
奎狼格暴燥,“天盡洋海族和東南道門有勾結,這是明擺著的事,爲什麼不趁此機會給它們一個大大的教訓?長此以往,大陸妖族聯盟就是個笑話。”
昴日星一哂“哪裡有那麼容易?這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本來海族可能還是在騎牆,你這麼一搞,就徹底把海族推向了人族,所以既然它們遮遮掩掩,我們就不能太過較真。”
奎狼不滿,“你這是在和稀泥!”
昴日星瞪了它一眼,“這個修真世界本來就是一灘稀泥,太過較真就沒了朋友;伱要理解海族,它們獨自抗衡東南道門的力太大,採用某種妥協的策略也是一個辦法,但它們畢竟還是妖族,願意接星盤,這已經不錯了;路要一步步的走,如果我們自實力強大,海族還需要和人族虛與委蛇麼?”
“也不一定是虛與委蛇,也可能是狼狽爲。”
幾個妖頭的爭吵中,熊羆在前期試探後,準備手了;這一次它一次扔出了五枚珠子,就是要讓水母在變中出現。
但是,水母比它想象中可要狡猾得多,沒了那幾個人修的幫忙,它知道自己就本勝不了這一場;被種下的彩變化因子它也沒搞明白,所以熊羆五顆珠子才一扔出,它已經傘帶一鼓一,向圈外退去,
“熊君高明老母我前傷未愈,這一陣就讓與你吧。”
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跑了。
臨陣逃,是被妖族看不起的;但水母的況還有所不同,它之前已經連殺四名聯盟妖衆,而且的澤變化大家都看在眼中,雖然不知道真相,但猜測上傷是肯定的,所以它這一退,海妖們非但沒有噓它,反而如歡迎英雄般的發出陣陣歡呼聲。
水母是幸運的,在這次參加戰鬥的五名海族中它是實力最弱的那一個,卻取得了四場勝利,最後一場雖然敗了,但至保住了老命,很完。
至此,比鬥進程過半,海族損失了五個,聯盟損失了四個,半斤八兩,這就很是出乎大家的意料;這其中最讓人驚豔的就是最開始的鬼羊,和隨後的水母,它們都上演了一場連戰連捷的戲碼,把妖族生死鬥的殘酷表現得淋漓盡致。
贏者通吃,就這麼簡單。
但下一個上演單騎闖關的會是誰?是熊羆麼?
……十九姨一抖繮,鸞車緩緩前行,拉車的是兩個呆頭呆腦的人修,僵,目呆滯,雙手前舉,青筋暴突。
這是很典型的人類被馭場景,相當於人類馭使妖基本上保留了它們的神智,妖馭使人類就要困難得多,因爲沒有哪個人類會心甘願的被妖族控制,這來源於人類心無比堅定的理念:人爲萬族之靈就是宇宙中最高貴的種。
這樣的車架在數萬妖族中雖然很,但絕對數量也有上百,在這樣的場合,能有本事奴役人類拉車那是一件特別有面子的事,無一不是拿出來顯擺顯擺,自擡價。
這不是十九姨第一次出戰,在之前的前戲中已經斬了一頭金剛猿,讓人印象深刻,所以現在駕車而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知道將有一場真正的惡戰開場。
之前的戰鬥其實無趣;鬼羊斬殺太快,實力差距過大,沒有懸念;然後水母的戰鬥又沒人能看到,是吞進肚子裡的陷害,對妖族來說,它們還是喜歡那種明正大,你來我往的戰鬥,能讓它們熱沸騰的那種。
熊羆不敢大意,做足了防的準備,它見識過這廝鳥是一啄,金穿石;那頭金剛猿它是識得的,真正手的話他會勝出,但差距也不大,所以對這個能把金剛猿一擊而殺的海東青非常忌憚。
而在它們眼中神自若的十九姨,其實神識流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小蔦,咱們怎麼打?”
侯蔦就有些無語,畢竟是年期的小孔雀,真正和人生死絕爭還缺乏經驗和膽魄,尤其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敢放手施爲,怕暴兩個人類的真相。
“千羽,譚嘯法力放火!”
十九姨一兜鸞車,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曼妙的軌跡,三人配合數月,在飛行上基本上不需要人教,看似是在控,其實全程都在譚嘯的掌握之下。
對戰鬥經驗異常富的譚嘯來說,他早已通過之前的戰鬥瞭解到了這頭熊羆的戰鬥特點,把距離保持在對方發力衝撞的邊沿,讓熊羆攻也不是,守又不甘心。
隨後十九姨雙翅一展,渾羽化千道羽箭,向熊羆;整個攻擊中規中矩,正符合翼妖一族的特點。
羽化箭,是大部分翼妖都會使用的神通,簡單有效。
熊羆把掌一張,護住要害,它是不如山的戰法,知道拼速度拼不過翼妖,就乾脆不,等待對方出破綻。他不怕磨下去,就防而言,消耗肯定比攻擊要節省得多。
但這樣簡單的攻擊在攻出一半時卻發生了變化,千數道羽箭突然開始自燃,幽暗的磷火閃著令人心悸的芒,看得熊羆心中一哆嗦。
妖吐息,就很常見,各種息,尤以火息毒息寒息爲多;但羽化息的就很見了,概因爲羽這東西並不是一種合適的引火載,它不耐燒。
能夠把磷火附著在羽上,這已經是一種很了不起的神通,已經有了一道的韻味。
就像鬼羊的那對太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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