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呆呆地坐在地上,等到都變得僵了,才終于去拿保險柜里的東西。 上面一格是各種財產的戶頭和證明,還有一些實資產,若拿出去變賣,肯定是價值不菲。
中間一格是易和的各種資料,略看過去時并不能發現什麼異常。
最下面的一格則是裝著好幾個牛皮紙的文件袋,看上去平平無奇,應該是一些文件資料。
沈瑟無心去查看太多,甚至連那些財產都沒有興趣,只將那些看上去比較正式的文件帶走了。
離開這個家時,始終低垂著眉眼,像是怕看得多了就會產生不舍,舍不得離開這個曾經跟他度過日日夜夜的這個地方。
今天又不是個好天氣,沉沉的,真適合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劇集消磨時間。
那天為什麼不這麼想呢?為什麼非得纏著他離開家門去外面呢?為什麼不能聽他的話,等著讓別人來家里呢?
都不太敢想這些事,一旦想起來,某種念頭就更加抑制不注了,讓恨不能立馬做個了結。
當然知道不能這麼做,起碼不是現在,起碼要等做完該做的事之后。
沈瑟走到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手機重新開機,上面立馬出現了十幾個未接來電和各種信息,都是找的。
沒有理會,而是對照著一張名片,打過去一個號碼。
“喂您好。”對方很快接通了。
沈瑟沙啞的嗓音響起:“許律師,我沈瑟,不知道您聽沒聽過我的名字。”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像是愣住了,隨即聲音都提高了:“沈小姐您好,沒想到您能來聯系我。”
“嗯,我剛剛找到了您的名片。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我想問幾個問題。”
“您請說。”
許政來到了旁邊一個安靜的會客室,將外面的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這位經驗富的大律師此刻竟有些張,幾天來的驚疑和提心吊膽或許到今天為止終于有了一個出口,讓他無法不嚴陣以待。
“您應該知道,兩天前,我跟……程紹仲,是準備去見您的。”說到那三個字的時候,沈瑟的聲音明顯有些酸。
許政回答的很痛快:“是的,我跟程總約好,在律所見面。”
“那您知道所為何事嗎?”
“這……”
“到了這個時候,希您不要對我有所瞞了,因為沒有任何意義了。”
許政聞言默然。
程紹仲發生的意外他早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不覺得扼腕嘆息,還覺得蹊蹺無比,只是他并不知道,也沒有探聽的途徑,于是只能將所有的疑都堵在心里。
沈瑟的份他自然清楚,也深知在程紹仲心中的地位,能授意將所有的個人資產全部轉在這個人的名下,可見用心有多深刻。
但為律師的守卻制約著不能泄客戶的信息和私,所以哪怕直到這一步,許政還是沒有輕易松口。
沈瑟知道他的為難,也十分理解,因而接著說道:“是不是他要將一些財產轉到我的名下,才要去簽訂轉讓文件的?”
原來都知道。
許政莫名松了口氣,如此,他就不算是泄客戶信息了。
“是的。”他回答。
“那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程總找到我之后,我嚴格保,沒有將這件事給任何人。只是程總那邊的狀況,我并不掌握。”
“這樣啊。”沈瑟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興趣了。
許政對的狀態有些擔心,想了想,便勸道:“請沈小姐節哀,這樣的意外實在是太突然,沒有人能夠預料到。”
“嗯,我明白。”
“后續有任何問題,請您一定要聯系我,讓我有機會盡綿薄之力。”
“謝謝。”
電話就這麼斷了,除了那幾個問題之外,沈瑟開口說的話很,不過能聽得出來,的緒十分低落。
許政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兀自踱了幾步,之后越想越不放心,就給方進打了個電話。
他們兩個也是好友,認識很多年了。
方進此時正在醫院,剛得知沈瑟失蹤的消息不久,正在通過人脈找人。
接到許政的電話,他有些意外,因為兩人平日里主聯系的機會并不多。
可當他聽到許政說了些什麼的時候,整個人立馬激了起來。
“找你了?!”方進一吼,周圍人的目也都集中過來,面都有些張。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了兄弟!”
方進沒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對著已經心力瘁的沈媽媽說道:“沈瑟有消息了!”
……
沈瑟到達了目的地,準備下車的時候,手里的提包沒有握,直接扣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車子開走了,剩下一個人半跪在地上,一張一張地去撿那些紙張。
紙上的文字不自覺地映了眼簾。
之前在書房的時候因為線昏暗,加上心不在焉,沒有細看,也沒有上心。
但此時此刻,當真正認清楚上面寫的所為何事時,整個人就如雷劈一般,連骨頭都開始麻麻地疼痛起來。
這……這是……
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容。
然后慌忙將剩下的文件袋都打開,里面的容更是駭人驚聞,讓大驚之下,整個人向后坐倒,渾就僵住了。
猛然一陣寒風吹來,讓穿著單薄的顯得更加弱,遠遠過去,明黃的角在胡翻飛著,卻掩蓋不住人心中的狂。
直到這一刻,沈瑟才驀然明白,有的時候,宿命并不是將我們引向解,而是讓我們意識到,這個世上,還有未了的掛念,還有未盡的責任。
這所有的所有,都意味著,我們不能像懦夫一樣只顧自己的歡喜,而是要為了別人,為了責任而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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