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祭言歎息一聲,轉過頭去目視前方:“那他便不去了。”
我的心咯噔一聲,頭腦卻有一種可怕的冷靜。
“那你把我和白焰放下吧。”我對夜祭言道。
夜祭言沒理我,反而是二二開口了:“你別鬧了,放下你們,你們還怎麽去九州?”
“墨寒不去,我們也不去。”
“對!爸爸不去,我和媽媽也不去!”白焰堅定道。
二二皺眉:“慕紫瞳,你別胡說了!你們去九州,不就是為了給白焰找匿蹤靈玉麽。你們不去了,靈玉還要不要了!”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們知道怎麽回來嗎?”我問。
二二下意識的看向了夜祭言,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出聲道:“別看他了,他沒有辦法把我們帶回來。”
“什麽!”二二詫異的看向夜祭言,“慕紫瞳說的是真的?”
夜祭言挫敗的點了點頭。
二二又忙問我:“那你們原本打算怎麽回來!”
“墨寒弄了一套回程旗陣,可以沿途做標記帶我們回來。可是……”可是才煉好的旗子,陣圖還沒煉好,洪荒就殺過來了。
二二一把拎住了夜祭言的領子:“你給我停下!等冷墨寒!”
“等了他,你們可就誰都別想再去了。”夜祭言揮開了二二涼涼道。
我不解,白焰趴到二二的肩頭讓自己與夜祭言對視,氣衝衝的問:“為什麽!”
“前往九州的通道我已經打開了,現在退回去,就要退出這通道。”
“那等接了爸爸再開嘛!”白焰天真的說道。
夜祭言搖了搖頭:“我隻能打開一次。關了,就永遠也打不開了。”
“怎麽會這樣?”二二詫異的忙問。
夜祭言淡淡一笑:“那本來就是應該消失的界麵了,能去一次已實屬難得,又怎麽能有第二次?”
他說著又看向了二二,“正如你們金烏族,當年鼎盛一時,卻不也再無子嗣?”
“你閉!”二二像是隻被踩了尾的貓。
他看向我,顯然,為了能回去,他也是打算等墨寒一起去的。但是,若是接墨寒,就永遠都無法再去九州了。
“放下我和白焰吧。”我又道。
二二以為夜祭言能送我們去便能送我們回來,沒有為回來做毫的打算。
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即使九州跡裏有什麽法寶能讓我們回來,我也不想冒著跟墨寒永遠分開的危險去那裏。
更何況,那裏還並不一定有匿蹤靈玉。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夜祭言和二二說都沒有再說話,一直躺在地上閉目養神的齊天有氣無力道:“先別吵這個了,洪荒追過來了。”
他與洪荒同為天道,對洪荒的氣息最為敏。
二二戒備的站到邊上,卻什麽都沒有,不由得嘀咕了一聲:“哪裏有……”
話音未落,一道驚雷就在他邊炸開,幸虧有夜祭言的結界,他才沒被傷到。
“到洪荒的地界了,都小心些。”夜祭言提醒了一句。
他一直都避開我的要下去的話題,肯定是不願意放我離開了。這裏又是洪荒老巢之一,別說他不會放我走,我自己也不會作死的帶著白焰下去。
隻希墨寒斷後能追上來……
“白焰,到媽媽後來。”我招呼著小家夥來到了我後,聽到齊天喊了我一聲。
“瞳瞳,有沒有九轉玉靈丹?”
這是一種補充靈力的丹藥,墨寒為我和白焰準備了很多,我從墨玉裏拿出來一瓶給白焰,讓他去給齊天服下了。
一道驚雷又是炸起,這一回卻是穿了結界,虧得二二反應快,及時攔住了。
驚雷的對象又是我和白焰,齊天開始療傷,我和白焰也開始擋雷。
二二不解道:“夜祭言,你的結界怎麽電?”
夜祭言攏著寬大袖擺的手一攤:“誰讓這是洪荒的地界,結界隻能護住我們不分開。至於電,你不想變烤就自求多福吧。對了,建議你保護和冥後母子。不然,冷墨寒得剝了你的皮。”
“還有我。”齊天壞壞的舉起了手,“要是我死了,所有的力量就都是洪荒那糟老頭的了,他肯定也想滅了湯穀。”
二二揮開一道天雷,順勢報複的踩了他一腳,又瞪了眼夜祭言:“沒用!”
“那你自己去九州?”夜祭言回過頭來,二二隻能閉。
驚雷一道接著一道落下,洪荒的威在我們上。齊天恢複過來,又用他同為天道的威幫我們頂了回去。
如果說之前還是一片黑暗的話,洪荒的地界就真的是一片荒涼了、黃沙、大漠、戈壁,一無垠的荒原。
我們所在的結界宛如一顆流星劃過這片原野,頭頂的天雷對著我們一道道劈下,每一道都恨不得要我們命。
也不知道墨寒怎麽樣了……
正想著,墨寒的影卻在結界之外一閃而過。
“冷墨寒?”二二詫異道。
看來不是我的幻覺了!
“夜祭言,放墨寒進來!”我忙道。
夜祭言不為所:“那是幻覺。”
“怎麽會呢!我也看見了!是爸爸!”白焰道。
“是幻覺。”夜祭言苦口婆心,“這裏是洪荒的地界,他想殺你們,而你們想墨寒,他當然就用這方法了。”
可就算我會有幻覺,二二和白焰怎麽可能也有?
正疑著,那道墨的影再次追了上來。
“是冷墨寒!”二二確認道。
“是假的!”夜祭言堅持。
“慕兒,是我!”這時,結界外的墨寒也道。
“開門啦!”白焰又去錘夜祭言了。縱使他力量不弱,夜祭言的法力卻更高深,白焰依舊是奈何不了他。
夜祭言無視掉他,我手想要去將墨寒拉進來,卻被夜祭言反阻止了。
手腕被他抓的很痛,二二又要去拉墨寒,再次被夜祭言阻止了。
“慕兒,他與洪荒沆瀣一氣,別信他!”墨寒驀然道。
夜祭言反水了?
我詫異了一下,忽然瞧見墨寒墨的長袍之下,閃過一道異樣的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