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做到?”唐大掌柜瞪大眼睛,不說《西廂記》在文學中的地位,單論銷量幾十年也未必能有一本通俗小說比得上。
“我們可以簽訂契約,如果做不到我賠償你們,如何?”
“好!”唐大掌柜高興道。
方運道:“據我所知,一本書若是定價十文,那麼文院和朝廷占四文,作者、書鋪和書行各占兩文。我若是要開書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做到玄庭的程度,文名散播減緩不說,甚至可能會耽誤自己的文位,所以我會選擇與貴行合作。不過這分比例,是否可以調整一下?”
“我可以做主,我們讓你半,你可得兩五。”唐大掌柜道。
方運笑道:“唐大掌柜你沒說聰明話。這書銷量必然好,你們給各書鋪的分會由兩減到一半,等于你們自的分不變。我也不多要,只要兩八,如何?”
唐大掌柜低著頭,似乎在仔細算計,許久后抬頭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與總掌柜聯系,敲定契約細則,明日再來找你。若是別的書行找來,還你能遵守君子協定。”
“那是自然,除非你們玄庭首先放棄,否則我不會與其他任何書行商討通俗小說的事項。”
“方雙甲是個痛快人,告辭!”
唐大掌柜離開不久,李文鷹府上的家丁帶著妖筆前來,護送文寶的除了兩個強壯家丁,還有一個舉人層次的牛蠻將。
方運覺察有什麼在盯著自己,下意識仰頭一看,就見一頭極大的鷹妖在高空飛翔,那鷹妖鳴一聲,振翅離開。
“不愧是大學士,送件東西都讓兩個蠻妖來,單單他的私兵恐怕就能屠滅一座縣城。”方運暗想。
家丁把裝有妖筆的錦盒給方運后,又遞出兩個小盒子,說里面是兩塊田黃石,給方運做印章用,最后說李文鷹讓方運隨攜帶妖筆,尤其在城里。
方運不明李文鷹的用意,但知他不會害自己,否則他的文膽必然會出問題。
家里的幾個人清點完太后賜予的東西就開始生火做飯。
江婆子和方大牛比楊玉環興得多,一直在念叨太后的賞賜,一直在夸方運,江婆子自告勇去做布包,要把太后的懿旨包起來,還說那就是尚方寶劍。
楊玉環取了薄薄的一片龍宮參,清洗一遍后放到水里泡著,取出一半泡參的水單獨給方運熬了一小砂鍋粥。
粥做好后芬芳四溢,整個屋里都充滿略帶海腥味的異香,僅僅聞著就讓人全舒坦。
楊玉環把粥放在方運桌前,道:“送禮的人告訴我,平常人不能直接吃龍宮參,只能先泡水喝,泡十天左右,才能一點一點吃。這東西畢竟是龍吃的,一條小龍就有十丈長,咱們人族可不了。”
“你子弱,咱們倆一人一半。”方運道。
楊玉環急忙推辭道:“你是生能得住,我怕我現在的不住這大補之。”
“那好,等再過些日子你再喝。”
奴奴眼地看著方運的粥,輕輕用小舌頭著。
方運看到它這副饞樣,笑著問:“你想喝?”
奴奴眼神著實掙扎了一陣,然后堅定搖搖頭,用茸茸的小白爪子指了指方運。
“你讓我喝?”方運問。
奴奴點點頭,兩只小爪子放到邊做出吃飯的作,接著舉起雙臂,兩直立站起來,全的白狐豎起,變得蓬松,顯得更加大。
“你讓我自己吃,好讓變強壯?”
奴奴用力點頭。
方運笑著奴奴的頭,說:“看來你是只有良心的小狐貍。”
奴奴立刻咧著笑起來,高興地蹦跳著。
吃過飯,方運回到屋里,拿起妖筆仔細觀察。
這是一只普通的小楷筆,淡褐的筆桿、灰白的筆頭,這筆的筆桿明明是普通的竹子,但在手里卻如玉石,而且足足有一斤重。
方運深吸一口氣,粘著墨寫字,發現由于筆太沉,寫字比較別扭,不過以后可能要經常用文寶筆寫字,他決定就用妖筆練習書法。
可惜他還是生,無法利用紙上談兵激發妖筆的力量。
方運一邊寫一邊想:“經過今日之事,柳子誠必然會用別的手段打擊我,我一定要注意,在掌握紙上談兵之前,絕不出城。只要在圣廟籠罩范圍,他就不敢殺我。本月十日的學報道我也盡量低調,否則必然會被他利用。”
“現在我在府城的基還弱,沒有得力的幫襯。等我為圣前秀才,就算你柳子誠不來找我,我也會主找你,解決你這個大患!”
練完字,方運拿起一本《經義述解》,這是一本教生怎麼寫經義考秀才的書。
方運從上面找一篇經義題目《求則得之》,不用奇書天地,用縣令蔡禾教他的方法寫了一篇,然后再用書里的方法評判。
方運仔細分析。
“我的這篇經義的等次應該不是丁,至是丙中,甚至可能到丙上。我的經義的缺點是深度不夠,沒能全面闡述孟子的這句話,破題力度也不夠。但優點在于,我為現代人接海量的信息洗禮,在‘立意’和‘列舉’方面超出普通秀才的水平,而立意恰恰是經義和策論重要的方面之一。”
“簡單來說,經義就是先解釋一下題目,然后再用自己的例子或觀點來印證之前的解釋,接著引用一些名家的觀點佐證,最后收尾。《求則得之》這個題目的意思是去求索、去努力就能得到,我通過天真的孩、莽撞的青年和睿智的老人三種人的求索來論證,然后又引用前幾天學到的半圣的話來證明我的觀點,在基本結構上沒出任何問題。 ”
“接下來我要鍛煉破題的能力,學會在一開始就用最犀利的語句讓考眼前一亮,之后再以新奇的立意吸引考,接著清楚考的理念去寫考喜歡的眾圣語錄。”
“不過,就算要迎合考,也不能違背我自己的理念!我是為我的圣道作經義,不是為了科舉而作!”
方運想到這里,立刻覺察文宮輕輕一,才氣更加凝練,比連續苦讀三天更加有效。
方運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
方運繼續閱讀那本《經義述解》,足足看了三個小時,才看出點門道。
“這《經義述解》的作者原本就是景國一個普通的進士,對經義的模式非常了解,對我有很大的幫助,但缺陷在于,他的思維太固化了,他太注重‘技’,涉及到‘’就有些差了,更不用說‘道’。”
“一篇經義的結構和起承轉合等都是技法,而如何讓破題深刻、立意新穎則是的范疇,至于道,那是跟眾圣比肩的思想,我目前還不敢奢。據我的推斷,只要掌握技法就可以中秀才,而要中舉人必須有自己的,進士的話則需要把技和同時練到爐火純青的程度。”
“至于道,至要翰林才能到門檻。怪不得科舉只到進士,因為道不是考試可以分出高下的。”
“我明白了,‘技’可清晰說明,但‘道’和‘’卻難以用固定的模式讓人學會,所以我才會發覺這書的缺陷。要想學到真正的和道,別人是教不會的,而且沒有一點捷徑。”
“多看。大量閱讀那些名士甚至眾圣的經義,哪怕他們所作經義不適合科舉。他們的經義文章如同一粒粒種子,平時或許沒用,但在關鍵時刻必然能生發芽,形靈。”
“多想。思索別人的經義好在哪里,思索自己的缺點在哪里并想想怎麼改正,思索怎麼加強自己的強項。”
“多寫。看和想都是‘收’不是‘放’,UU看書 www.uukanshu.com只有不斷寫,才能掌握如何把自己的理念和思想正確表達出來,達到收放自如。”
“這本《經義述解》,閱盡。”
方運毫不猶豫把這書收到奇書天地,以后就算再看也是只泛讀不讀。
方運繼續翻閱其他相關的經義指導書籍,有了經驗,他不再逐字逐句看,而是跳著看。
月初的月暗淡,屋里一片漆黑,無燈無燭,但毫不影響方運看書。
不多時,方運翻到一代大儒朱洪志早年間的著作,竟然也提到多看多想多寫等相關理念,如獲至寶,立刻決定明天就去買齊朱洪志的文集。
“不愧是一代大儒,此人不僅自己會寫,也會教人,他的經義堪稱范本,結構嚴,條理清晰,立意新穎,完全等于手把手在教人。這本《星空集》當真是考生必看之文。可惜別的考生不如我能快速讀書無法快速甄別,或者運氣不好沒能看到,或者不能領會其意,可惜。若能領會這書,輔以其他所學,考個秀才綽綽有余。”
方運鄭重把《星空集》收奇書天地,然后閉目反復閱讀。
一睜眼,已經到了清晨四點,天蒙蒙亮。
“龍宮參果然是好東西,我至今仍然神抖擻。若是龍宮參不斷,每天只睡兩個小時足矣!這樣,我在今年為秀才的可能大大增加。”
方運離開書桌,上炕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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