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才其實也在一旁想著如果是他的話,這事最好應該如何理為好。
正在這時,張陳氏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之前去其他太太家串門去了,聽到葉小來了,還把弟弟也到了張德才那里去,就知道是要談有關水玉之事了,談水玉之事,那怎麼能得了呢?
見到張陳氏,葉小連忙過來行禮:“小拜見嬸娘。”
張陳氏擺手道:“小不用來這套了,我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回來才知道小來這里了,我就趕忙過來了。”
葉小忙道:“我先問問嬸娘,您之前別人在您這里買水玉鏡等東西,嬸娘是如何跟別人說水玉的來源的?”
張陳氏道:“小不是代過我不能說出去這水玉產自哪里嗎?我跟人家說的就是我一親戚家的,別人一般也沒有多問,有人多問我也不可能跟他們說是小給我的。”
葉小回過頭來對張德才和陳竹松說道:“這就好辦了,以后,舅舅如果賣水玉,你就說是這水玉來自西洋,這水玉鏡我想也可能真的是來自西洋。”
張德才奇道:“小,這不是你那里產出來的嗎?怎麼是來自西洋了?”
“叔父別急,其實那水泥,水玉,甚至煤球和火柴,我都是從那本奇書上看來的,而那本奇書上的文字,都是西洋文。”葉小不急不緩地說道。
“西洋文?小,難道你還認識西洋文?”張德才驚奇地問道。
葉小搖了搖頭道:“以前,我是不認識的,可那本奇書上,除了西洋文,旁邊還有漢字作的注解,所以我想那本書應該是從西洋傳過來的。”
張德才將信將疑地問道:“還有這事,你確定那是西洋文?那本書你真的弄丟了嗎?”
葉小鄭重地點頭道:“我記得那本書的注釋里介紹了很多西洋的風土人,西洋那邊還有很多國家,什麼英吉利啊,佛朗基啊,高盧啊等等,那天我跟子瑩在街上的一家茶肆里喝茶,偶然聽說福州那邊有人抓到了幾個西洋人,而他們說的一些地名正與那本奇書相符,我就猜想那本書來自西洋。至于那本奇書,那是真的丟失了,即使沒有丟失,我也不會保留下來的,那除了能給我帶來災難,好像也沒什麼別的用途了。”
張德才聽葉小這樣一說,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子瑩連忙道:“對對對,那天我也聽到了,我們旁邊有兩個人在談什麼倭寇,西洋人的,我沒怎麼注意聽,小哥哥卻是很認真地聽了,哎呀,我真笨,怎麼不能像小哥哥一樣認真聽聽呢?”
聽張子瑩這樣一說,那張德才基本也信了。
突然,張德才一拍大道:“你們一說起西洋人我才想起一件事來,你們說得對,福州那邊抓了一艘西洋船,船上有很多我們大榮沒有的資,不知道有沒有水玉鏡,聽說還有十多個西洋人,可是沒有人能聽得懂他們的西洋話,現在福州那邊正向全大榮境招懂西洋話的人,聽說賞銀超百兩,小,你懂西洋話嗎?”
葉小搖搖頭道:“不知道,雖然那書也有很多地方用漢字標注了讀音,但沒有與西洋人真正對話,就不知道那讀音標不標準。”
“小,你能跟我說說那是一本什麼樣子的書嗎?”張德才重視起來了。
葉小想了想道:“很厚很厚,那字歪歪扭扭的,就像是小蟲子爬在書上面,字也很小,就是螞蟻大的字,是從左至右橫排著寫的,幸虧每兩行之間有較寬的空隙,才有了那些讀音和注釋。”
“有多厚,你能比劃一下嗎?”
葉小張開大拇指和食指道:“這麼厚。”又用兩只手掌比劃了一下:“這麼寬,這麼長。”
葉小比劃的是前世的英漢牛津字典。
“有這麼厚的書?”張德才不可思議地問道。
葉小信誓旦旦地說道:“就有這麼厚,我在各種書店里都沒有見過這麼厚的書。”
聊著聊著,這話題似乎就聊偏了,張德才回過神來,道:“扯遠了扯遠了,我們繼續談你與秀之的話題,小,你剛才說是如果別人問起,就說那些水玉是從西洋來的對嗎?現在西洋人到福州,如果那些西洋人沒有水玉怎麼辦?”
葉小微微一笑道:“西洋很寬很寬的,也有很多個國家,也許抓到的西洋人沒有水玉,難道其他國家也沒有嗎?”
“嗯,小說得對,秀之,記住了沒有,以后別人問起,你就說是你的一個朋友從西洋人那里買來的。”張德才這才肯定了葉小的說法靠譜。
陳竹松點了點頭:“我聽懂了,我會這樣說的,小,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建議?”
葉小接著說道:“還有就是你的個人安全問題,如果別人知道你賺了大錢,難免會有小人對你起歹心,邊要有護衛之人,再就是你拿貨的話也要,特別是以后買賣做大了,貨拿得多了,你就要注意你的邊之人,防止有小人為了獲利鋌而走險,將你出賣……”
在場的人都覺得葉小說得非常有道理,陳竹松也重視起來了,原來這做買賣還有這麼多道道,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可這并沒有讓陳竹松退卻,別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他的心卻有一不服輸的勁,最初不想接這買賣以為就是靠著他姐姐和姐夫的庇護就能做好,太沒有挑戰了。
現在聽葉小這樣一說,反而激發了他要靠著自己的本事把這買賣做好的。
接下來,葉小又與陳竹松重點談了一些如何把生意做大做寬的點子,以及如何從東方水泥廠那邊接貨的一些事。
并且跟陳竹松說好,陳竹松將來只做水玉的一些高端產品,比如水玉鏡,水玉佛像,水玉鐲,水玉項鏈等。
像建房子用的玻璃窗戶,葉小打算還是用回玻璃二字,那樣使得水玉和玻璃不是一個檔次。
而這些產品,葉小打算要全面推向市場了。
二人相談甚歡,陳竹松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也十分看好。
讓葉小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這一趟流,卻讓他一段時間后又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這個任務其實葉小很不想接,但卻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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