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被小馬駒踢開，連著白焰的子也被帶的在空中翻滾了一圈。

我怕他穩不住子，當即就要上前接住他，被墨寒攔住了。

“讓他自己來。”墨寒道，眼中是對兒子滿滿的信任。

白焰在空中失去平衡轉了幾個圈，穩住了子。他飛上前去接住了被踢開的馬，皺了皺小鼻子，朝著小馬駒的方向又追過去了。

“喂！你停下！”白焰喊了兩聲，小馬駒跑得更快了。白焰一個生氣，認真起來，一下子就追了上去，騎在了馬背上。

馬駒後蹬直了就想把白焰甩下來，白焰兩條不長，卻是牢牢夾住了馬肚子，抬手就把手上的馬套在了馬駒的頭上。

馬駒不服氣，吐著紅蓮火想要把那馬融化，但哪裏得了墨寒親手煉製的馬。

白焰也已經趁機將馬鞍套在了馬背上，自己坐在馬背上跟著馬忽上忽下，小板隨時都會從上麵甩下來一般，看的我心驚跳的。

“你不乖！”白焰和小馬駒培養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能培養出來，有些不高興了。

我瞧著墨寒那越來越淡定的模樣，問道：“你當初是怎麽馴服這馬的？”

墨寒正要回答，白焰忽然大聲回過頭來問道：“爸爸！小馬不聽話，我可以打它嗎？”

“下手輕點。”墨寒吩咐道。

白焰開開心心的應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拳頭打在了那馬頭頂最堅的頭骨之上。

我察覺下的九幽骨馬微微後退了些許，墨寒的聲音同時傳來：“就是這麽馴服的。”那眼神，還有幾分對白焰這麽快就了門路的自豪。

我咋舌，看來這後退的九幽骨馬是有心理影了。

白焰一拳頭下去，那小馬非但沒有安分下來，反而反抗的更激烈了。

骨馬的周都燃起了赤紅的紅蓮火，白焰皺著小眉頭被那火焰包圍住，不滿的抬起手來。湛藍的鬼火從他的掌心躥出來，朝著那紅蓮火去，竟然將紅蓮火全部退。

藍的鬼火又學著剛剛紅蓮火包圍白焰的模樣包圍了那馬駒，馬駒嘶鳴不已，來回在天空之上躥跳著，想要甩開死死拽著韁繩的白焰和那著它的鬼火。

然而，始終什麽辦法都沒有。

終於，那小馬駒力竭，慢慢安分了下來。白焰在他背上，還是神奕奕的。他了小馬駒的脖子，沒有遭到強烈的反抗，心中一喜：“你乖哦，你乖乖的，我就給你吃好吃的！”

他說著從自己的隨空間裏翻出來一簇皇竹草，那是上好的馬草，遞到了小馬駒邊：“這個給你吃！爸爸的大馬就喜歡吃這個！”

小馬駒聞了聞，瞧著白焰那笑盈盈的臉，撇了撇，張吃了。

肯吃喂到邊的馬草，就代表著認主了。

地麵之上一直切關注著上方況的兵們發出歡呼聲，紛紛為白焰馴服這最後一匹九幽紅蓮骨馬慶祝。

“小公子真厲害！不愧是墨寒大人的兒子！”

“小公子年紀小小就這麽厲害，長大了，肯定還要出！”

“咱們冥界一定會是諸多界麵裏最厲害的一界！”

……

白焰騎著小馬回到了我們邊：“爸爸！我功了！”

“嗯。”墨寒的語氣中也有藏不住的喜悅，“做得很好。”

“嘿嘿。”白焰開心的笑著，又騎著小馬對我道：“媽媽，以後我騎小紅，你就可以和爸爸一起騎大馬了！”

這麽快就連名字都取好了。小黑、小白、小紅……覺我們家可以開染坊了……

一群人歡歡喜喜的回了冥宮，路上最高興的還要屬有了專屬坐騎的白焰，騎著小紅從隊伍最前麵又跑到最後麵再跑回來的，又拉風又帥氣。

唯一失落的，就要屬小白了。這隻黑狗因為覺得失寵了，不高興了很久，還是我去開導了一番。

“小白，你是一隻狗，是一隻可以看門的寵，為什麽要跟一匹馬做比較呢？小紅日行千裏的，是坐騎。可你是寵啊，你們職位不一樣，你不會失寵噠！來，吃點牛幹！”

在半箱牛幹的開導下，小白重新振作了起來。

墨寒教了白焰不養馬訓馬的知識，回去之後，白焰帶著小白為小紅以後的生長忙的腳不沾地的。

我心疼白焰，想幫他分擔些，被墨寒攔住了。

“戰馬在戰場上能發揮的作用非同小可，那是與白焰並肩戰鬥戰友，讓白焰自己去理的好。我派星博曉跟著了，有什麽需要他都會辦妥。”

星博曉那可是個鬼才，幾乎無論缺什麽東西都能給白焰弄來。

墨淵依舊有些消沉，但還是慢慢走了出來。隻是，還是看得出沒有以往那般的張揚跋扈。時不時的，我能看到他和冥河兩條在一起喝悶酒。

“墨寒，不然，下次我涅槃的時候，讓墨淵取點我的涅槃火，把淩璿璣複活了吧。”我提議道。

墨寒不置可否：“雖然淩璿璣用這方法功複活了淩重等鬼，但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為什麽？”我不懂。

墨寒思忖了一下，用我盡可能理解的話解釋道：“慕兒，你複習考研的時候，用到過能量守恒這樣的字眼是不是？”

我點頭，墨寒繼續道：“複活也是同樣的道理。若是沒有足夠的法力，是不可能讓一個已經魂飛魄散的人重新活過來的。盤涅槃火中蘊含的重生之力固然粹，然而……”

“然而什麽？”

“然而那是供涅槃的盤複活的，若是被他人竊取，不知道會怎樣。”他的眼神落在我的上，是深深的擔憂。

我忙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子，“可是我沒事誒！也許是多想了呢！這樣吧，等我涅槃的時候，要是沒什麽事，就代表點涅槃火也沒事，你就讓墨淵取火吧。要是有……”

要是有影響，又會是什麽呢？我想不出結果，改口道：“還不要有影響的好！”

墨寒抱著我：“但願如此。”

墨淵因為傷心，什麽事都不管了。冥界的公務因此全部落在了墨寒的上，但他陪我的時間卻沒有多。

墨寒批公文的時候，我就在另一邊的桌子上練筆字或學畫畫。他要是有哪裏需要親自出去巡視的，也都會帶上我。有什麽事要和大臣們討論的，墨寒也都會讓我一起出席。

他讓我盡可能的接冥界的事務，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冥後。

歲月靜好，應該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吧。

一日，墨寒要去一趟地獄巡查。我想起當時孔宣和大鵬的模樣，脈之力讓我的子逐漸不舒服起來，就犯了懶不想去。

墨寒本也不想讓我去，聽聞我自己也不想去，他囑咐了我乖乖在冥宮裏休息後，自己去了。

我睡了個懶覺，的起來了。

聽嵐給我梳頭，會梳那種特漂亮的發髻，非常適合墨寒給我煉製的冥後服裝，我特別喜歡。我正低頭挑著今天簪墨寒送我的哪簪子，聽得聽嵐微微驚呼了一下。

“怎麽了？”我好奇的問，見鏡子中的聽嵐正著我的頭發。

“夫人……”聽嵐的表是震驚的，遲疑著挑起了我的一縷頭發，“有白頭發……”

怎麽會有白頭發？

我放下手上的玉簪，手接過聽嵐遞過來那一頭發，還真是白的！稍稍拔了拔，頭皮傳來針刺般的疼痛，還真是我的！

不說墨寒將我的命格改了長生不死，我不會衰老。就是我涅槃重生之後，這一生的壽命也不過才開始，怎麽會有白頭發了？

我心中不解，想著大概是前段時間因為靈北風和淩重的事累著了，才了這麽一白頭發，也沒多想，忍著痛拔下來燒掉了。

“沒事，你繼續梳吧。”我吩咐道。說不定還是發質不好才有了白頭發呢。

然而，沒幾天，聽嵐給我梳頭發的時候，再次發現了白頭發。而且，這回不是一兩了，是一縷一縷的，就跟我的那樣。

我的心一下子有些慌，對著鏡子找著，發現白頭發居然還不！

“怎麽會這樣！”我急的跺腳，一會兒還要和墨寒一起出去呢！

聽嵐一臉懵，估計也從來沒想到我會有白頭發。

“不管了，先幫我用眉筆刷黑之後藏起來！”我梳妝已經花了不時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藏深一點，別被人發現了。”

“好！”聽嵐忙照做。好在手藝過關，我出門的時候，還是噠一頭烏黑秀發。

可是，心裏卻多了一道擔憂。

墨寒這回帶我去了一我從未去過的地方，是一峭壁之上，下方就是三途河。這裏生長著一種會發的樹，跟過聖誕節一樣，天空之上還能看見星星。

“喜歡嗎？”他問我。

我自然是點頭，墨寒指著峭壁最頂端又道：“在那裏給你建座宮殿如何？”

我震驚了一把，確定自己沒聽錯後，心裏大大的滿足了一把。然後，古往今來的許多故事在我腦海裏閃過，我極不願的忍痛拒絕了：“不要了吧……”

墨寒不解：“為何？”

我知道我臉上一定寫滿了“好”、“我答應”、“我要宮殿”這樣的字樣，但是……

“會被人——不對，會被鬼唾罵的！”

墨寒不懂：“怎麽會？不會有鬼罵你的。”

“會的……”我撇撇，“你看紂王給蘇妲己建摘星樓什麽的，不是被罵的不要不要的嘛！到時候，人家就該罵我……罵我……紅禍水了！”

不開心，本夫人這麽通達理的人，不求個千古賢後的好名聲，也不該討罵吧……

墨寒聞言，著我的眼神滿是無奈的寵溺：“慕兒，想什麽呢。我是紂王嗎？”

我忙搖頭，墨寒又問：“那你是蘇妲己嗎？”

我再次搖頭。

“那你怕什麽？”

“可是勞民傷財什麽的，不是都會被罵的嘛……”

墨寒輕輕了我的鼻子，無奈道：“你怎麽能想到這麽多？地獄裏那麽多罰的靈，撥來修建宮殿就可以抵掉部分刑罰，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不會有鬼罵你的。而且，我在，看誰敢！”

好像是哦……

我開心的答應了：“那我要宮殿！漂漂亮亮的！到時候，挖條水渠，把夜祭言引過來，也繞著冥宮那樣圍一圈當護城河，好不好！”

“好。”墨寒啄了我一口，帶我上去鳥瞰了一遍這裏的況，指著下麵道：“那裏還可以給白焰建個馬場。”

白焰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睡不著覺的。

“怎麽想到送我宮殿啦？”我好奇的問。

“冥宮是我與墨淵出生之時伴隨著我們出生，從冥河之中升上來的。那裏不單獨屬於我，無法將冥宮送給你，便隻能給你另外建一座了。”墨寒的語氣似乎還有幾分歉疚。

我指著眉心的印記道：“可是你都給了我這個了，我開心很久了呢！”

“你是我妻子，這是你應得的。”墨寒低低在我眉心落下一個吻，“到時候，我將整座宮殿都煉製一番，也讓新宮殿與冥宮一般供你隨心所。”

“好！”死墨寒寒了！

一夜溫，抱著墨寒醒來的時候，在他懷裏蹭了蹭。

墨寒基本上不需要睡眠，後來與我相時間久了，我抱著他睡覺的時候，他也會稍稍瞇一會兒。我一，他基本上就醒了。

然而，這一回，我察覺到他微微詫異了一下。

我的腦海中一下子閃過那些白頭發，立刻清醒過來想要將那些頭發藏起。手一抓，卻沒想到手中的頭發全是白的！

怎麽會這樣！

我心中駭然，下意識的去看墨寒，他正著我：“慕兒……”

我怔了兩秒，手用法力抓起梳妝臺上的小鏡子。一照，愕然。

鏡子中的我，居然滿頭白發，連一黑的都找不到！

“慕兒。”墨寒又喚了我一聲。我本能抬頭，看見他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倒映出來的我，白發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