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無數時間的荒蕪與繁華, 目之所及, 所有的繁華終會落空。一切井然有序的東西,終將變一片虛無。越過無數的時間與空間,我終於來到現在的地方。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 我最想找到的那個人。
我祈求天上的神仙, 賜予我永恒的生命。不是為了長生不老, 只為在無盡的回中, 找到曾經的那個你。
浮雲觀中, 窗外飄落著豆大的雨滴。道真站在大殿的屋簷下, 出了自己的左手。雨滴落在他的手掌上, 他垂下頭,抿著自己的。喃喃自語似的說道, “這一場大雨來得有些詭異,究竟是什麼事呢?”他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疑的眼神。
道士心急火燎地從偏殿跑了過來, 他息著氣, 用右手著額頭上的汗水。呼出的氣息,化為了一團寒氣, 從空中飄散。道士了自己的手臂, 吸了一口氣, “道真師弟,清河村那邊來消息了。說是,你的道觀已經修好了。”
道真輕輕點頭,道士哆嗦著喃喃自語似的說道, “這天氣還真是古怪呢,明明是大夏天。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很冷的覺呢?”
兩只手都著自己的胳膊,道真轉轉過,看著面前這個略帶青的道士。他低聲地詢問道,“不知道清源道長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道士愣了一下,他正在走神,沒想到道真這個時候和他說話。
“額……”道士愣了一會兒,這才接話說道,“清源觀主應該這幾天就能夠回來了,不知道道真小師弟準備什麼時候回清河村呢?”
“你說呢?”道真的眉頭挑了挑眉頭,笑意的模樣倒是讓道士有些傻眼。他不懂,為什麼道真的心為什麼突然就好起來了。剛才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到了現在笑綻放。他忽然不是很懂,道真究竟在想些什麼。
雨依舊在‘滴滴答答’的落著,將鋪滿石子的路面淋得淅淅瀝瀝的。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坑坑窪窪的模樣。倘若踩上去,必定會沾上一腳的泥漿。沸騰的熱氣從大殿冒了出來,道真轉過,歎息了一聲,“我大概明天就要回去了。”
“道真師弟,其實你也可以多待上幾天的。”道士似乎猶豫了一下,道真在這裡的時候。沒有觀主這麼嚴格,他們倒是自在的。而觀主又將浮雲觀托付給了道真,這幾天觀主是回不了浮雲觀的。若是道真這個時候走了,那麼浮雲觀就真的沒有人主持了。尤其是,這兩天遊客明顯增多,而且許多人都是沖著道真的名號來的。
道真走了,自然會帶走一大批的遊客。當然,清源觀主回來之後就不會存在這個問題。畢竟,清源道長無論是從名聲抑或是道法上,都要比道真略高一籌。
遠目去,道真角勾勒出了一淺笑,“放心吧,道長會在三日之後就回來了。這次,貧道也是有些事想要解決,故而,明天便會告辭。”說著仰起頭,看了看烏雲布的天空。雨滴,如同長線一般,不斷地滴落著。
“這雨,快要停了。”說完,道真不管不顧地走了大殿之中。
剛才站在道真旁的道士,心中想著,這雨看上去便是瓢潑大雨的樣子,怎麼會剛下了一會兒,就不下了呢?這道真,似乎真沒有自己的觀主那麼厲害。聽聞許多的師兄都推崇道真,他倒是不這麼覺得。
鹿鳴山的浮雲觀,才是s市最為出名的一個道家聖地。不,可以說是。佛道兩家的聖地,就是浮雲觀。而道真,不過只是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小道士而已。或許是因為他的師傅,與浮雲觀的觀主有千萬縷的關系。
所以,道真才能夠在浮雲觀中過得這麼好。在他看來,道真能夠過得好,完全是因為他師傅和清源觀主照顧的緣故。
那道士哂笑著說道,“道真師弟,你看天空中的雨下得這麼急,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整個地,都要被浸一大半,我看吶——明天你大概是走不了了。不如還是等著觀主回來之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天空中驟然落下的大雨,忽然停頓了下來。雨過天晴,天空中的彩虹高高地掛著,刺得道士有些張不開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道真,抖著。激得,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說。
道真剛說過,這雨應該停下來。結果,這雨,就真的停了下來。他剛還在心中想著,這雨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結果,這馬上就被打臉了?莫不是這道真使了什麼邪不,但是看上去又不太像是有什麼邪的模樣啊。
似笑非笑地看著小道士,道真手中拿著茶壺,慢悠悠地給自己沖了一壺茶水。端著茶杯,慢慢地品嘗了起來。
小道士的臉,漲紅得就像是豬肝的似的。他覺自己有些沒有臉見人,轉過便走了偏殿之中。他敢篤定,剛才道真一定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所以才會那樣笑著,看著他。這一會兒,他怕是沒有臉在見到道真了。
看著小道士的離去,道真搖了搖頭。將茶杯送到旁時,他有些愣住了。那是一種悉的覺,他瞇著眼睛慢慢的悟著。那雙眼睛似乎能夠看世間萬象般,閃爍著比星星還要燦爛的輝。
就在忽然就要看到什麼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失去了神。天道在他的面前,一片晦。就好像是霧裡看花似的,怎麼也看不清楚。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讓他看不清天道,不能剝繭的存在這天下間,大概也就只有他真正的師傅了。
苦笑了一聲,若是不能看清天道的話。他幾乎和瞎子沒有什麼區別,他還是不太懂師傅究竟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修行既是修心,這個觀點真的對嗎?
道真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吐出一口濁氣。他不在暗自運算天道,反而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著茶。即便是他已經不能在從天道中獲取信息,但是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找他,似乎想要找他幫忙。或者,又是一個麻煩的家夥也說不定。
雨後清新的空氣灑落在城市之中,一個穿著短袖的年悠閑地走在街道上。他東看看西瞧瞧,那服雖然樸素,卻掩蓋不住他那不凡的氣質與溫潤如玉的面容。就好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在濁世之中遊玩似的。
引得無數人回頭,他的眼神卻不斷地四張著。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似的,那是一件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作雖然悠閑,但是神中顯得很是焦急。只是藏得很深,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今天晚上我請你吧。”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在臺階上,他是這棟寫字樓的白領。西裝革履的模樣,倒也人模狗樣的。抿著一笑意,看著旁的生,那道劍眉輕輕地挑著。就好像是,眼睛在放電似的。
生捂著自己的,穿著職業裝束,看上去有些幹。這樣子,還真不知道,是在笑,或者是沒有在笑。
“怎麼樣,不肯賞臉嗎?”男人繼續追問,他的手揣在兜裡,另外一只手在看著手中的表,“現在已經六點了,剛好是下班時間。嘖,正好咱們都是單狗,不如一起共進晚餐?”
人看了男人一眼,長長地頭發披在了肩上,笑著說道,“曾經的校草請我吃飯,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咯?”
“請吧。”當兩人匆匆走上出租車的時候,年趕到了大理石鋪的臺階之上。這裡,留著那個人的氣息。為了那個人,他甚至祈求神明,賜予了他無盡的生命。雖然,他獲得了永生。但也失去了回的資格,在無數的時間中,他甚至迷失了自己。
不,可以說,在無盡的時間中。他已經記不得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麼了,他只知道,他在找一個人。一個對於他很重要的人,那個人是誰?他只是記住了那個氣息而已,當然,神的永生是不可能沒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他想要尋找的那個人,生生世世,都不會在記得他。這就是永生所帶來的巨大的代價,當初他在永生的時候,或許是心太。也或許是太著急了,沒有聽見神的這句話。
他見識了太多脆弱的生命,在無盡的歲月中,累積了強大的力量。那是一種凡塵中,無人可以匹敵的力量。他是不老的,也是不死的。沒有人能夠將他殺死,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行走在人間。
順著這個氣息,他來到了一家餐廳。強烈的孤獨,讓他已經不太會說話了。或者是說,他已經忘記了究竟怎麼說話。他眨著自己的眼睛,著擋住他去路的保安。
突出的結滾了兩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還是沒有能夠說出話來。
“我說,你聽不懂我的話嗎?”保安似乎有些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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