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想起了當時的畫麵，他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他們都變了怪……隻知道殺戮……同族的一條小龍才出生，就被他變怪的父母撕裂吞掉了……然後他的父母又殺掉了附近的所有龍……我趕到的時候，連龍都沒有留下，隻剩下不帶的骸骨……他們吃了同族……”

“我殺了變怪的同族，和我一起戰鬥的同族，又不斷的有變怪的，我又不得不殺了他們……”

我聽著難，眼眶不潤了起來。而祖龍的聲音，也早已泣：“最後，連那隻臭麒麟也著了道，隻剩下了我一個……”

曾經的親人、朋友，就連敵人，都變了怪。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一個還有理智，那該是多麽絕的事……

“我曾經想，既然如此，那麽我也變怪好了……可是，看著那臭麒麟中招，親手殺掉了他摯的妻子，我又後悔了。我一條龍盤桓在這天地之間，終日遊走在死寂魔化的世間，我以為我會瘋掉的，可是我卻比曬都清醒，也許是對我以往好戰的懲罰。終於，有一天，那些魔氣侵了我的……”

我的心一沉。

祖龍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力抵抗，那帶著三族怨氣的魔氣不斷侵著我，我知道我是躲不過了。千鈞一發之際，我的元神逃了。傲晴……你知道親眼看著自己的變怪，是什麽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清楚的會到他那是的痛苦、彷徨與無助。

“若非是玄蛇即使將我的元神吞腹中，恐怕，我的元神也要被那些魔氣侵蝕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吞下我們的蛇，就是玄蛇了。

“傲晴，你要是再不來，恐怕我連你這最後一麵都要見不到了。”祖龍慨著，語氣竟然是有著幾分欣：“我們三個爭了那麽多萬年，最後，送我離開著世間，沒想到卻是你。那隻臭麒麟，你就不要去見了。”

“為什麽？”我口而出。

祖龍沉默了一下，道：“他已經變怪了……他不認識你了……傲晴，若是他還清醒著，見到你，恐怕也會很高興的。”

三族相鬥了那麽多年，如今再見，也隻剩下了非人更非的喟歎。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將祖龍告訴我的事全部告訴了墨寒，墨寒沉聲問祖龍：“冥界鬼氣也有過變異，形了同樣沒有意識隻知道殺戮的鬼兵，是否和九州魔氣有關？”

“大概吧，當年我記得冥河從這裏流過，恐怕是回溯的時候，將怨氣帶去了冥界。”祖龍道。

他說著疑了起來：“對了，玄蛇帶你們進來幹什麽？我的元神即將消耗殆盡，你們的元神不夠，也無法封印這裏的魔氣。誒，傲晴，你的元神怎麽會變弱了？”

因為我不是凰傲晴啊……

我心虛的抓了墨寒的手，一直不讓說話的白焰終於忍不住了：“媽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傲晴，這是你的孩子呀？”祖龍好奇的打量著白焰，“上倒是有盤族的氣息，不過怎麽這麽弱？脈傳承是強者為尊，這孩子鬼頗重，難不那隻鬼比你強？”

是啊……

“怎麽還有一子奇怪的氣息？不是鬼也不是盤氣息，有點像前段時間誤了這裏的那道靈氣的氣息？”祖龍更加疑。他守在這裏封印魔氣的時候，凡人還未出現。

我扯了扯墨寒的袖，對祖龍道：“難得見你一次，連點禮都沒有帶，不大好。現在我先出去一下，幫你把禮準備好了再過來看你，好吧？”

我拉著墨寒就要走，後卻突然傳來了祖龍的一聲龍。

“不對，你不是傲晴！”他怒道。

翻湧的巖漿從地裂中噴湧而出，伴隨著祖龍的龍朝我們攻擊。墨寒撐開一個結界，護住我們，用他的鬼氣將巖漿悉數彈了回去。

我見暴，忙道：“我是凰傲晴的心頭！”

龍忽然停了，我到再一次有一道審視的目落在了我的上。

許久之後，才聽得祖龍一聲歎：“我就說嘛，我怎麽會把傲晴認錯。原來是的心頭，怪不得氣息那麽像。傲晴怎麽樣了？”

我和墨寒對視了一眼，墨寒對我微微頷首，我會意，歎息了一聲後道：“死了。”

祖龍一愣：“你說什麽？”

“死了……”我又道。

祖龍這才確定他沒有聽錯，忙問道：“誰幹的？誰能殺？！”

“洪荒天道。”

祖龍頓時沉默了下去。

許久，他幽幽道：“這些年守在這裏，我也想了很多。我們三族相鬥這麽多年，洪荒天道也從中推波助瀾。傲晴帶著盤族離開後，天道也走了。我和臭麒麟都以為，九州是我們的了。現在想來，洪荒走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頓了頓，“隻是，我沒想到，麵對魔氣，我和臭麒麟最後能重歸於好。天道和傲晴卻還是針鋒相對……傲晴，究竟是怎麽死的？”

我將凰傲晴臨死前的畫麵放了出來，祖龍看著久久的沉默著。

“盤族，最後也滅絕了嗎……”他的聲音沉沉的。

我點了點頭：“嗯……”

“傲晴的另外兩個孩子呢？”他又問孔宣和大鵬。

“他們很好。”我道。

“這樣啊……他們好就好了。”祖龍略有幾分欣。

他看起來倒是意外的好說話，想來是這麽多年了，死師盡友，當年的暴脾氣也被時蹉跎的半點全無了。

“可以問一下你，既然魔氣都被你封印在了這裏，為什麽外麵還是有好多怪嗎？”我問。

“我不能封印住全部的魔氣，每隔千年，便有不魔氣外溢，怪們就是這樣形的。既然你不是傲晴，玄蛇弄你進來，肯定也是有事要你做。我可以幫你出去，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殺了我。”

我震驚著，又聽祖龍道：“再殺了你邊那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