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北燕的敗勢之下,原本死守城頭的邱盛,突然大開城門,領著浩浩的數萬兵馬,朝著敗退的北燕人追殺而去。
“不、不許退!”慕容唯披頭散發,聲音嘶啞。即便如此,卻依然阻擋不住,大軍兵敗如山。
“有機會的,打下石城,我等便有機會,陛下也不會責怪——”
“王爺,快走!城里的守軍殺出來了!”
“機會,這多好的機會,如今石城之,已經空虛了!”慕容唯狀若瘋狂。怪不得他,他曾親眼所見,同樣是一個王爺,因為戰事大敗,直接被慕容盛投了蟻坑里,被噬咬而死。
軍參懶得再聽,丟在了慕容唯,往前急急逃命。
“我是王爺,我讓你們去打仗——”
“你便是慕容唯!”邱盛騎著馬,臉漲紅,高高揮著長刀,“我家陛下,便是死你的手里。”
慕容唯匆忙轉頭,還沒看清來人,整個頭顱便被削飛,只余一無頭的尸首,孤零零地騎在馬上。
邱盛悲慟大哭,下馬撿起慕容唯的頭顱,看著天空,不斷痛泣。
“陛下,邱盛已經替你報仇了,可安息了。”
“殺,殺燕狗!”
夾擊之下,越來越多的北燕士卒,紛紛死在刀槍之下,有些運氣好的,能攀著山壁逃命。但這樣的人,只是寥寥無幾,更多的燕人,死在了石城之前。麻麻的尸,鋪了好幾層。
……
騎著馬在大道上,董虎只覺得口有些發悶。
“陛下,怎麼了?”
“無事。”董虎皺了皺眉,“前方的探子,回來了麼。”
“陛下,這一哨應當要回了。”
“甚好。”
這一次,他是帶著本部的西隴大軍,前去支援慕容唯的,但一路上,不知為何,他總是有奇怪的覺。
“陛下,探子回來了。”
晃了晃腦袋,董虎將思緒晃走,這才抬起頭,卻發現回來的探子,一臉的倉皇之。
“怎麼了?”
“陛下,大事不好,慕容唯十萬大軍,慘敗于石城之前!被前后夾擊,死傷者不知幾何!”
“什麼!”董虎臉一白。
這太快了,太快了,先前的軍報,還說糧草準備到了前線。但才沒幾日,便得到了慕容唯十萬先鋒軍大敗的消息。
“告訴朕,為何如此!”
“陛下,聽、聽逃出來的殘兵說,玉州里,不僅是玉州軍,東楚陳九州的大軍,也了石城,幫忙鎮守!在后夾擊的,便是東楚虎侯的人馬!”
“陳九州……又是陳九州!”董虎聲音怒。不知幾次了,都被那個陳九州算計。原來還以為,打下玉州是輕而易舉的事。現在倒好,被陳九州了一手,只怕要變得很困難了。
“胡州呢?胡州那個慕容鹿呢?”突然想到了什麼,董虎冷冷發問。
“胡州的四五萬人,先前也來了消息,說了楚人城的事。這一會,發現戰事不利,已經早早退回了胡州。”
“廢!慕容鹿這個廢!”董虎怒吼。被陳九州的這一撥算計,全盤的計劃,都要作廢了。
而且,打不下玉州,連著胡州,估著也保不住了。這樣一來,還談什麼橋頭堡。
到時候南征,只怕會陷被!
“陛下,還要不要去石城……”
“還去做什麼?去找死麼!慕容唯都敗了!”董虎冷著臉,“傳令全軍,先趕回北面。”
哪怕帶了諸多的重騎,但現在的董虎,依然不敢和陳九州廝殺。心里頭,這位東楚丞相,對他已經有影了。
在董虎的命令之下,原本馳援的西隴騎兵,不多會,只能灰溜溜地調了頭,重新趕回北面。
一路上,董虎的罵聲,不絕于耳。
……
踏。
陳九州負著手,在左龍和諸多親信的護衛下,沉默的走出了石城。不得不說,這一戰的戰果,算是十分碩。
先不說其他的。先前裴峰假裝燒了馬廄,保存下來的兩萬匹戰馬,便已經是一件大喜事了。
另外,還要算上繳獲的兵袍甲。
但這一次,由于是守堅之后出城,士卒都帶著一火氣,殺意頗重,敵軍的戰損高的嚇人。也因此,俘虜并不多。
“邱盛。”陳九州嘆息一聲,走到邱盛邊。
發現面前的邱盛,正端著慕容唯的頭顱,在一個角落之,給司馬婉祭天。
陳九州并沒有阻止,相反,手斟滿一杯酒,敬了一杯。
對于司馬婉,他的很復雜。
“多謝陳相。”邱盛泣不聲,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陳相,剛才有個軍參說,我家陛下實則留了一封信。那封信,是留給陳相的?”
“我的?”陳九州怔了怔,印象之中,他似乎和司馬婉沒有任何集。而且,這提前留信,莫非是說,司馬婉早預料到了,此行不吉?
“正是,現在轉給陳相。”邱盛將一封封蠟的信箋,遞到了陳九州手里,爾后又轉了頭,繼續拜祭。
捧著信,陳九州沉默看了看,走到一個角落,猶豫著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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