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打的眼冒金星,疼的是呲牙咧。
捱打的眼睛疼的睜不開,不過還是把沈鈞山認出來了。
沈鈞山不認得他,他認得沈鈞山啊。
冀北侯府在京都地位不低,但沈鈞山一向能惹事,宮宴等重要宴會,冀北侯都不帶沈鈞山進宮,唯恐他惹禍上。
沈鈞山對進宮赴宴也沒什麼興趣,是以還真不認得三皇子。
三皇子自報份。
剛報完,另外一隻眼睛也挨拳頭了。
“三皇子?”沈鈞山氣笑了。
“三皇子就能輕薄我表妹了?!”
三皇子,“……。”
誰輕薄他表妹了?
他只是想醒他表妹而已!
三皇子覺得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寧嚇暈的,三皇子已經將從昏迷中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沈鈞山的拳頭對著三皇子。
“表……表哥?”寧輕喚出聲。
表妹喊他,沈鈞山哪還顧得上三皇子。
人家是三皇子,他也不能把人打死替表妹出氣。
沈鈞山把寧扶起來道,“表妹有沒有摔傷?”
寧臉頰緋紅,輕搖了下頭。
沒有摔傷,因爲摔下來時,三皇子給做了墊背的。
沈鈞山扶上去,回頭瞪了三皇子一眼,“以後離我表妹遠一點兒!”
“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寧朝沈鈞山搖頭,“表哥……。”
雖然沈鈞山和人打架那就是家常便飯,可寧不希看到表哥因爲打架被舅舅責罰。
沈鈞山能怎麼辦,表妹不讓打人,他只能算了。
抱著寧,縱一躍上去了。
一上去,就看到讓他角狂氣不打一來的一幕。
寧的丫鬟春兒趴在地上,的抱著雲初的腳,不讓走。
雲初一臉的生無可。
就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丫鬟。
二爺讓攔下雲初,春兒可不敢放人走,就是死,也得把人攔下來。
沈鈞山跳下救人時,雲初轉就跑,春兒撲過去抱住雲初的腰。
雲初把的手掰開要跑。
春兒追的太急,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雲初轉回頭看了一眼,就被丫鬟抱住了腳不讓走了。
這丫鬟是來真格的,除非殺了,否則沒法讓鬆手。
到了地面,沈鈞山把表妹放開,朝雲初走過去。
他眸底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著。
可算是逮到人了。
雲初心虛的厲害,本不敢看沈鈞山的眼睛。
見沈鈞山過來,春兒纔敢鬆手,爬起來,跑到自家姑娘跟前哭鼻子,“姑娘,你剛剛嚇死我了。”
寧朝搖頭,“我沒事。”
對雲初更興趣。
看到雲初,就想到舅舅畫的“未來二嫂”的畫像,可不正是眼前之人嗎?
就是了二表哥的錦袍,還有舅舅的馬,導致二表哥打劫了崇國公府二爺的表弟周大爺。
這般大膽的姑娘,寧早就想結識了。
春兒鬆開手,雲初拔就跑,只是在沈鈞山跟前,能跑得掉纔怪了。
沈鈞山子一閃,直接把雲初的去路給擋了。
雲初跑的太快,直接撞了上去。
腦門和沈鈞山的下撞上了,疼的是眼淚直飈。
沈鈞山覺得下快要被撞碎了,他著下道,“你這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雲初疼紅了眼。
見雲初哭了,沈鈞山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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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和姑娘相的經驗,實在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啊。
他向寧。
寧一臉“表哥,你嚇哭了人家姑娘,你自己哄”的神。
不是幫不了,而是不能幫。
大表哥過不多久就要親了,三表哥也定親了,只有二表哥,親事困難。
舅舅和舅母爲了他的終大事都愁白了幾頭髮。
舅舅喜歡這位坑了表哥的姑娘,不能破壞表哥和人家姑娘相的機會。
沈鈞山腦殼漲疼,哪有這麼喜歡哭的姑娘,好像他欺負人了似的,錢馬的可是。
莫非是在裝弱?
“別以爲你哭,我就心不追究了,”沈鈞山冷了臉道。
雲初哭的更兇了。
父親亡故,母親獄,這麼多天,雲初都是靠著堅強意志扛過來的。
已經瀕臨崩潰了,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哭。
剛剛撞疼,確實疼出了眼淚,但更多的還是心裡委屈。
抑的眼淚一旦開了閘,就收不住了。
越哭越兇。
沈鈞山一個頭兩個大。
表妹擺明了不肯幫忙,丫鬟春兒幫不了,四下又沒別人……
想到別人,沈鈞山眉心皺了。
他們都上來半天了,三皇子怎麼還沒上來,不至於捱了他兩拳頭,不走平坦道路從荊棘叢走吧?
沈鈞山想起三皇子,寧也想起來了,春兒小聲問道,“二爺是把那登徒子打死了嗎?”
寧搖頭。
怕出了什麼事,寧著沈鈞山道,“他沒上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沈鈞山擰眉,“他輕薄你,你還關心他的死活?”
寧臉紅跺腳道,“什麼輕薄?!”
“他沒有輕薄我!”
沈鈞山看向春兒。
春兒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姑娘。
親眼看見的啊。
雖然表妹和丫鬟說的不一樣,但沈鈞山還是選擇相信自家表妹。
他瞥向雲初道,“站在這裡別。”
說完,縱一躍跳了下去。
見他跳下去,雲初趕掉眼淚,一溜煙跑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春兒要去追,被寧攔下,“不用追了。”
“可二爺讓別走,”春兒道。
寧失笑。
真是個傻丫鬟。
二表哥說那話,不是真讓別,而是故意放走。
二表哥不會哄人,放走,自然就不哭了。
只要人在京都,二表哥能抓他一回,自然就能抓兩回。
比起鬨人,明顯抓人更容易。
現在更擔心那男子,他傷在前,被墊背在後,又捱了表哥兩拳頭,不會有命之憂吧?
正擔心呢,就見沈鈞山把三皇子帶了上來。
三皇子暈倒了。
在沈鈞山帶寧上來之後,三皇子也要上來,只是一口氣提上來,牽的胳膊和眼角都在疼。
兩眼一黑,就倒地不起了。
要不是沈鈞山想起他來,只怕會失過多而死。
把人救上來後,見雲初不見了,沈鈞山鬆了口氣。
他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人,居然怕姑娘哭,這病得治。
沈鈞山經常和人打架,隨帶著金瘡藥,把三皇子放下後,就幫他包紮傷口。
寧看著三皇子的傷,想起刺客,連忙道,“表哥,咱們還是帶上他快點離開這裡吧,我怕刺客會回來找他。”
沈鈞山還想把人包紮好就不管了。
他並不知道表妹匡了刺客一把。
那這地方確實不能久留了。
嗯。
他們前腳走,後腳刺客沒追到人折返回來。
在菩提樹下發現了幾滴,眸底寒芒閃爍。
沈鈞山沒有直接帶三皇子下山。
他雖然子紈絝了些,卻也知道近來朝廷有多盪。
太子久病不愈,流言暗起,都說儲君之位要空出來了。
皇子們都在極力的拉攏朝臣,以增加奪嫡的希。
三皇子在這時候遇刺,和儲君之爭不了干係。
救三皇子是功勞一件,可如此一來,也把要除掉三皇子的人給得罪了。
救他一命已經仁至義盡了,沈鈞山不想因此把冀北侯府捲進爭鬥中去。
再者,把三皇子送回宮,他一雙青黑的眼睛比刺傷更惹眼。
即便再不把規矩放在眼裡,沈鈞山也知道揍了三皇子的罪名有多嚴重。
不過他不怕就是了。
堂堂皇子被打了,三皇子丟不起這個人。
把人送到大佛寺給住持,沈鈞山就沒管了。
寧裳上沾了,換了裳,冀北侯夫人覺察了,道,“怎麼換裳了?”
寧紅了臉道,“剛剛在集市被人撞了下,襬髒了。”
冀北侯夫人沒有懷疑,道,“今兒是十五,來進香的人多,集市肯定比以往擁,你要想逛街,待會兒下山多帶幾個丫鬟小廝上街。”
寧了驚,哪有心思逛街啊。
搖了搖頭,扶著冀北侯夫人往前走。
這會兒差不多該用齋飯了,只是這回的齋飯沒能吃。
三皇子在大佛寺遇刺傷,大佛寺怕承擔不起這責任,直接把這事鬧大了。
今兒來大佛寺上香的人多,更來了不貴夫人。
連三皇子都傷了,足以說明大佛寺不安全啊。
香客紛紛下山。
冀北侯夫人也不敢久留,沒用齋飯就回府了。
沈鈞山知道雲初在慈雲庵歇腳,把三皇子給大佛寺後,就去慈雲庵守株待兔了。
只是等到天黑,也沒把人等到。
沈鈞山眉頭擰。
那人有這麼聰明,猜到他已經知道在慈雲庵落腳,所以不回來了?
山上蚊子多,沈鈞山都不知道在慈雲庵這等清淨之地大開了多殺戒了。
再不下山,該要宵了。
沈鈞山騎馬離開。
他不知道冀北侯府的小廝找了他一下午。
而他要找的雲初陷牢獄了。
雲初爲了結識鎮國公府大姑娘來的大佛寺,結果結識不,反而踩了鎮國公府二姑娘的腳。
一再賠禮,謝二姑娘都不肯消氣。
雲初又發現了沈鈞山,轉就跑了。
此舉無疑是在謝二姑娘氣頭上澆了一盆烈油,要不是謝大姑娘攔著,謝二姑娘就讓小廝抓了。
謝二姑娘氣呼呼的去給鎮國公夫人告狀,謝大姑娘還捱了幾句訓斥。
雲初從菩提樹離開後,正巧被謝二姑娘的丫鬟看見了。
丫鬟讓小廝跟上,給雲初一點教訓。
雲初警覺強,小廝非但沒能從手裡討到便宜,還捱了雲初一悶。
小廝怕回去挨訓,正巧看到大理寺衙差路過,計上心來。
大理寺卿是鎮國公提拔上來的,是鎮國公府的常客,大理寺的衙差都知道。
小廝說雲初拿子打他,雲初說小廝跟蹤在前。
大理寺的衙差便道,“大路人人走,你怎麼就確定不是同路,而是跟蹤你?”
這明顯的偏袒之詞,氣的雲初冒煙。
衙差手一擺,“抓起來!”
雲初轉就跑,但是沒能從衙差手底下逃走,被下了獄。
待在大理寺牢房中,雲初抱著膝蓋,強忍著沒哭。
早知道會獄,還不如和娘、兄長他們在一起。
還想找人救娘,如今自己都要被人救了。
被抓了,都不知道自己被誰給抓了。
是夜。
繁星璀璨。
沈鈞山翻回府,打算洗洗睡了,明天一早再救人。
結果一進府,暗衛就閃出來道,“二爺,你可算是回府了,侯爺找你。”
“找我?”沈鈞山扭眉。
“父親找我做什麼?”
暗衛看向書房方向,“侯爺還沒睡。”
沈鈞山頓時有不好的預,他今天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啊。
著頭皮,沈鈞山去了書房。
一進門,就捱了自家親爹好幾記瞪眼,沈鈞山笑道,“父親大晚上的不睡,不是在等我吧?”
“你也知道大晚上了?”冀北侯氣道。
“……。”
一句話沒說好,直接撞槍口上了。
沈鈞山乾脆不說話了,免得多說多錯。
他說話,冀北侯生氣。
他不說話,冀北侯更生氣。
沈鈞山一臉惆悵,“父親,我又哪裡做的不對了?”
“你救了三皇子?”冀北侯道。
沈鈞山著冀北侯,眉頭擰麻花。
父親怎麼知道這事的?
表妹一向嚴,還叮囑他今兒的事不讓父親知道,不大可能會主告訴父親纔對。
“是誰告訴父親的?”沈鈞山問道。
“皇上!”
沈鈞山,“……???”
冀北侯不是生沈鈞山救了三皇子的氣,而是皇上宣他進宮,冀北侯府找不到人。
整整一個下午,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沈鈞山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誰能想到他跑去慈雲庵蹲守馬賊了?
皇上傳召,有誰讓皇上等了一個下午等不到人的?
讓皇上久等——
好事都變壞事了!
尤其這還算不上是件好事。
沈鈞山擡手拍腦門,他只想到瞞著救三皇子的事,卻沒想到三皇子自己會把這事捅出去。
不是三皇子告訴皇上的,皇上不可能會知道。
能被忌憚的派刺客追殺,可見三皇子也不是個笨的。
他不直接送他回宮領賞,而是把人給大佛寺,明擺著是不想捲進儲君之爭去。
結果他倒好,藉著替他請功,生拉拽的把他拖了進去。
算計他,膽子夠。
沈鈞山著冀北侯,“父親要罵就罵吧。”
冀北侯瞪他道,“回去給我早點睡,明日一早隨我一起進宮。”
沈鈞山看著他,“我那麼早進宮做什麼?”
“我又不用上朝。”
“我是讓你去書房前等皇上下朝!”冀北侯嗓音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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