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默然。
事關權勢滔天的孫氏一族,蘇揚本無法繞過。
蘇揚沉默良久,見眾人皆在為他憂慮,他苦一笑,對眾人勸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若實在不可強求……那便換個法子好了。”
“你這孩子……”
趙藝弘母親輕嘆一聲,心中愈發惋惜。
蘇揚的子的確極好,難怪兒子對其這般欣賞,蘇揚更有一高超醫,可卻因小人作祟,止步于一介小小藥份。
再怎麼想,也甚是可惜……
趙藝弘母親沉思再三,忽地看了趙藝弘一眼。
隨后,趙藝弘母親輕聲道:“三日之后,太醫院不是要考核前十人嗎?或許可讓蘇揚趁此機會,向太醫院那些太醫們,一展手,如何?”
“這……”
話音落下,眾人卻都是心中一怔。
蘇揚也是愣了愣神,他先前一直在想著,該如何對抗孫氏一族,倒是未曾換個角度想過。
正如趙藝弘母親所說,若能在三日之后的考核中,抓住機會,或許還有翻盤的希!
但一旁的薛景山卻是輕嘆一聲:“可到時候,太醫院必定戒嚴,又會有院判大人到場,以蘇揚的份,貿然出場,也不合規矩……”
趙藝弘母親卻是輕笑一聲,對趙藝弘說道:“弘兒,你這幾日,多走走,或許可為蘇揚爭取一個機會!”
聞言,趙藝弘眼中芒一閃,對蘇揚道:“蘇兄,此事便給我,無論如何,我也會為你爭取到這個機會!”
蘇揚雙眸微睜,他先前并未想過,要借趙藝弘的幫助。
畢竟關系到孫氏一族,哪怕趙藝弘出不俗,也難以與之對抗。
但若只是為他爭取這個機會,或許可行!
薛景山卻是面喜,向蘇揚道:“蘇揚,有他們二位相助,如此一來,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了!”
“只是,這個機會,你是否能夠抓住,還要靠你自己把控!”
蘇揚點點頭,連薛太醫都如此肯定,他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隨即,蘇揚向著趙藝弘母子深深行了一記謝禮。
“蘇揚,你既然我一聲伯母,那我便把你看做晚輩,不必多禮了。”趙藝弘母親笑著說道。
蘇揚只好起,再刻意謝,便矯了。
一旁薛景山卻深深看了蘇揚一眼,蘇揚心中不知,可他卻清楚,趙藝弘母親這句話,分量極大!
一來二去,無形之間,蘇揚與趙藝弘母子和云清郡主倒是關系親近了許多。
蘇揚眼前三人,皆是份高貴,可卻對他平等視之,蘇揚倒也與他們相談甚歡。
薛景山,則是笑而不語,看待蘇揚的目,尤為欣。
一番談下來,眾人倒是對蘇揚的才華更為驚異,蘇揚的談吐,反倒半點都不像是尋常藥,更像是一個才豪逸的才子!
用過午膳,蘇揚和薛景山也不再逗留,向三人告辭離去。
趙藝弘將兩人送出府后,回到廂房之中。
“弘兒,蘇揚雖為布,卻才華橫溢,可莫要因他份而怠慢。”趙藝弘母親見他回來,輕聲叮囑。
“自是不會。”趙藝弘笑道,“蘇兄的品行,當得上君子之稱!”
趙藝弘母親笑了笑,又道:“以后你要與他多走走,蘇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人有真才實學,卻又不張揚,最是難得!”
“兒謹記。”趙藝弘應允道。
……
云府,大丫鬟手持一封書信,快步跑到閣樓。
“小姐,小姐,蘇家藥鋪……”
大丫鬟剛進閣樓,看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又低聲音:“小姐,蘇家藥鋪的蘇公子給您回信了!”
云千瑤坐在閣樓中,看著窗牖外父親為悉心打造的致景,眸中的目有些凝滯。
緩緩轉過頭,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丫鬟手中的信件,點點頭。
隨即,又繼續看向閣樓外的景致。
“玉兒,你說,那位詩魁,日后還會不會現?”
云千瑤似呢喃般,原本凝滯的目中,出一抹期許,“他是否還會寫出那般絕艷的詩詞?”
未等丫鬟玉兒回答,云千瑤又自顧自地呢喃著,“會的,以那人的才,必然還會有這般驚艷的詩詞問世!”
玉兒無奈地看著云千瑤,自打小姐參加游園盛會回來,便總是這般模樣。
原本那縹緲出塵的神仙氣質,都仿若沾染了凡塵。
“小姐,您所說的那位詩魁,連面都沒見到,您也不用這般朝思暮想吧!”玉兒走到云千瑤旁,將信件放在云千瑤的桌案上。
云千瑤靜靜地看著玉兒,也不說話。
玉兒連忙吐了吐舌頭,低眉順眼地認錯道:“奴婢錯了,不該打趣小姐!”
“你呀……”
云千瑤臻首微搖,目落在信件上。
收回思緒,將信件拿了起來。
似是想起什麼,一邊拆著信封,一邊詢問著玉兒:“玉兒,你說,我先前給那蘇揚的信件,是不是太過……絕了?”
“怎麼會呢?”
玉兒擺擺手,憐惜地看著云千瑤,“小姐,您又不是嫌棄他家境清貧,但他是個郎中,與小姐您所鐘的詩詞歌賦,半點都沾不著關系,您若是嫁給他,以后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玉兒看著云千瑤俏臉上的黯然神,輕嘆一聲,繼續道,“再說了,小姐您不是還決定,以后多給他一些銀兩,補償他們嗎?”
“但愿他能知我心意,以功業為重……”云千瑤嘆息著,拆開信封,取出其中信件。
信紙展開,云千瑤看向其中工整字跡,眸卻是瞬間一睜,呼吸都是微微凝滯。
盯著手中信件,青蔥玉指竟不自覺微微用力起來。
整個人,仿若癡住!
見狀,玉兒不由上前,看向云千瑤手中信紙。
其上用工整的字跡寫著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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