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凡帶著玲瓏，提前來到老店。

店門已經打開，大門上刻著嶄新的‘仁濟世’的牌匾，左右豎著龍飛舞的對聯。

“但愿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表哥，這樣的對聯，已經很難得看到了呢？”玲瓏輕聲念著，慨地道。

“呵，現在的醫院和藥房啊，都不得病人天天上門，還有多人能銘記醫者的本心。”陳凡輕笑，“現在的人啊，都太過功利了，這是病，得治！”

“那倒也是！”玲瓏忍不住點頭。

“陳凡，還不快進來，咦，這小姑娘是？”

這時，陳凡的母親從大門里探出頭來，看到陳凡不由得大喜，隨即就將目落在玲瓏的上。

玲瓏雖然才十八九歲，但材高挑，玲瓏有致，雖然還沒有徹底長，但人胚子那是十足的，一張臉蛋更是勻稱貌，兩只大眼睛靈得像是會說話。

陳凡的母親任，一眼可就喜歡上了。

“媽，這是玲瓏，嗯，撿來的表妹，玲瓏，這是我媽，還不姑媽！”陳凡尷尬地笑了笑。

“撿來的表妹？哪里撿來的？”任白了陳凡一眼。

“多大的人了，這麼不靠譜，人家小姑娘也能給你撿啊？”

玲瓏吃吃笑了下，連忙行禮道，“姑媽好，我還真是表哥撿來的，那天我被人追殺，是表哥救了我，為了方便相，然后我們就這麼稱呼上了，姑媽不介意吧？”

啊……

任有些傻眼，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你玲瓏啊，名字真好聽，陳凡這家伙有沒有欺負你，要是有的話，告訴姑媽，我來修理他！”

陳凡哭笑不得，“媽，你別搗，這是表妹，還是干的，又不是兒媳婦，你出什麼頭？”

“什麼干的的，認的表妹也是妹，姑媽也是媽。”任橫了陳凡一眼。

陳凡無語，自己這老媽，平時也豪爽的啊。

可你這看人家小姑娘跟看兒媳婦似的，幾個意思？

“姑媽放心，表哥對我可好了，等他什麼

時候對我不好的時候，我再跟你說！”玲瓏咯咯笑道，還不忘朝著陳凡眉弄眼。

之前還想著怎麼解釋呢，現在好了，姑媽一開口，解決了！

“媽，我爸他們都來了嗎？”陳凡撇撇，隨口問道。

任的神陡然凝重了起來，“來了，都來了，你三爺爺，五爺爺，大伯他們都到了，小凡啊，你老實告訴我，有把握嗎？”

陳凡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媽在擔心什麼，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媽，放心吧，這世上，能收拾你兒子我的人，還真沒幾個，就算是有，今天來了我的地盤，也得給我盤著！”

陳凡的聲音雖然很平淡，可卻莫名地讓任安心下來。

“那就好，進去吧，離吉時還有點時間，你也做做準備，族人們，可都看著你呢！”任給陳凡整理了下領，故作輕松。

陳凡看在眼中，心中暖暖的。

雖然任沒有多說，但他也明白，今天對老陳家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進了大門，陳凡就看到前院的庭院里，已經擺上了祭天的祭臺，上面擺了一方古舊的金楠木雕琢的‘仁濟世’的牌位。

二十多個老陳家的族人站在祭臺的兩旁，有兩個老爺子站在祭臺前，正禱告著什麼。

玲瓏咂舌，卻沒敢開口。

“這是我們陳家的祭祖開館儀式，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了呢！”任神復雜地小聲解釋。

玲瓏點點頭，對陳家又有了新的認識。

唯有傳承久遠的家族，才會有這樣莊重的儀式。

“小凡，來，先上香！”

主持祭祀的是三爺爺陳道庚和五爺爺陳道宏，陳道庚看到陳凡進來，隨即招了招手。

陳凡整理了下服，立刻走上前去。

兩旁，陳家的叔伯兄弟等，都神復雜地看著年輕的陳凡。

陳凡是陳家如今第三代中比較年輕的一個，剛年不久，也就二十二歲左右，卻已經踏出了陳家二十年都不敢踏出的那一步。

不管是誰，都不得不佩服陳凡的勇氣和

能力。

“三爺爺，五爺爺，我來吧！”陳凡先上了一清香，開口道。

陳道庚和陳道宏有些意外。

不過，今天的主角，本來就是陳凡。

這老店，名義上，已經是陳凡的醫館。

陳凡接過三爺爺陳道庚手里的三長香，目掃過四周族人的臉上，意外地看到道九歌和奎爺祖孫，李叔、姚娜和落空竟然已經站在了另外一邊。

沒有功夫寒暄，陳凡恭敬地行了三個大禮，隨即口中誦了起來。

陳凡的聲音突然變得略帶滄桑，音調也變得極其晦，聲音時快時慢，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只是片刻后，道九歌猛地驚醒。

“嘶，這是？祭音？”

“道長，什麼是祭音？”奎爺忍不住問道。

“祭音，是遠古時代祭祀之音，相傳是三皇五帝時期的祭天之音，陳先生竟然懂得，這，這怎麼可能？”道九歌低了聲音，為眾人解釋。

三皇五帝時期？

眾人聽得咂舌，那得是多久遠的東西啊？

就在眾人驚訝時，陳凡的聲音越發急促，手中三長香青煙裊裊騰空，竟然在上方凝聚了一個神而古怪的圖案。

這圖案似山如水，縈繞不去。

道九歌都驚呆了，道教雖然有品香，可也沒有這樣的香案的記錄。

“醫源于巫，醫者仁，巫者命，今日我陳凡祭天禮道，承祖宗訓，愿以仁濟世，請祖先庇佑，天地共鑒！”

陳凡朗聲如鐘，老店瞬間微風徐徐，有藥香撲鼻，吹得人心曠神怡。

“這、這、這是天地應？”道九歌蒙了。

到底誰才是道士？

他這個天師道門徒，竟然突然看不懂陳凡的這般作了。

陳道庚等老陳家的人，更是驚呆了。

陳凡祭祀，本來就是個過場，結果，這家伙做了什麼？

祖宗留下的牌位，似乎，都有些不住的樣子了啊。

就是李叔、奎爺等外人，也看得是目瞪口呆。

祭天祭祖的見得多了，但這麼有效果的，簡直是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