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不周山時,我們三個人或多或都了不傷。
墨寒給我喂了幾粒他以前煉好的丹藥,但是其中鬼氣太過濃鬱,不適合我這樣的活人。
他一臉的嫌棄丟了,決定新去給我煉一爐。而那被他丟掉的藥,被昀之又撿回來,轉手去鬼市賣了高價。
為了給我煉藥,墨寒這幾天一直在閉關。
晚上去睡覺的時候,孔宣嘲笑我獨守空房,被我一個枕頭砸了出去。
這兩天寶寶都很安靜,一直都在我肚子裏潛心修煉。我曾經擔心寶寶是不是在不周山被傷到了才一直不出來,墨寒卻讓我放心。
鬼胎長到這個地步後,都會進這樣的深度修煉。這是為了給他出生時積蓄法力。
鬼胎出生,會下意識的吸收母的修為。除此之外,生產之時。母也會損耗很多修為。
清虛觀之前理的各項鬼胎事宜中,之所以沒有一個活人母能活下來,一來是因為,鬼胎非同尋常,生孩子本來就帶有不小的風險,鬼胎更甚。
二來,母本修為不夠,鬼胎吸收不到足夠的修為,為了出生,就會吸收母的生命力。
因此才沒有一個活人母能活下來。
我的修為是足夠支撐寶寶出生的,不會涉及到吸收生命力的地步。但是,墨寒說,為了減我生產時的痛苦與意外,他還是勒令寶寶去修煉了。
隻有寶寶修煉的強大,對我的修為吸取越,生產之時也就卻順利。
小家夥這麽一點點就知道要努力,我的心暖洋洋的。
隻不過孕婦的一些癥狀我還是有,比如說嗜睡。
今天因為孔宣醒來,我沒睡午覺,到晚上,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然而,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覺前方有一道亮在閃著,我追過去卻覺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又要做夢看到墨寒的記憶了嗎?
我做好了準備,卻發現這裏似乎是我們家小區附近的一個花園。
圓月在天空掛著,淩晨時分最無人的時候,我的腳步不自覺朝著花園深走去。
“啟明,這回你一定要幫我!”我聽到了一個討厭的聲音,明明是在求人辦事,卻還顯得一副你不幫我就是天理難容的模樣。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是姬紫瞳了。
往前走了兩步,繞過一塊假山石,我看到姬紫瞳和藍天佑站在不遠。
姬紫瞳背對著我,的手死死抓著藍天佑的袖子。他們倆穿的都是現代的服裝,這不像是墨寒的記憶。
我有點好奇,躲好了子,無恥的聽起了牆角。
“啟明……墨寒已經不記得了……你一定要幫我!我知道,你想要哪個純靈,我可以幫你!”
姬紫瞳像是做了很大的犧牲才說出後麵的那句話,似乎是將純靈給藍天佑,就是藍天佑強搶了的寶貝一般。
老妖婆你醒醒!純靈是我的!和你沒關係!別說起來一副是你所有的模樣!
一直沉默著的藍天佑聽到這話,卻是一笑。
“我要的不是那副純靈。”他著姬紫瞳淡淡道,用力一揮袖,揮開了姬紫瞳抓著他袖子的手:“我要的,是慕紫瞳。是純靈也好,隻有一副魂魄也罷,我不在乎。”
“你的修為已經可以去靈界了,有了純靈,仙界不是問題,你確定不要?”姬紫瞳一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模樣。
藍天佑淡然:“天佑我,仙與否,我現在已經不著急了。”
姬紫瞳沒有了辦法,藍天佑問:“你還想融魂?”
姬紫瞳的子一頓,看了看藍天佑,似乎是意識到他不會幫自己後,道:“和你沒關係。”
“我不許。”藍天佑的語氣冷了下來。
姬紫瞳惱怒的往前一步,質問:“為什麽!為什麽慕紫瞳出現後,冷墨寒變了,連你也變了?為什麽到現在連你也不幫我了?師父!”
他們倆居然是師徒!
姬紫瞳平時怎麽都隻喊藍天佑大名的?還總是帶著一淡淡的曖昧的喊……
藍天佑幽幽著,最終挪開了眼神。
他轉頭向天邊,若有所思道:“你要接族,我收你為徒。你要學法,我教你。你要做大巫,我退位。你追隨冷墨寒而去,要為冥後,我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幫你。”
藍天佑的眼神漸漸從天邊轉移回到來,重新落回到了姬紫瞳上,與對,強調了一句問道:“我不幫你?”
姬紫瞳被藍天佑看的渾發,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藍天佑,放了聲音道:“師父,我知道你一向疼我。就這麽一次!就這麽一次了!慕紫瞳……慕紫瞳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對你們做了什麽,讓你們一個個都這麽護著!”
每一次喊我的名字,姬紫瞳都是咬牙切齒的。
“因為對誰都是真心的。”藍天佑驀然道,“有件事,恐怕這些年來,為師都忘記教你了——唯有真心能換真心。”
“可是師父也說過,我待世人如親友,世人待我如螻蟻;是以,何故真心?”姬紫瞳不甘示弱道。
藍天佑的眼神跳了一下,又看向了遠方:“那大概是為師錯了。螻蟻命賤,死有餘辜,但也總有那麽幾個配得上‘人’這個字。”
“師父一句錯了就不顧徒兒如今的境況了嗎?”姬紫瞳似乎是想讓藍天佑覺得自己教壞了,對有歉疚之心:“冷墨寒為了毀了我的臉!”
因為最後一句話,藍天佑眼中才泛起的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你的臉是自作自。冷墨寒什麽脾氣,你該比我清楚。你該慶幸慕紫瞳沒中骨生香,不然,你要承的,就不單單是冷墨寒的怒火了!”
最後一句話,讓即使離我很遠的我聽了,都覺得渾一。
姬紫瞳更甚,的子都抖了一下,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和藍天佑保持了距離。
許久,姬紫瞳還是不甘心的問:“那師父是不管徒兒了嗎?”
藍天佑看了眼沒有說話,姬紫瞳索威脅了他:“當年算計冷墨淵的丹,師父居功甚偉。更何況,墨寒給我的法力結晶,冷墨淵和慕紫瞳是在師父的飛僵那裏取得。師父就不怕被冥界報複嗎?”
藍天佑聞言大笑,笑的不可遏製:“冷墨寒散我魂魄、冷墨淵滅我山門,冥王兄弟早就恨我骨,我這個時候才怕他們報複?”
果然不怕,就怕這種坦坦做壞事的。
姬紫瞳顯然被藍天佑說的沒有辦法。
最後,隻能放了聲音和姿態,再次懇求藍天佑:“師父……師父……你難道真的要看我魂飛魄散嗎……”
“隻要你不再去找慕紫瞳麻煩,在冷墨寒恢複記憶前,他不會殺你。”藍天佑道。
“那等他恢複記憶後呢!”姬紫瞳著急的怒問,我心頭一。
姬紫瞳在我和墨寒麵前表現的向來都是“墨寒你隻要恢複記憶就會對我好”的模樣。
現在聽和藍天佑的對話,我怎麽覺剛剛的那句問話中,姬紫瞳似乎很害怕墨寒恢複記憶呢?
藍天佑沒有出聲,姬紫瞳又傷神道:“我的火撐不了多久了……”
“什麽人!”
姬紫瞳還沒說完,藍天佑驟然朝著我這邊怒吼一聲。我沒想到會被發現,拔便逃,卻能覺到後有強大的力量席卷而來。
是藍天佑追來了!
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隻能拚命的往前跑去。
忽然,手臂被誰拉了一把,我掉了一片黑暗。
“媽媽。”一個糯糯的聲音響起,是寶寶。
我低頭,看到小家夥正踮著腳尖仰著臉,擔憂的著我:“媽媽你沒事吧?”
我這才意識到,藍天佑的氣息消失了。看著小家夥的手還拉著我,剛剛應該就是他將我從那裏帶過來的。
我鬆了口氣,蹲下來抱起了他:“媽媽沒事。”
“媽媽的魂魄怎麽離開了?”寶寶不解的問,還帶著三分擔憂。
“啊?我魂魄離了?”我怎麽一點覺都沒有。而且,居然不是進了墨寒的記憶。
寶寶撅:“是啊……我醒來就看見媽媽的主魂不在……媽媽,你沒有練過魂魄離的法,這樣貿然分魂離開,太危險了!”
小家夥學著墨寒的樣子,板著臉老的教訓著我,我當然得教啦。
“是是是,媽媽錯了,不該隨便魂魄離的。多虧了我們家寶寶,把迷路的媽媽帶回來了。”
“就是!多虧了我!”小家夥嘟嘟的小臉蛋笑的那一個燦爛,滿是自豪。
我吧唧親了他一口,問道:“你修煉的怎麽樣了啊?這幾天都不跟媽媽說話,媽媽可想你了呢。”
“修煉了好多好多的法力呢!”寶寶提起這個很興,“媽媽,我不用吸收你的修為就可以出生了!我是不是很膩害!”
“是,我們家寶寶最厲害了!”好久不見寶寶,我和他聊了好久,才從識海裏退出去。
醒來已經是中午了,我媽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已經不會來我起床了。見我醒來,給我去燉了大骨頭湯。
昀之和孔宣正在下棋,我爸一臉驚歎一直黑鳥居然會下棋。要不是昀之攔著,他都打算去買個好一點的籠子,裝了孔宣出去遛彎了。
借口晚上想吃醬肘子支開了我爸去買肘子,我問了昀之魂魄離的方法。
魂魄離分為被出竅和主出竅,像我第一次被墨寒招魂、昀之被馳飛暗算失魂,都是被出竅。
而主出竅,則像是墨寒那樣元神出竅一樣,需要學會相關的法,在安全保護好了的前提下出竅,否則魂魄或元神很有可能無法安然歸位。
昀之跟我說了不,我聽得迷迷糊糊的,但大致明白過來了。
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墨寒都設計好了保護陣法,我不可能是被外麵的人招魂的。
那麽,就隻有可能是我主魂魄離的。
昀之見我臉不好,問道:“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遍我昨晚的經曆,越想,越覺得昨晚引領我出去的那個點,是水鏡。
我不自覺看向了正在整理羽的孔宣。
他到,衝我咧一笑:“紫瞳妹子,有事嗎?”
他既然能拚盡命救我,就不應該會害我,我所幸說了實話:“我昨晚魂魄離了,懷疑是水鏡將我的魂魄引出來帶我出去的。”
昀之一驚,孔宣倒是坦然,問我:“紫瞳妹子,你知道我們出生前,是可以知外麵的世界的嗎?”
我又沒當過鳥,我怎麽知道。
我搖了搖頭,孔宣道:“就是通過那塊蛋殼,那塊我們出生之時啄破的第一塊蛋殼。”
“那和我姐魂魄離有什麽關係?”昀之不解。
“水鏡有東西想給紫瞳妹子看。”孔宣沉聲道,他和昀之一起看向了我。
“姐,那你昨晚看到什麽了?”昀之問。
“看到了藍天佑和姬紫瞳。”我道,有些事,他們兩個沒必要知道,我也不打算詳說。
孔宣不知道這兩個人,問一下知道是兩個有點修為的活人後,表示沒興趣。
對凡人的蔑視,看來是這些上古神的通病。
我看了眼墨玉,墨寒還在專心煉藥,還是等他出關在說吧。
我爸買了肘子回來的時候,還真弄回來一隻金籠,放孔宣正好。
看著臉上才長出來點彩絨的孔宣,臉變得鐵黑,我無恥的笑了。
吃過晚飯,我媽和昀之陪我出去散步。我媽不知道怎麽了,就提起了要去小區附近的那個花園,說是裏麵的桂花開的特別好。
我看差點被藍天佑發現,還心虛著,不敢去,就拉著我媽在小區花園裏逛了一圈,想要草草了事回家,卻不料是自投羅網。
藍天佑居然就等在花園裏。
我和昀之立刻就拉著我媽要走,卻不料後的畫麵已經變了,我們竟然無意間踏了藍天佑的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