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裏隻有你一隻水鬼?”昀之突然問。
高景輝點了點頭:“是啊……”
昀之恍然大悟,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我之前沿著護城河走了一圈,都沒找到一隻水鬼做眼線,原來是下麵有東西……”
星博曉看向我,我道:“丹可以還給你,但你得發心魔誓,第一,幫我們查東西,第二,不能再害人,無論是雅竹母子,還是其他無辜的人。”
高景輝自然是答應了我的條件,自從知道雅竹母子死後不能跟他一樣隨心所的做鬼,他就放棄了讓他們一起當鬼的念頭。
安好了雅竹母子,我們上了小白,一行人去了護城河邊。
高景輝指著一河灘道:“這裏就是我落水亡的地方。”
昀之上前燒了張黃符,符紙的明黃火焰很快變了慘綠。
他將符紙丟河中,走回到了我們邊:“要是沒那顆丹的話,他就會憑著本能在這裏拉人下水找替死鬼了。”
“我沒想害過人……”高景輝弱弱的辯解了一句。
星博曉站在了河邊半天,一點異樣的氣息都應不到,將丹還給了高景輝。
我囑咐道:“下去之後,能看到什麽就告訴我們什麽。不用勉強,但也不能懶。”
高景輝點點頭,不不願的走到河邊,跳了進去。
他是水鬼,水一點點水花都沒有濺起,甚至連漣漪都沒有泛起一圈,便沉了河麵。
我問星博曉:“煉化掉丹上麵的煞氣,難嗎?”
星博曉點頭:“非常難。首先,隻有紫僵及以上的僵才會修煉出丹,僵會全力護住自己的丹。通常況下,直接殺死僵都要比取丹容易。”
“殺了之後取不是更簡單嗎?”我不解。
“僵死的時候,會自毀丹。”星博曉道。
“那怎麽取出來?”我問。
“活取,並且速度一定要快,因為如果被僵意識到這件事,他即使無力抵抗,也會先毀掉丹。”
難度聽起來很大的樣子……
我突然有點後悔出來的匆忙,沒去找一副水下攝像頭讓高景輝帶下去,不然的話,我們在岸上還能看實況直播。
昀之從高景輝下水開始就一直在玩手機,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收起手機,從背包裏的拿出來一套羅盤,將一隻黃符折的紙鶴放在了羅盤上。
“發現什麽了嗎?”我問他。
昀之臉不佳:“還沒確定,我要去河中央確認下。”
他說著又拿出一隻紙鶴,吹了口靈氣將紙鶴變大,正好坐上去,紙鶴倏的又變小了,飄飄的從空中飄落。
“靈力不夠……”昀之一臉懊喪。
“你還是先說說發現什麽了吧。”我道。
昀之將他口袋裏的手機遞給了我:“你自己看吧。”
這是他剛剛上網查的一個關於綠城的紀錄片,上麵提到了綠城護城河。
因為護城河深不見底,所以有不考察隊都來查過,但是都沒什麽特別的發現,大致的結果都是因為是古時候的軍事重地,為了城防,所以護城河挖的深。
旁邊,還配了幾張圖。因為年代久遠,都很模糊了,隻能從下麵的標注上看出來這是那一年大旱的時候,護城河水線下降時,拍的河岸照片。
照片很模糊,但是,給我一種很怪異的覺。因為,如果不是先看了下麵照片的標注,有了先為主的概念,再看了照片的話,我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張集照。
“是我眼花嗎?怎麽覺這上麵是一群人在拍畢業照的樣子?”我詫異道。
昀之卻點了點頭:“我也是看到的是這個。不過,恐怕不是畢業照那樣站著的,而是臉朝外,卻是橫在河岸中的。”
星博曉聞言轉過頭來,我將照片給他看了一眼,他也看出來了和我們同樣的東西,臉微沉。
“古時,活人在修建河岸堤壩及大橋時,為了祈求河岸不決堤、大橋不垮塌,會采用一種特殊的祭祀儀式。”星博曉道。
“什麽儀式?”我問。
“活祭。”昀之道。
我詫異,他示意我看向了手機上的照片:“將一定數量的活人當做材料一起打堤壩或橋墩,將這些活人的命和魂魄獻祭,用以保住一方太平。”
他頓了頓,“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記載。清虛觀有位師祖曾發現了這樣一活祭,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超度了那裏的亡魂。同時,他也留下了手記。手記中,有一張圖,就跟這個差不多。”
我咋舌:“可是這樣那些被祭祀的人死的痛苦,不是會化作怨鬼為禍一方嗎?怎麽保佑他們?”
“如果是橋墩,上麵的基石會把這些人的魂魄製住,而魂魄不能,橋自然就穩了。至於河堤,也是一樣的道理。河堤上人來人往,每一個活人多踩一腳,就相當於是多了一層製。”
星博曉說著一聲唾棄,“活人狠起來,真是什麽都比不過!”
“可是我不到怨氣和其他的氣。”我希我們都判斷錯了,沒有那麽多人枉死。
“這個的活祭將祭品的所有氣息都封在了裏麵,很難應到。”星博曉道。
昀之舉了舉手上的羅盤和黃紙鶴:“所以我想去河中央看看的,誰知道靈力不夠,紙鶴都使不……”
要是真有那麽多人被在這河堤下麵的話,真的太殘忍了。
能幫他們的話,我還是想幫他們一把。
至於潰堤什麽的,綠城在平原,地勢又高,就沒出現過鬧洪水的新聞。
而且,現在技那麽發達了,築條好一點的河堤又不是什麽難事,哪裏需要用這麽慘無人道的方法。
“小白,帶昀之去河中央看看。”
自從昀之表示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之後,小白對昀之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甚至一直都在防備昀之。
聽見我這麽說,它蹭了蹭我,表示不想去。
“乖,聽話。”我它的狗頭,小白這才拖著步子慢悠悠的走到了昀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