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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 第43章 文宮裂

第四十三章文宮裂

馬蠻人沒有毫得意,地盯著嚴躍。

管堯源搖搖晃晃站起來,不敢再阻攔唐大掌柜,畏懼地看著那個蠻帥。蠻帥相當于人族的進士,可統帥蠻兵三千,已經是蠻族的上層力量。

眾人看著倒霉的嚴躍,他作歪詩嘲笑方運無能被養媳養,可結果卻是方運不僅有賺錢的才能,甚至招來了玄庭書行的大掌柜,這件事必然會為嚴躍的污名。如果他不能洗涮這個污名,以后會出大問題。

嚴躍則牙關咬,他相信自己還有希,只要方運不寫出什麼名篇對他進行打擊,他就有希舉人、煉文膽,不至于為第二個盼兒。

小巷的眾人向兩側分開,給唐大掌柜讓路。

等唐大掌柜走進了,方運道:“方運見過唐大掌柜。”

唐大掌柜卻笑道:“你可知我是怎麼找來的?”

方運口而出:“一定是周主簿把我賣了。”

“哈哈,我可是用了一本古書換來你的地址。我剛才的建議如何,你若不同意可以商量。”

一干秀才睜大眼睛,可以商量?唐大掌柜是說他開的條件還不夠好?就算換族之家、舉人之也會急忙答應,難道方運還不滿足?

方運道:“價格的確低了,不過你誠意十足,可以商量。我有點好奇,玄庭書行乃書商楷模,怎麼會喜歡我這種劍走偏鋒的宣傳手段?”

唐大掌柜笑道:“學以致用是圣人定下的規矩,有了你的手段,書賣的更多,就是教化之大功,何來劍走偏鋒之說?當年孔圣破私學開辦公學時若得你之宣傳妙法,必然也會用。腐儒過街,人人喊打,你怎會不知。我之所以喜歡你這賣書手段,匆忙趕來,是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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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掌柜請講。”方運道。

“我是小說家傳人。”唐大掌柜眼中滿是傷

許多秀才也輕聲一嘆,百家爭鳴時,小說家地位最低,至今無小說家封圣,哪怕是神話小說《搜神記》的作者干寶,也只能止步于大儒。

唐大掌柜繼續道:“你的小說,讓我看到了小說的中興之象,無論是遣詞用句的樸實,還是新奇句讀的簡易,都能以最快的方式流傳,輔以新奇的宣傳手段更是事半功倍,所以我才馬上趕來。”

方運點點頭,道:“唐大掌柜請進屋說話。”

方大牛快步打開房門,就見楊玉環和小狐貍正從正屋出來,似是聽到方運的說話聲。

楊玉環好奇地向外走,奴奴則歡快地著,化為一道白影撲到方運懷里。

唐大掌柜看著奴奴,眼中閃過一抹訝

方運抱著奴奴,正要請唐大掌柜進去,巷子口突然有人喊:“這里可是方運方案首家?”

方運聽聲音耳,扭頭一,正是縣試的三位考之一萬學正,在府文院任職。

萬學正今天穿服,而且帽上戴了紅綢,表示要出席重大的禮儀,后面跟著許多披著大紅綢的人,抬著一些盒子,個個喜氣洋洋。

“萬大人。”方運拱手行禮,其他學子都是府文院的人,全都認識這位從七品的學正,一起行禮。

萬學正詫異地掃視小巷,向方運和唐大掌柜微微點頭示意,然后舉起手中一卷綢布。

“太后懿旨。”

有文位的人立刻低頭彎腰,而那些沒文位的如馬夫和楊玉環,全都單地半跪著。

舉人或舉人之下,只跪天地父母和眾圣,見君半跪,其余不跪。

進士及進士以上見君不跪,見圣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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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文位者見君而跪,見王及太后等半跪。

圣前生不跪君,圣前秀才不跪圣。

那馬蠻人不愿地彎腰低頭,他是蠻族,地位要比實力降兩級,在懿旨前只相當于秀才。

奴奴好奇地看了看眾人,然后直立起來,學著方運的樣子,雙爪抱拳彎腰,但一對狡猾的眼珠不斷地張

“哀家聞濟縣方運詩詞蓋世、德才兼備、識大,乃我景國棟梁之材、人族之雛,因年齡尚小不便加封,特賞制文房四寶一套、龍宮參等。又聞有養媳玉環天生麗質、溫婉賢淑,陷苦難而不棄、終得方運富貴而不離,實乃景國子楷模,賜誥命八等,封安人。賞郡主制冠霞帔、哀家手書福語‘錦瑟和鳴’一頁。”

圣旨有欽此,懿旨沒有,所以等萬學正停頓片刻,方運和楊玉環一起高聲喊道:“謝太后隆恩。”

一旁的嚴躍滿頭冷汗,止不住的抖起來,如果之前還有一機會,那現在除非左相親自保他,否則他徹底完了,太后下懿旨稱贊方運“德才兼備”,稱贊楊玉環“溫婉賢淑”,他卻做歪詩把方運和楊玉環都罵了,這可是實打實的犯上。

景國太后雖然沒有才氣,但現在垂簾聽政,位近國君,自然能牽國運。嚴躍文位不高,在太后的力量前不堪一擊。

“怎麼會是這樣!”嚴躍癱坐在地上。

另一邊,一直唱紅臉裝老實人的管堯源用抖著的手汗,他知道自己的文名經此一事會遭嚴重打擊,才氣也會萎靡,三五年定然不可能考上舉人。他又看了一眼嚴躍,心知嚴躍比他更慘,太后不下臺永無翻之日。

大多數人去看向楊玉環,果然如傳言所說,傾國傾城、貌比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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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楊玉環滿面通紅,腦子里一片空白,一直為自己的份而自卑,畢竟只是一個養媳,可現在太后封為誥命夫人,雖然只是八等安人,可也相當于九品文,許多族家主的正妻都難以得到這個冊封,一般只有族家主的母親能得冊封。

那郡主制的冠霞帔更是意義非凡,一般只有翰林或三品大員之在婚嫁的時候,才能得到宮中賞賜的郡主冠霞帔,而得到太后手書的祝福之又

賀裕樘等幾個年紀大的人則向那些抬著禮箱的人去,吸引他們的不是楊玉環的地位和貌,而是傳說中的龍宮參。

龍宮參是四海龍宮的特產海參,景國一年也不過得十対,幾乎都送往宮中, 只要極數大儒或大學士可得賞賜。

龍宮參有強、延年益壽、增智強心的功效,同時也是大補之,是龍族的日常食品,無論是妖蠻還是人族都可以食用。

馬族蠻帥貪婪地看著那些禮盒,輕輕嗅了嗅,向裝有龍宮參的盒子,前思后想,最終放棄搶奪的念頭。那龍宮參雖然珍貴,可他的小命要,只要他稍有異,此地的知府和州牧等大員都會憑借印第一時間發現,得不償失。

萬學正匆匆說了一句“唱禮單”,讓人開始誦讀送了什麼,然后快步來到方運和唐大掌柜前,把懿旨遞給方運,問:“方雙甲,到底怎麼了?”

方運就把事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萬學正大怒,他雖然不想得罪左相一系,可這方運的縣試他也是考之一,算是方運的半個老師。

萬學正目視嚴躍道:“為景國學子,不思報國;立于圣院之下,不知仁禮。連太后夸贊之人你都攻擊其品德,簡直一腔酸醋、滿腹壞水,可惡可恨!我明日就在奏請院君,革了你在文院之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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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躍和管堯源正要走,方運卻突然道:“兩位暫且留步,唐大掌柜罵痛快了,文學正教訓過了,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兩位雖然為柳子誠辦事,但我過幾日終究要府文院,大家還是同窗。我思來想去,就寫一篇銘文立志,也希兩位未來的同窗切莫看貶我等寒門子弟。大牛,去屋里拿桌子和文房四寶。”

管堯源和嚴躍心中暗暗苦,但卻不敢離開,只能等著。

萬萬學正道:“既然是勵志銘文,那就用太后贈你文房四寶書寫,你有大才,若此銘文能留名景國,最能彰顯太后識人之能。”

“好。”

方大牛快步沖進屋里搬桌子,而楊玉環一直張地揪著方運的袖,如同害的小媳婦似的,始終沒有完全消化今天的好消息。

方大牛很快搬出桌子和筆洗,而萬學正人把太后賞賜的筆墨紙硯擺好,他親自往硯臺里倒水,然后手持墨錠,緩緩研磨。

“萬大人,使不得!”方運道。

“我從未用過宮廷貢墨,這次就當是過個癮,你不要壞我好事。這貢墨水不散、經久不壞,其墨香淡雅,澤烏潤,我看一看就滿足了。”萬學正毫不因為舉人給生磨墨而愧,反而自得其樂。

方運也不好阻攔,開始挑筆。

這一套文房四寶共有筆十支、貢墨二十、貢紙兩百頁、琉璃錦鯉硯臺一件,都是珍品。

方運一一查看筆,兔毫太,狼毫太,于是選了一支兔狼兼毫筆。

方運沒有閉目冥思。

周圍無人說話,只有萬學正的磨墨聲。

不多時,方運道:“今日就以這陋室為銘,與諸位共勉。”

方運提筆,寫下劉禹錫的傳世名作《陋室銘》,而一旁的萬學正慢慢念誦。

“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圣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簾青。”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

“無竹之耳,無案牘之勞形。”

“南諸葛廬,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字字微,十丈才氣鼓,筆墨中的清香被無限放大,三里飄香。

隨后,兩聲清脆的碎裂聲從管堯源和嚴躍的頭顱傳出。

文宮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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