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放著京城和記的糕點,糕點旁邊,是銀耳蓮子羹。
這倒還沒啥,畢竟長孫無忌見過更夸張的,尉遲恭和程咬金在貞觀初年得到的賞賜太多,奈何家中現錢太,就將陛下賞賜的一些東西變賣,當時長安商人爭相購買,賣出了天價。
一方面是討好程咬金和尉遲恭,另一方面也是尋個靠山。
那時候,程咬金尉遲恭的早餐要多奢華就有多奢華。
糕點、蓮子羹,都是雨。
可現在,李祐桌子上擺放著的,還有一碟牛,一盤油膩膩的青菜。
葷素搭配。
更重要的是,還有黃燜羊湯……
羊湯跟前,還有胡椒、花椒,以及那紅的末。
胡椒和花椒貴重,李祐如此浪費,竟然直接用一個小碗盛放,也就是今日清晨這一頓早飯,就要吃一碗?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互相對視一眼,隨后兩人再也不客氣了。
屋子里發出了哼哧哼哧的聲音,別提有多下飯了。
李祐看著狼吞虎咽的兩人,唏噓不已。
“齊州比不得長安,山高水長,兩位辛苦了。”
“他讓你們二人過來,一定有重要的事。”
“不著急,先吃飯。”
好一頓胡吃海塞之后,兩人腹中腸轆轆和一路上風塵仆仆終于得到了緩解。
爽啊!
就在這時候,李祐淡淡說了一句:“那個啥,火鍋好了嗎?”
葉蓮娜恭敬行禮:“回王爺,火鍋正在路上。”
“嗯,先把果子上來吧。”
一盤盤干果,其實就是后世的旦木、開心果一類的東西,北方那些異族尤其是高昌國的人上次聽說大唐齊王殿下喜歡,直接上貢了一大批。
放在以前,這可不敢想,畢竟,你不進貢給大唐皇帝,反而給一個皇子,這是鬧哪樣?
可現在不一樣,齊州是什麼地方?
大唐最有潛力的地方,你在高昌國或許賺不到錢,那是因為高昌國人,你可以去大唐。
在大唐你賺不到錢,那說明你的經商手段不行,去長安,那里人多。
如果在長安你也賺不到錢,那麼就是你賣的東西不被大唐長安的人喜歡,說白了,不實惠。
這時候,你可以去齊州,聽說到了齊州,珍惜貴重的東西,躺著賺錢。
“這是高昌國特產葡萄干,兩位嘗嘗。”
“荔枝也不要剩下,別客氣。”
“舅舅,齊州這個地方比不得長安,你們遠道而來,不能虧待你們。”
銅鍋出現,放在爐子之上,爐子下方的通風口打開,瞬間一熱浪就開始蔓延。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這才注意到,明明是寒冬臘月,可整個房屋里,就像是春天一般。
火鍋一旁,牛羊片了片,各菜品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海中大蝦,沾了面的魚片。
滿桌子的菜,讓兩個從大都市長安來的人瞬間目瞪口呆了。
屋子里,香氣撲鼻,兩人明明已經吃了不東西,可此時,依舊頭大,口水直流,不停的吞咽。
這一刻,他們二人覺自己就是山里的野人,而且是從小就看猴子呲牙的那種。
看看人家,再看看皇宮,嘶……
房玄齡嘆息一聲:“臣當年被陛下邀請參宴,也沒有如今一頓樸實無華的早飯吃的舒坦啊。”
老房是個實誠人,不關乎原則的東西,一概不談,只談當下。
長孫無忌咬牙切齒,剛才那句我早就想說了,好家伙,你這個老賊,竟然搶了我的話?
然后,兩人突然想不起來自己過來要干嘛了。
李祐開胃之后,就開始吃火鍋,兩人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心流口水。
“兩位到齊州來是有事嗎?”
房玄齡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就開口了。
“殿下,臣到齊州來確實有一些小事想確認一下。”
李祐淡定的涮羊,也不著急,冬天吃羊,那一個渾舒爽。
“京城之中出現了一批紙張還有書籍。”
“陛下想……”
李祐擺擺手,直接打斷。
“不用提他,那是我做的。”
“也是我一個大唐皇子應該做的事。”
“真不明白,過去這多年了,歷朝歷代皇帝竟然都沒有想過去改良一下技。”
“我呢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同時心里還默默跟了一句,順便賺了億點點小錢。
房玄齡得到李祐的話,眼神明滅不定。
李祐是齊王,在這個世界上,他就該做王爺該做的事。
制造紙張,刊印文書,這等技若是放在他這里,現在還沒有氣候,倒也罷了。
若是有一天了氣候,那還了得?
天下文人的基在于書籍,這一點房玄齡不是不知道。
李世民在他出發之前專門單獨召見他,讓他一定要問清楚,一定要辨別清楚李祐的想法。
李祐年,若是有了佞蠱,那就只能痛下殺手。
做好最壞的打算之后,李世民本著簡單樸素的原則: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給了房玄齡一道旨:便宜行事。
這意思就明擺著,若是李祐收了蠱,就把這小子帶回來,并且把齊州那些人清理一個遍。
“殿下有了如此功績,必然可以閃耀古今。”
“陛下的意思是……”
李祐再度打斷,他當然知道李世民擔心啥。
但李世民是不是魔怔了?
你自己殺兄弟,老父,你以為我也是那種人?
這世界上,總有一種人,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推測別人,當然,通常況下,他是什麼人,就會如何去想別人。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再加上帝王之家這層虛無縹緲的環,況通常會更復雜。
“我弄這玩意兒純粹就是為了寫字看書方便,對了,你告訴他,若是想要掌控其中的東西,那就到我這里買。”
李祐淡淡一笑,繼續吃。
這一次,是牛。
房玄齡看到李祐吃牛,心都在滴。
他不是不吃牛,只是他每一次吃牛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的俸祿。
若是天底下沒有人吃牛,長安那些夯貨家里如果沒有牛突然病死,也沒有三天兩頭牛發瘋,百姓就會多一些耕種的工,大唐就多些賦稅,自己不就能過的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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