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僵的實力幹什麽？那可是隻知道腥殺戮的怪……

“姐，你說，會不會，有人想建立僵軍隊？”昀之突然沉聲問了這麽一句。

如果按著這條思路想下去，倒也有可能。可是，關鍵是，怎麽讓僵聽話？

難道是活人化僵陣？

墨寒輸過，由化僵陣煉製出來的僵，是可以煉製人控製的！

可是，我們遇到的那些僵，至都是幾百年前的僵了，這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人要弄僵軍隊的話，至幾百年前就要開始準備了。

而活人的壽命不過區區幾十年，本就完不這個目的。

等一下！

要不是活人呢？

當初和活人化僵相關的東西，都是墨淵去理的，他已經貴為冥王，冥界軍隊皆供他驅使，應該不會再大費周章去弄這種他提起來都嫌棄的僵軍隊了。

那就是跟他對著幹的人吧？

可是，冥界似乎是一個很和諧的地方，淩璿璣家族被滅，還好端端的嫁給了墨淵，紅鬼為淩家鬼，更是冥宮軍統領。

他們這麽大的家仇都死心塌地跟著墨淵，誰會跟墨淵對著幹？

想來想去想不出結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昀之分析下去，索不去管了。

我是孕婦，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安胎，這種燒腦的事，誰去誰去！

我犯懶的往沙發上一趟，低頭看了眼我的杯子，發現裏麵已經沒水了。

昀之見狀，主拿了過去：“我去幫你倒水。”

誒喲，這懶小子也有這個時候，我將杯子遞給了他：“那謝謝你啦！”

昀之略帶不自然的躲開了我的視線，是難得誇他一回，害了嘛？

我拿起遙控看了會兒電視，昀之還磨磨蹭蹭的沒過來，不催了一聲：“昀之，沒熱水了嗎？電水壺在廚房左邊的架子上沒熱水了的話，你再燒點。”

“啊？哦！有熱水！馬上來！”他好像走神了，被我一喊，才反應過來。

沒一會兒，他便端著熱水過來了。

我接過晾了一會兒，打算等水沒那麽燙了再喝。

昀之卻坐立難安的在一邊。

我以為他是還在擔心那些僵的事，寬道：“別太擔心了，當年出了活人化僵那麽逆天的事都沒怎麽樣，現在也一定就會出什麽大事。而且，要是真跟什麽僵軍隊搭邊，我看冥界那邊也不會不管。你要知道，那邊多的是實力蠻橫的厲鬼。”

昀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心裏明顯還在想別的事。

見他不想說，我也沒追問，看起了電視。

過了會兒，估著熱水差不多沒那麽燙可以口了，我端起了杯子。

正要喝，昀之忽然喊住了：“姐！”

“什麽事？”我問他。

他著我，言又止，心似乎在進行著很劇烈的掙紮。

見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說，我重新端起了杯子，忽然看到昀之手似乎想要搶走我手上的杯子：“別……”

他的話還沒說話，我突然覺肚子上傳來了一陣的疼痛，忙放下了杯子去捂肚子。

然而，那陣疼痛又很快消失了。

我奇怪的看了眼肚子，了下小腹的況，那裏很安靜，不像是有什麽異樣。

昀之擔憂的著我：“是不是鬼胎又做了什麽？”

我搖搖頭：“沒事，就突然那一下而已。”

一上午沒喝水了，有點口，我再次端起了水杯想要喝水。

然而，就在杯沿即將到下的時候，肚子上再次傳來的疼痛。

昀之急忙拿掉了我手上的杯子，那陣疼痛又消失了。

奇了怪了！這孩子平時除了吸收點靈力，都乖巧的很，從來不折騰我。今天是怎麽了？

我心不解，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還是決定先喝一口水，我都快死了。

然而，杯子再次端起來的時候，小腹上的疼痛再次傳來了，並且是前所未有的疼痛。

疼的我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水杯一個沒握住便摔在了地上，碎玻璃和熱水灑了一地。

昀之忙過來扶住我，衝我肚子裏的鬼胎吼道：“怎麽說我姐也是你媽媽！你給我安分點！”

肚子上那陣疼痛卻又馬上消失了。

我的眼角瞥過地上的水杯碎片，心中不自覺有了一個想法。

連著三次疼痛都是我想喝水的時候傳來，難道，是這孩子不想我喝水？

可是我每天都喝熱水，他都從來沒有過這樣激烈的反應。

昀之扶著我起來，無意間，我瞥見他外口袋在外麵的地方，出來了一隻藥盒的角。

“昀之你生病了嗎？”我說著手便想要將那藥盒拿過來，看看他是哪裏不舒服。

昀之的反應卻出奇的大，立刻就往後退去，手護著了那盒子藥，塞進了口袋裏。

“姐，我沒事。”他勉強的衝我笑著，一看就是在撒謊。

“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拿來給我看看，藥不能吃的！”我再次手，昀之仍舊是搖頭。

小白看不過去，毫無征兆的就把昀之撲倒在了地上，尾一甩便將那掉在地上的藥盒送到了我麵前。

我看見藥盒上麵的字，愣在了原地。

“姐……”

昀之的聲音弱弱的傳來，帶著我聽不明白的愫。

我看了他一眼，木木的低撿起那藥盒，看著上麵的藥名，有些呆滯。

藥名是直接音譯的，我雖然沒用過，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是大二那年，有個舍友不慎懷孕，自己買了這藥在宿舍裏吃了，想要藥流產。

結果藥過敏，差點死掉。

好在被我和寧寧及時發現送去了醫院，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現在，昀之口袋裏掉出來的，就是這樣一盒藥。

而且，已經用過了……

“姐……”昀之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看向他，眼角無意間瞥過地上那一灘還沒來得及幹的水跡，聽到昀之滿是歉疚的聲音：“對不起……”

我的心一鈍。

剛剛那杯熱水裏，昀之加了這藥了吧……

不然的話，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用這麽激烈的方式折騰我了。

隻是，我還是抱著一線希。

“這藥……給我的？”我問他。

昀之掙紮了半天，躲開我的眼神點了點頭。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沒想到為了除掉我肚子裏的鬼胎，昀之連這種方式都想出來了。

“他是你外甥！你怎麽可以這樣！”一個沒忍住，我對著昀之吼了出來。

昀之咬了咬牙，強道：“他是會吸食母氣的鬼胎，你也看到了，剛剛你已經被他控製的想要吃生了！”

“他隻是還小，不懂事而已。我會教他的。”我沉聲道。

昀之卻隻覺得我天真。

“姐！你清醒一點！他現在是要吃生，接下來就是吃活人了！最後，他會吃了你的！連魂魄一起！清虛觀到的所有鬼胎母，最後都是這個下場！無一例外！我看的太多了，我不想你死！”

“他活著，你就要死了！”

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他。

他是為我好，我知道，我都知道！要是沒我差點吃生那回事，他可能也不會能夠下定這個決心！

可是，剛剛孩子要是沒提醒我，我就要喝下那杯水了！

我不會把孩子打掉的！

墨寒的修為那麽高，連他自己都說了，他有孩子的可能接近於零。現在這孩子要是有個萬一，墨寒可能真的永遠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更何況，我是這孩子的母親，怎麽可能親手殺掉他！

我頹廢的倒在沙發上，示意小白鬆開了昀之。

昀之心裏也虛著，站起來後，有點怕我，弱弱的喊了一聲：“姐……”

我沒心理他。

他知道自己理虧，想要跟我說大道理，聲音也不如往昔般洪亮：“姐，我不是想害你……”

“我知道。”我打斷了他，想要好好把他罵一頓，想到他的初衷，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沉默了許久，我才稍稍緩過來：“孩子我媽媽，你是他舅舅，你該護他，你知道嗎？”

“我知道……”昀之瞥了眼我的肚子，眼神中也有著不忍心：“他要是個正常的孩子，我肯定很喜歡。但是……姐，你見過表姐懷了鬼胎是什麽樣子的！把自己吃掉了，最後連魂魄都被鬼胎一起吃了，我不能讓你也變那個樣子！最後魂飛魄散！”

“墨寒會有辦法的。”我道。

“你別相信他了好不好！他上的那麽多，他跟你主說過什麽？我們對他一無所知！這孩子……這孩子是不是你的還不確定，但是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孩子的！到時候，為了孩子，他還是隻會犧牲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這個臉上有懊悔神的小子。

我記得，在我第一次想喝水的時候，他說了個“別”字，大概是後悔自己一時衝下墮胎藥想補救了。

“昀之，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我問他。

昀之茫然：“什麽事？”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沒有墨寒，這段日子以來，作為純靈的我已經死過多回了？或者說，沒有墨寒，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被別人抓去，現在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昀之愕然。

“墨寒救我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若是沒有他，我早就魂飛魄散或者現在被一個覬覦我是純靈的人或鬼抓住，生不如死了。我的命，是墨寒的。”

所以，即使最後他不得不犧牲我。這段日子以來的幸福，都補得上了。

許久，昀之似乎是想通了些：“姐……對不起……我知道這段日子他對你很好……我就是……就是不敢相信他……”

“我知道，所以我相信他就夠了。”

昀之低著頭認錯。

我著那蔓延了一地的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段日子，我還是暫時回澤雲城的別墅住幾天吧。”

“姐！為什麽？”昀之一聽就急了，“我錯了！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你別走！我真的錯了！”

“昀之，我搬走，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這幾天來，孕吐的趨勢一直在加劇，我怕再呆在家裏，爸媽會看出來。”

我懷孕的事，我爸媽早晚會知道的。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們，但絕不是現在墨寒不在的時候。

昀之仍是以為我是生他的氣：“姐，我錯了！你別搬出去了！爸媽那裏我幫你糊弄！你一個人回澤雲城，萬一出什麽事，你怎麽辦？”

“小白和小小回跟我回去，有他們保護我，不用擔心。”

“姐……”昀之都快後悔的哭出來了，“對不起……我、我錯了……鬼胎……”

我打斷了他：“孩子的事，就給我來理吧。你別想了。這段日子，你好好休息，恢複修為吧。”

“姐……”

收拾行李的時候，昀之就站在我邊。幾次開口挽留，都是歉疚的神。

我將收拾好的行李放進了墨玉，跟我媽扯謊說寧寧約我出去旅遊後，去了火車站。

昀之一直難過的跟我到了火車站。

離檢票進站還有兩個小時，候車大廳裏坐滿了人，我們便去了候車大廳的茶餐廳坐著。

點好了東西，見昀之還垂頭喪氣著，我歎了口氣：“昀之，你瞞著我想害我肚子裏的孩子，我的確是很生氣。”

昀之的頭低的更低了，幾乎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但是，”我又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昀之的眼睛這才重新亮起了點。

“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昀之又垂下了頭去，我知道他是還在擔心我會跟表姐一樣。

“昀之，我知道你現在不僅在懷疑這孩子會不會害我，甚至還在懷疑孩子是不是我的。可是，有件事你該確定的，孩子不論是不是我親生的，都是墨寒的。”

昀之不解的抬起頭來，不明白我為什麽要跟他強調這件事。

我歎了口氣：“墨寒的實力有多強悍，你該清楚。你有想過，你害了他的孩子，他會怎麽對你嗎？別說這件事你可以瞞過他，我一出事，家裏的小白、家外的星博曉，哪個不知道？墨寒又怎麽可能被瞞過去。”

昀之眼中的徹底熄滅了。

許久，他問：“那就沒有辦法了嗎……姐，我不想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