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漂亮！比我見過的姐姐們都要漂亮！”彤萱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心的蹦了起來，仿佛在誇自己一般。

“我怎麽從沒見過這樣的凰……”

“怎麽會是白？不對！銀白！”

“凰一族怎麽會有雷係法的凰？”

……

小凰們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著，我保持著和姬紫瞳那裏學來的微笑，問道：“那麽請問，我可以踏足你們的梧桐樹了嗎？”

珺夢愕然。

彤萱翻農民把歌唱，連點著頭答應了：“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姬紫瞳被氣的子發抖，在自己的們麵前還偏偏不好發作。

我決定繼續惡心：“姬姑娘，你說，我這也有凰化的，是凡人還是凰？”

“你……”姬紫瞳不知道該怎麽答話。

我白了一眼：“有聽過改國籍的、改姓名的，還是頭一次聽見改種族的。想改就想改嘍，還跟做賊似的藏著掖著！”

“就是！就跟賊一樣！還二叔的丹！”寶寶跟著一起不滿。

姬紫瞳的臉被氣的青一陣白一陣。

想著孔宣無論如何都要留著的命，這人又心思歹毒，我也不想再跟糾纏下去，免得又被暗算了。

這裏是梧桐樹棧道中央一休息的地方，我走到棧道邊緣，讓玲瓏變大後坐在了的背上，讓帶著我飛走了。

彤萱變回原形跟在我們邊，歡快的給我介紹著附近好玩的地方。我挑了個最近的，免得一會兒墨寒找不到我們。

地方就在梧桐樹後，特點是有一汪清泉自此湧出，滋養了一地的鮮花與綠草。

年輕的凰和其他羽族都去那裏。

這裏風景不錯，寶寶看到什麽都新奇，鼓搗著我一會兒去這看朵花，一會兒去那抓隻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次回頭間，我都似乎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影。

我最後懶得，寶寶想撲蝴蝶，我便讓玲瓏去了。還特地讓玲瓏變小了慢慢去撲，省的三兩下就抓住了蝴蝶，寶寶又起了新的念頭來折騰我。

正休息，背後傳來一悉的氣息。雖然他藏的很好，但還是瞞不過我。

我不聲假裝沒注意到，手卻已經上了無極玉簡。

等著他靠近，見時機，我起從原地跳開，幻出長劍，反刺去，隻劃破了那人的服。

藍天佑及時閃開了。

見我反應這麽快，他有些意外，隨即卻是釋然一笑。

一直專心指揮著玲瓏撲蝴蝶的寶寶這才注意到他，氣鼓鼓道：“又來一個壞人！”

藍天佑上次既然能找到墨淵在天地裂間的別院，這次能找到這裏，我也不怎麽吃驚。

玲瓏飛回到我邊，戒備的看著藍天佑。

他卻是一笑：“紫瞳，不必這樣防著我。”

“你家紫瞳在那裏。”我指了指姬紫瞳所在的方向。

“我這次是來找你的。”藍天佑道，“我記得你父母喚你瞳瞳，我也這樣稱呼你吧，免得你再誤會。”

你開心就好嘍。

“找我什麽事？有事就說，說完就走。”我道。

藍天佑看了眼站在我邊的彤萱：“我們單獨談。”

“你先回去。”我對彤萱道，希懂我的意思，知道幫我把墨寒過來。

小凰不放心的看著我，拗不過我，隻能點頭離開。就在想要展翅飛走的時候，藍天佑猝然朝著的脖子後麵一擊，彤萱立刻昏死了過去。

“你幹什麽！”我怒斥，玲瓏上前從藍天佑手中奪回了彤萱，見隻是昏迷，我稍稍放心些。

“瞳瞳，我說單獨談，也不會讓去給冷墨寒報信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我的打算。

“那你快說！”我沒好氣道。

“別相信孔宣兄弟。”他沉聲道。

“哦，知道了。”

藍天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他們想拿你做餌。我知道他在不周山的時候拚死救了你，但那是因為他想要利用你！”

“你怎麽知道不周山發生的事？”我覺得奇怪。

藍天佑淡然一笑，指了指天。

不愧是天道親兒子。

“瞳瞳，逆天而行隻有毀滅。當年盤一族鼎盛至極，就是因為逆天而行，才會落得被滅族！”

“所以呢？”這和我沒關係啊。

見我還是不明白，藍天佑歎了口氣，低了聲音道：“他們想用你上的盤氣息，引出天道。”

天道不就在頭頂麽，怎麽引出來？

而且，把天道引出來幹什麽？

“他們引出天道幹什麽？”我問。

藍天佑的眼中多了一層輕蔑：“引出天道後，他們妄圖聯而誅之。”

好圖謀！

我們家墨寒對天道看不慣這麽久，也是他不得天，天不得他。

鑒於被藍天佑坑了這麽多次，聽到孔宣兄弟想幹掉藍天佑他爹，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拍手好。

“瞳瞳，跟我走吧。冷墨寒保護不了你的，孔宣兄弟的計劃會害死你的！”藍天佑的眼神是十足的真誠。

我對藍天佑的話並不相信，倒是寶寶聽見急了：“媽媽，是真的嗎？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我們找爸爸回家吧！我們回家！”

我了肚子，寬道：“乖，媽媽沒事啦，你別擔心。”

“瞳瞳，我以前是不喜歡過這孩子。但是，既然你堅持要生下孩子，我也可以讓步，我會照顧你們母子……”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打斷了藍天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先謝謝你了。但是，我是墨寒的妻子，我不會拋下墨寒的。”

“可他本保護不了你！”藍天佑怒道。

我還沒開口，寶寶已經不滿的反駁了：“你才不能保護媽媽呢！你那麽弱！每次都被爸爸打的落荒而逃，還敢說爸爸保護不了媽媽！”

藍天佑不滿的剜了他一眼，寶寶不甘示弱的重重哼了他一下。

“你的話我會轉告墨寒的。”我道。

“不，你現在就要跟我走。”藍天佑卻堅持。

我轉便想離開，藍天佑追上來，玲瓏撲上去擋住了他，卻沒想到那裏的他隻是一個幻象。

玲瓏撲了個空，他不聲的繞到我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推開他，掌心到他，再次看見了他的記憶。

姬氏祖地之中，藍天佑站在祭壇之上。當初倒在祭壇之下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

不遠出現了一雙眼睛在打量著他，藍天佑察覺到，卻沒有。

自從為大巫以後，時不時的就會有人這樣在暗中窺著他。

有欽慕的、有嫉妒的，還有暗恨的。

現在這雙眼睛的主人，已經這樣在暗中打量了他很久了。

又是吧……

藍天佑想。

果然，沒一會兒，便有娘來帶走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藍天佑這才往那裏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了那雙眼睛。

娘懷裏七八歲的孩兒，忽的就掙開了那婦，飛奔著朝他這裏走來。

藍天佑不解。

一直跑到祭壇之下才停下。

的子不高，卻帶著冪籬，將從頭到腳全部罩住了。

隻是黑的冪籬卻擋不住裏麵那雙熱切的眼。

娘慌張跑過來給藍天佑告罪，拉著孩兒想要離開，卻遭到了孩兒強烈的抵抗。

“大巫救我！大巫！大巫哥哥！”

孩兒稚的聲音響起，藍天佑本不多事，可是看著下麵的那一幕，總是讓他不自覺的想起家道中落之時，他曾經曆過的艱辛。

“放開吧。”藍天佑驀然出聲。

娘不敢違抗，隻能鬆了手，孩兒立刻撲到了祭壇下麵，再次仰著頭看向了藍天佑。

秋末的天，太並不毒，孩兒的冪籬卻將全部籠罩在了黑紗之下。

藍天佑是知道這個孩兒的，是大周一封地的公主，家中獨。其父已薨，王後殉，和他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

獨沒有繼承權，朝廷收回了封地，將孩兒送回了祖地。

祖地的族長和長老，個個都是人，知道這孩兒沒什麽用了，誰都不待見。

藍天佑從祭壇上跳下去，孩兒又跑到了他的邊，甜甜的喊了一聲：“大巫哥哥！”

這語氣我聽著有點耳。

藍天佑側目，他記得家裏出事之時，母親也被診斷出來有四個月孕了。可是，卻因為得到了父親被賜死的消息，悲傷過度，失去了那孩子。

要是國師府依舊，他也該當哥哥了。

藍天佑難得跟孩兒打了招呼：“找我有事嗎？”

“哥哥可以教我法嗎？哥哥好厲害！”孩的語氣滿是欽佩。

娘聞言，立刻被嚇得跪了下去：“大巫饒命！大巫饒命！公主年無知，言無忌！請大巫恕罪！”

大巫這輩子隻能收能為大巫的人為徒弟，也就是說，隻能收同樣覺醒了靈脈的族人為徒。

孩兒卻不服氣了：“我隻說要學法，又沒有說要為大巫哥哥的徒弟！”

娘更驚慌了。

在當時，這可是比師還無恥的舉。

藍天佑卻覺得這孩兒很有趣。

“若是你願意揭掉你的冪籬，我便教你幾道法。”藍天佑道。

孩兒猶豫了。

藍天佑轉走了。

然而沒走兩步，孩兒卻跑過來攔住了藍天佑的去路，倔強的問他：“哥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藍天佑點頭。

“我要學厲害的法，哥哥不許敷衍我！”孩兒又道。

藍天佑也同意了。

在娘的阻止中，孩兒抬手揭掉了自己頭上的冪籬。

看到臉的那一霎那，我被嚇的差點從藍天佑的記憶中逃出去。

那孩兒，居然沒有臉！

藍天佑也是一樣的震驚。著那沒有五的臉，他穩住自己的心神，這才明白過來，孩兒為何總是帶著冪籬，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

他因為吃驚而長久的沉默，讓孩兒難過的低下了頭去。

“抱歉。”藍天佑出聲道歉，語氣真誠。即使如今份尊貴，他也沒有缺出生貴族的修養。

孩兒卻因為他的話再次抬起頭來，怯怯問道：“哥哥……哥哥不怕我嗎……”

說話的時候，的地方會出現一條，卻沒有。若是不說話，一張臉上，則沒有任何五顯示。

藍天佑蹲下來，讓自己和孩兒平視，對淡淡一笑：“不怕。你不是想學法麽，明日辰時，來大巫殿。”

雖然不能看清孩兒的表，但是我能看得出很興。

第二日，孩兒準時到了大巫殿。

藍天佑問：“想學什麽法？”

“有可以讓我的臉和大家一樣的法嗎？”孩兒期待的問。

藍天佑絞盡腦想了想，站起憾的搖了搖頭：“還沒有……”

孩失落的低下頭去，看的藍天佑有些難。

“你可以先學其他的。法深奧多變，若是將來有機緣，說不定也能學到心儀的法。”藍天佑寬道。

孩猶豫著點了點頭。

的資質一般，但是勝在刻苦。加上藍天佑教的用心，很快孩的法便超過了祖地同樣學習法的同齡人。

同樣年紀學習法的孩子中，有不都是關係戶。孩兒的出彩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在大人們的默許之下，同齡的孩子開始欺負孩兒。

不是昨日曬出去的服被撕爛了，就是今日的夥食被克扣了。

藍天佑作為大巫，每天要理的事很多，很多天以後才注意到孩兒的窘境。

藍天佑不高興了。

族長和長老們卻都勸他，不過是一個沒有背景的過氣公主，莫說是相貌醜陋，連相貌都沒有，連送去聯姻的資格都沒有。

大巫您教著玩玩就算了，何必為了去得罪族中貴族。

“我教的很認真。”藍天佑盯著族長一字一頓道。

是夜，鮫人油燈橘的芒閃爍之中，藍天佑問孩兒：“你可願拜我為師？”

孩兒怔了一下，驚訝的微微張，一把撲進了藍天佑的懷裏：“師父！”

彼時的藍天佑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

“你什麽名字？”藍天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