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當中分隊乃是拆開分,所有役夫,同一個村裡頭出來的,幾乎都分在不同的隊伍當中,是以最後一批人回去之時,每一村落、街道里頭,都有人得了錢,有人沒得錢。
運氣好的,短短十五日功夫,竟是有人得了一貫錢回去,還得田數畝,運氣不好的,也能領了應份的新田。
在家中種田種地也是賣力氣,去沙谷口營地那一幹活也是賣力氣,可去沙谷口那一,只要好好幹,便能得賞錢,還有分的新田能賣給商人,得的利,減去在鄉里請人幫忙打點田地之後,都還能剩下不。
農人自有一把土做的算盤,拉兩下,便知當要如何纔是劃算。
一時之間,以沙谷口營地爲正中,往外的幾個縣郡,最先給弄得人仰馬翻。
這樣有利可圖的消息,向來傳得極快。開始還是左近商戶小打小鬧,後頭當地的員見了勢,自然也想辦法摻和一腳,不過數日功夫,季清菱這般打個牌子在外頭,並不下村裡一家一家跑的,便再難收到新田。
及至後來,近的新田給收完了,衆人就開始往遠跑。自衙門裡收買了當日中書下的詔令,另又買了都水監的章程,照著圖紙一個村一個村,一條街一條街地去收田,鬧得整個京畿輔郡人仰馬翻,後頭竟是漲到六貫錢一畝田,也無人肯賣。
只是仍舊個個搶著要去應役。
季清菱見民伕再不似從前一般奇缺,目的已是達到,便著人尋了個最近的驛在裡頭住著,等顧延章那一的差事做完。
雖然沒有同對方說自己來了此,可松香等人卻是時常外跑,把裡頭消息帶得出來,和著時不時進出路過的商賈口中所說湊了,季清菱心中一算,這導通汴的事,雖說開始時因爲人力不足,略耽擱了一點,可後頭勞力很快就補上了,還超出不後備的,倒比計劃當中的進度還要快上兩分。
秋月等人跟著跑了這許多天,俱是累得都了,雖說這驛裡頭條件尋常,可能住上數日,口氣,個個都十分高興。
季清菱難得閒了下來,因累得過了,倒想不出什麼事做,偏巧這一日得了松香自沙谷口營地裡頭取出來的書信,卻是顧延章給的家書。
細細看了一遍,裡頭雖有足足兩頁紙,還寫得滿滿的,容卻是簡單得很,乃是每日記事而已。
遇得有空的那一日,他便寫得多兩句,遇得忙的那一日,就只簡單帶過,攢了大半個月,才攢出這樣一封信來,足見平日裡事有多。
隨信而來的還有兩塊碎石並一片紅葉,信裡頭特意解釋了,說是他某日去鞏縣回營地的途中,見得路邊池塘裡有幾片野荷,葉片大大的,桿拔而出,亭亭直立,雖說此“清菱”並非彼“清菱”,可他實在想得厲害了,忍不住就拉了繮繩轉頭去看,誰知翻下馬時一個不留意,踩到了地上的兩塊石頭,險些給絆了一跤。
等到事後,他只覺得甚有意思,索便撿了石頭,特給去看。
至於那一片紅葉,卻是山上勘驗鑿渠路線時所見。此時已是夏,滿山綠葉,另還有些幹卷的葉片,他偶然遇得這一片掉到自己頭頂,拿下來一看,只覺得那紅葉頗有趣味,紅中帶黃,說是記起季清菱從前說想要看霜葉林,因尚未秋,索把這一片先給解解饞,等過幾個月,再同一齊去看林子。
季清菱拆信前先見到的葉子同石頭,那石頭就是普通碎石,看不出什麼特別,葉片上頭還蛀了兩個口,先只覺得奇怪,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等到看了信,再回來把玩這石頭同葉子,便另有了一番心思,又是好笑,又是心甜,及至提筆回信時,面上一直帶著笑。
這一季清菱甜滋滋地回信,那一秋爽幫著收拾東西,見得兩塊石頭同葉子,一時竟是以爲誰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了,把這垃圾落在屋子裡,幸而多口問了一句,聽得季清菱說是顧延章送來給的,否則隨手就要扔了。
等到出得門,越想越是不對,心裡頭冒出一子氣,卻又不能對季清菱說,只好悄悄拉了秋秋月兩個去抱怨,道:“人這幅德行,若不是從前撞了大運,遇得夫人,眼下怕是要打一輩子!”
另兩個不知什麼況,連聲發問,秋爽便把方纔的事說了,道:“都近兩個月未能見面了,送些什麼不好,竟是搭了兩塊石頭,一片爛葉子——虧得還不是爛菜葉,這樣的東西,人也給得出手!也是咱們家夫人眼……”
說到這一,生生把那一個“瞎”字嚥了回去,又道:“你瞧瞧旁人送的禮,不說近的小張璧,一個小兒,都知道噓寒問暖,給吃的給用的,不說咱們府上有沒有,這個心思就難得,再說遠的,那張家人,從前還知道送兩隻鳥兒來解悶,眼下鳥兒養得久了,長得胖乎喜慶,雖不出挑,也別出心裁……”
“這些外頭人都如此上心,他這個頭人,給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秋勉強道:“不是說那營地裡頭什麼東西都沒有?連皁角都沒有多的,自然尋不到什麼好東西來給。千里送鵝,禮輕人意重,連石頭葉子也要送,正說明人這樣忙,還時時想著夫人……”
說到此,卻見對面秋爽從懷裡捧出一個小匣子來,打得開了,遞到兩人面前。
秋低頭一看,見得那葉子同石頭長的什麼模樣,本還要再說兩句好話,此時自己也再編不下去了,口道:“這是什麼七八糟的!”
秋月卻是早已見怪不怪,道:“人一向都是這副模樣,這些年也沒長進幾分,從前你二人還不在的時候,當時真在薊縣,人特特給夫人送了一樣禮,乃是活,養在水裡的,你們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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