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冥河的眼神去，看見白焰趁著墨寒不注意，踮起腳長了脖子，將墨寒手上的靈芝重重咬了一口。

墨寒注意到，忙拿開了那靈芝。

白焰的腮幫子撐的鼓鼓的，注意到我們的視線，他停下咀嚼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悄悄往我後躲去。

“我……”他含含糊糊的說出一個字來，努力將口中含著的靈芝咽下，有點張的抓了我的擺。

“我就是嚐嚐……”小家夥無比心虛。

墨寒看著自己手上那被自己兒子咬了一個缺口的靈芝，無奈的將靈芝遞給了我。

“這是什麽靈芝？”我問墨寒。

他剛剛沒阻止白焰咽下去，就說明對白焰無害。我隻是有點好奇，是什麽東西能讓冥河這麽在意。

“靈芝。”墨寒示意我看了眼夜祭言，“可以重塑，學習分之。”

夜祭言死要重塑，還是要學分之？

我看向他，夜祭言迅速收起了他那留在靈芝上的心痛眼神。

“被吃了一口，就不能再用了嗎？”我問墨寒。

墨寒微微頷首，還帶著三分自豪的示意我回頭。

我回頭，看見白焰攥著小拳頭在努力憋著什麽。他的旁，還站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型白焰。

見我回頭，白焰急忙抓了我的手：“媽媽你看！”他指著旁的小不點，“我也會分了！我沒有白吃靈芝！”

這孩子學的倒快……

墨寒手了頭的小腦袋，淡淡道：“分學的很好。”

喂，冥王大人，你不先追究白焰吃的責任嗎！

聽到墨寒非但沒責罵白焰，還誇獎了。夜祭言的臉更臭了。他的周圍飄起一道白的霧氣，廓漸漸模糊起來，形飄散，很快就消失在了這裏。

我有點擔憂的看向墨寒，墨寒示意我淡定：“我們先回冥宮。”

也隻能這樣了……

我看著還期待的著我手上靈芝的白焰，深深的歎了口氣。

墨寒帶我們出去了，出口就是在我被冥河拉進去的地方。

見到我，齊天長長的鬆了口氣：“曈曈你總算平安回來了！誒，冷墨寒，你怎麽也在？”

“哥！”正在冥河裏掘地三尺的墨淵也從一斷飛起，落回到了我們邊：“這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慕兒的呢？”墨寒問。

“在我這裏。”齊天走到一邊對著一塊空地揮袖，我的就出現在了那一邊。

墨淵嫌棄道：“冥河也不知道什麽瘋，把慕紫瞳和白焰拽進去後，還丟出了的和齊天。”

“你們家河肯定了！”齊天更加嫌棄的抱怨著。

墨寒無視了墨淵和齊天的吵架，將我的魂魄放了之中，給我固了魂。

白焰知道自己犯了錯，一直都很安靜的跟在我們邊。

墨淵抱起他，逗了他一會兒，白焰不如以往活潑，墨淵不由得覺得奇怪，問道：“哥，小侄子怎麽了？”

墨寒的眉頭自豪的挑了下：“白焰，給二叔看看你的分。”

原本以為會挨罵的白焰一下子來了神，跑回到地上，攥著小拳頭開始運功。

沒一會兒，他腳下的影子裏便站起來了一個小人，是一個小版的他。

墨淵開心的鼓了掌：“小侄子天賦異稟呀！”

白焰開心的笑著。

這麽教孩子真的沒問題麽……

我表示很擔憂。

“幫我照顧慕兒和白焰，我下去一趟。”墨寒突然道。

我忙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下去幹什麽？”

“冥河知道去九州的路線，我一定要問出來。”墨寒的語氣無比尖。

我瞥見自己手上的靈芝，心裏哭無淚：“可是靈芝都……”

“沒有靈芝，不過多費些事而已。這靈芝我原本便是打算留給他的，冥河的事純屬意外。白焰既然吃了，那就讓他好好修煉。”墨寒道。

“爸爸真好！”白焰一聽，立刻抱了墨寒的，笑的那一個燦爛。

小狗！

墨寒告訴了我給白焰服用靈芝的方法，翻下河，再次進了漆黑的冥河之中。

“曈曈，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齊天還是一臉迷茫。

白焰沒被罵，又恢複了以往的神，劈裏啪啦跟齊天和墨淵把事講了一遍。

墨淵聽完是震驚的：“居然還真了……”

正說著，死寂的冥河突然波濤翻滾。齊天還記著上次的事，第一時間拉著我和白焰退的老遠。

墨淵執劍站在河邊，從河中湧出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居然是打得難解難分的墨寒與夜祭言。

墨寒說的費些功夫，就是賄賂不，拳頭來問麽……

“那就是冥河？”墨淵問我。

“沒錯，那就是你親舅！”我點頭道。

墨淵白了我一眼，提劍上前給墨寒助陣，才到半路，就被墨寒斥退了：“墨淵，退下！”

“哥！”

“這是我的事。”墨寒嚴肅道，“去保護慕兒和白焰！”

墨淵的子在空中停頓了會兒，還是不甘心的落回了地上，退到了我們邊。

紅鬼帶著侍衛們衝過來，墨寒那裏它們幫不上手，隻能將我和白焰這裏團團圍住保護我們。

“我哥的修為，居然漲了這麽多……”墨淵一眼不眨的著空中兩道影的戰鬥，歎了一聲。

齊天嗤笑道：“你下次去不周山找著燭九，看看他會不會把你也弄進去試煉一下。”

墨淵剜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終於，在墨寒連挽了十幾個劍花之後，夜祭言敗落了。

“爸爸好棒！”白焰第一個跳起來歡呼。

白的影在空中飄散，墨寒落回到地上，夜祭言的影又重新凝聚在河邊。

他依次瞥過我們，對著墨寒，出恬淡的笑容來：“願賭服輸。”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

齊天馬上竄出去問道：“那去九州跡的路線是什麽？”

“上古版圖分裂，哪裏還有什麽路線。”夜祭言道神帶著幾分蒼涼。

墨淵忙問：“那怎麽去九州？”

夜祭言頎長的影在河邊走了兩步，道：“當然是穿破虛空而去。”他看了眼墨寒，“想什麽時候去，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送你們。”

“多謝。”

夜祭言淡淡一笑，白漸漸淡去，消失在了河邊。

“你舅舅一點也不像是冥界的河呢。”齊天了墨淵吐槽道。

墨淵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你也不像是天！”

“去通知二二一聲。”墨寒回來打斷了兩人的鬥，墨淵不甘心的去派鬼去湯穀送信了。

齊天歡天喜地的跟我們回了寢宮，被墨寒門口的製擋在了門外。

“曈曈……”他可憐的著我。

我心中笑：“好啦，我們去九州跡的時候，會帶上你噠！”

他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齊天聞言果然大喜，開心的走了：“曈曈妹子你果然懂我！”

白焰幾次想要咬靈芝都被我發現，小家夥倒是先生氣了：“媽媽，爸爸說給我吃噠！”

“那你吃第一口時，爸爸有沒有說給你吃呀？”我問。

白焰嘟了嘟，機靈的跳過了這個問題：“爸爸後來說了的……”

“那之前呢？”我又問。

小家夥見躲不過，一溜煙躲到了墨寒後：“爸爸……”

“墨寒？”我沉了臉。

冥王大人在心裏掂量了一把，估計怕我把他踹下床，閃站到一邊，出了白焰。

“爸爸！”小家夥急了。

“白焰過來。”我又道。

他扭著子，萬分不願的走到我邊來：“媽媽……媽媽，我學會分了！我自己學會噠！”

他竭力想要我忘掉他吃的事。

“媽媽知道你很厲害的自己學會了分，可是，你不能吃東西的。”我認真的教著他。

若是墨寒這一回與冥河的手之中沒有贏，那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而且，九州跡危險重重，白焰要是也在那裏吃了什麽的話，可怎麽辦！

我給他分析著，小家夥最後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吃啦……那媽媽，我可以吃靈芝了嘛？”

這孩子……

我點了點頭，將靈芝給了他。白焰接過，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來，跟吃棉花糖一樣。

吃完，還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墨寒教了他一些分的訣竅，白焰學的很快，沒一會兒就爐火純青，撒丫子跑出去玩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真希沒有洪荒那敵人。

墨寒擁著我坐在床邊，我習慣的靠在了他的口。

“慕兒，你越來越像一個母親了。”他道。

“我本來就是個母親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我躺著他懷裏，抬起頭著墨寒，他的眉眼間盡是溫：“你不再如之前那般溺著白焰了。”

“我本來就不溺！”我可是要當一個合格的媽媽的！

墨寒的角微微上揚，沒有說穿我：“這樣很好。白焰子像你，天真單純，若是不好好教著，我也怕他被別人利用了。”

覺說的我很傻的樣子……

“對了，冥河要靈芝幹什麽？”看著白焰在院子裏一個分、一個分的變著玩，我的腦海裏不自覺也腦補出了夜祭言這麽做的畫麵。

“靈芝能助他離冥河，獲得自由。”墨寒道。

我不是很明白：“他現在不能離開冥河嗎？”

墨寒搖搖頭：“現在不能，他隻能在冥河附近出現。而且，離冥河越遠，他的法力也會逐步減弱。”

怪不得看到白焰咬了一口靈芝，夜祭言馬上就改了口。

“那他勇靈芝學會分後，隔得再遠也可以控製分嗎？”會不會跟弱水一樣也河格分裂？

墨寒解釋道：“他用靈芝，不是用來學會分之。而是再塑。新塑造的會按照他的意願為他駐守在冥河，而他也自由了。”

這樣啊……

生命可貴，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夜祭言的自由沒了，最後還願賭服輸答應送我們去九州跡，我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

“靈芝難種嗎？”我記得當時墨寒特地帶我們回不周山府拿的就是這個。

“千年開花，萬年結果。”墨寒道。

真難……

“那……一萬年後，要是還有靈芝，咱們送夜祭言一個吧？畢竟他送我們去九州跡了。”我提議道。

墨寒自然是沒有意見：“都聽你的。”

二二接到消息後，很快就趕來了冥界。

他帶著一太神力的威，害得守門的鬼將還以為是來踢館子的，一溜煙就跑進來報告墨寒了。

二二跟著一起進來了，他全散發著金的芒，如同一個太一般熾烤著以他為半徑二十米的地方。

修為低一些的靈，是照到那芒都差點灰飛煙滅。

我無語的看著這升起在間的太：“你就不能收起你的威河太神力麽？”

“我不喜歡間。”他答非所問。

二二你看看我寢宮裏原本打算給你上茶的小侍，都被你嚇的連路都走不了！

“你再這樣，我們就不帶你去九州跡了！”我出了殺手鐧。

二二不理我，隻看著墨寒。

墨寒擁住我：“但憑夫人做主。”

“妻管嚴！”二二損了墨寒一句，收起了威和神力。

我仿佛聽到全間的靈都鬆了口氣。

“本座樂意。”墨寒表示他被管的很開心，“那更何況，本座不知道比你這種沒人的單鳥好多倍。”

“阿嚏——阿嚏——阿——嚏！”

二二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連反駁墨寒都沒時間。他那拽酷狂霸的貴公子形象，瞬間毀了一半。

看來是被冥界的氣侵蝕才這樣的。

我總算明白他那一開始的釋放太神力的原因了。

“何時啟程？”他掏了張金的手帕了鼻子，嫌棄的一把火燒了。

墨寒很樂意看見他那吃癟的模樣，淡淡道：“不急。”

“那你這麽快把我喊來幹什麽？阿嚏——”打著噴嚏的金烏瞬間便從坐墊上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