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理國公會不會善待燕寧,還是理國公本人的人品,楚王都信不過。
燕寧本覺得心里怕得很,可是聽到楚王這句話,卻一下子覺得冰冷得在春之下都寒氣人的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
仰頭看著楚王,眼底出無比的信任。
“王爺,我相信您。”認認真真地說道。
楚王淡淡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對燕寧這所謂的信任出什麼,只是駐足看了十皇子咋咋呼呼片刻,轉帶著何澤就走了。
“表姑娘,要記得寫信啊。”何澤親手把姜嬛給拖出了春華園,直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丟在大門口了,此刻匆匆趕回沒想到自家王爺在有心地看放風箏。不過顯然看風箏是假的,護著這位臉不知怎麼都蒼白了的表姑娘才是真的,因此何澤覺得自家王爺似乎越發慈了起來,一邊對燕寧眨了眨眼睛,一邊記得給楚王寫信,這才快步跟著楚王走了。
他們走了之后,燕寧頓時覺得怕極了。左顧右盼,依舊覺在九皇子的面前自己又怕又恨得不過氣,因此靠在一旁沒吭聲。
長平長公主坐在一旁,因沈言卿并沒有跟著一同過來也有幾分孤單,見了燕寧在一旁便笑著坐在自己邊。
帶著幾分示好,用十分溫和慈的聲音對燕寧問道,“怎麼不去放風箏。”
這種慈與溫真的很燕寧覺得新奇。
在的記憶里,長平長公主對從來都沒有這樣溫過。
早年,只不過是理國公府無依無靠的表姑娘的時候,長平長公主對的態度是無視。
等不顧一切地嫁給沈言卿之后,長平長公主對的態度是厭惡鄙夷還有敵視甚至怨恨。
直到上一世死去,長平長公主都是冰冷的,倨傲的,高高在上的。
可是這一世,對這樣和悅,對這樣笑容慈。
“沒什麼,只是弱,而且我不喜歡熱鬧。”燕寧小聲說道。
上一世的時候,說這些話的時候長平長公主是鄙夷與嫌棄,覺得膽小懦弱上不得臺面兒。可是現在,尊貴的長公主卻用理解與關切的語氣看著笑著說道,“你瞧著的確是有些病弱。剛才我聽說你冬天的時候病了?真是可憐見的。好好兒歇著吧。不喜歡熱鬧,你倒是個嫻靜的姑娘。”瞧瞧,上一世不喜歡熱鬧是上不得臺面,可是這一世卻了嫻靜,同是一個人里說出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大大不同呢?
燕寧眼神有些恍惚。
唯一的不同,大概不過是因為遇到了楚王,被楚王維護。
如果沒有楚王,這輩子在長平長公主的面前也不過是勉強會比姜嬛強一點罷了。
想到長平長公主對自己的態度大變都是因為楚王,燕寧覺得心里酸酸,又覺得怪過意不去的。
楚王真的是個很大的好人。
因為送給他平安符,因此,楚王就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
“嗯。”垂了垂頭,并沒有十分熱絡地回應長平長公主。長平長公主覺得燕寧對自己似乎不大喜歡搭理,不過這或許是錯覺,因先為主,知道燕寧是個膽小的子,因此長平長公主不以為意,反而對燕寧問道,“今日的那個被拖出去的丫頭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倒是燕寧眼睛一亮,畢竟沈言卿和姜嬛是驚天地的真心相,那燕寧自然不吝嗇在長平長公主面前說說姜嬛的壞話,因此便急忙說道,“是外室,母族出泰安侯府。不過為外室也就算了,還心狠手辣,冬天那會兒想要害死我,把我推進了湖里去,連阿蘭表姐為了救我都一塊兒掉進了湖里,我們姐妹大病一場,卻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閉上不說別的了。
然而長平長公主頓時覺得自己什麼都聽懂了。
“竟然是這麼個貨。”低聲說道,眼底藏著幾分對姜嬛的厭惡。
這種厭惡,燕寧上一世的時候經常從看向自己的目里看到。
因此見很不喜歡姜嬛,燕寧覺得沈言卿這一輩子的路沒準兒要十分坎坷,甚至大有可能因為長平長公主,姜嬛再嫁給九皇子一回,三個人來一場曠世奇什麼的。
到時候燕寧都想好了,幫他們三個把曝一下,到時候九皇子頭上戴了綠帽子,看他還怎麼有臉謀取皇位。
做皇帝的,總不能是個眾所周知的綠帽子的人對不對?
還有沈言卿和姜嬛,到時候一定也要繼續相啊。
燕寧想到今日沈言卿看向一臉堅強還有大方的姜嬛時那欣賞的目,覺得他大有可能再上姜嬛一次。
想到這里,燕寧捂著有些高興地笑了,甚至因為想到了九皇子的綠帽子,再看向九皇子都覺得自己不害怕了。
不過和長平長公主大概屬于話不投機半句多的關系,除了說了一些姜嬛的壞話之外,燕寧就對長平長公主沒有了其他的興趣,托著腮看了很久的風箏,等九皇子與十皇子笑地跟長平長公主告辭,九皇子送了魏家姐弟回魏國公府,十皇子送了理國公府的三個孩兒回家,等到了理國公府上,阿蓉看著燕寧跟阿蘭高高興興地進了府里頭,微笑了一會兒,這才轉對要回宮的十皇子突然說道,“父母之命,妁之言。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
十分干脆,在十皇子一臉茫然之后突然一頭從馬上滾下來的雀躍里,利落地進了國公府,順便把大門給關上。
可就算是關上了大門,卻擋不住十皇子的歡呼。
簡直瘋癲。
阿蓉出幾分笑意,又覺得心里一片,抬腳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就見燕寧果然與阿蘭都簇擁在老太太的邊,繪聲繪地講今日在春華園里頭遇見了誰家的小貴,和誰打了招呼,又見了誰誰誰的,十分快活活潑。
等阿蓉也坐在了老太太的邊,老太太臉上已經帶著笑意對阿蓉問道,“這麼有趣也是難得。這些年春華園年年春天都開,卻沒有哪一年有今年的熱鬧。”
“我還聽說今日長平長公主也過去了。都說長公主是去相看媳婦兒的。”一旁一個穿戴得十分鮮艷,面容卻帶著幾分嫉妒神的三旬子便笑著對老太太說道,“說起來,也只有阿蓉阿蘭與阿寧有福氣能去春華園踏青。我家阿靜就是那沒福氣的,長到了十四歲,連春華園的大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只是誰在乎呢?”一邊說笑一邊推了推一旁一個漲紅了臉的秀的孩兒,見老太太沒有開口,便笑著對阿寧問道,“阿寧,你在春華園一定都跟著你兩個表姐。們很護著你吧?”
阿寧沒有吭聲,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倒是此刻從外頭匆匆地進來了一個大丫鬟,上氣不接下氣地上前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不好了。二老爺人傳話兒回來,說咱們國公爺和泰安侯今日在朝中被史給參了!史們罵得好厲害,說國公爺與泰安侯寡廉鮮恥,以品德淪喪為榮,喪德下賤……”
不敢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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