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陳氏聽張德才講了這麼多,不由得也跟著佩服起葉小來。
說著說著,張陳氏道:“現在,他已經拜你為叔父了,早知他這麼有能耐,干脆認他做干兒子好了。”
張德才道:“雖然我們以叔侄相稱,但我的心里早已經把他當兒子看待了,哎,你說,我家俊彥也六歲了,謹厚也三歲了,要是也能像小這般該有多好啊。”
“有了。”張陳氏如夢初醒般突然說道。
張德才不由得一愣,不解地看著張陳氏問道:“什麼有了?娘子怎麼一驚一乍的了。”
張陳氏道:“我家子瑩十一歲了,與葉小年紀相仿,子瑩又對這個小哥總是念念不忘的,要是將來把小招為我們的婿,那這小不就了我們真正的親人了嗎?”
張德才到好笑,道:“夫人,子瑩還這麼小,你就想著給找郎君了,不行,怎麼著也得等到滿十五歲以上才能考慮的婚事。”
張陳氏著急地道:“夫君,你糊涂啊,等到子瑩十五歲了,那葉小就十七歲了,按照葉小現在念書的績,只怕明年,他就能考上舉人,甚至進士了,要是他運氣好考到了前三甲,按照朝中那些人的做法,只怕那金榜剛一張出來,就會有人把他搶去做婿了,我看那葉小,眉目之間都著一英氣,人也神俊俏,是個十足的男子,又是一個天縱奇才,這樣的好婿,全大榮打著火把都找不到,以后,我要常去葉府走走,早點搞好這親家的關系。”
聽張陳氏這樣一說,張德才這才重視起來,是啊,兒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的,雖然現在兩個孩子都還小,先把親事定下來也未嘗不可,只是,葉家畢竟現在還是一介平民,最好還是等葉小考上秀才以后再說為好。
張德才對張陳氏這樣一說,張陳氏卻不以為意地道:“馨雅書院的第一名,不可能連秀才都考不上吧,再說如果葉小考上了秀才以后,他覺得我們這是勢利眼,借口不想這麼早定親怎麼辦?”
“那應該不會,我看小的為人,雖然滿腹才華,卻是極其低調。”
“正因為他極其低調,所以他的心思一般人都會猜不,不如我們現在多與葉家走,到時候先跟他的父母一提這事,說不定就好辦了。”
夫妻二人正聊得起勁,張子瑩突然打著哈欠著眼睛來了:“爹爹,娘親,你們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里不去睡覺啊,我都睡了一覺起夜才聽到你們在說話,還聽你們說我和小哥哥的名字,你們在說什麼呢?”
張陳氏與張德才相視而笑道:“子瑩,你覺得小哥哥怎麼樣?”
張子瑩不理解母親為什麼這麼問:“他怎麼樣?他很厲害,比維聰哥哥他們都厲害,他故事講得太好了。”
這丫頭,好像就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真的不適合現在就給提親。張德才還是這樣想著。
張陳氏又問道:“那要是等你長大了,把你嫁給小哥哥,你可愿意?”
張子瑩仿佛一下子睡意全無了,眼睛和都張得老大,問道:“爹爹,娘親,你們在這里不會是討論這事吧?”
張陳氏沒好氣地道:“就是討論這事,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吧?”
“愿意,當然愿意,我早就打定主意了,長大了要嫁人,我就只嫁小哥哥。”張子瑩還嘟著,昂著頭,像是朝面前這二人宣誓一般。
“這孩子,竟不知道害臊,你說你也是十一歲的人了,如果不盡快懂事一點,小哥哥可會瞧不起你的。”張陳氏點了一下張子瑩的額頭說道。
張子瑩這次怔住了,他可還沒有想過小哥哥會不會瞧不起,將來小哥哥要是不愿意娶自己,那該怎麼辦?
張子瑩連忙搖著娘親的手臂道:“娘親,那你快說說,我要怎樣才能懂事起來,才能讓小哥哥瞧得起?”
張陳氏和張德才都笑了,張陳氏道:“你以后不要大大咧咧的,說話做事都要過腦子,還有你不是學了誡嗎,要按誡上面的規范自己的言行。”
“哦!”張子瑩似懂非懂地點頭。
葉小回到了家里,卻不知道張德才一家正謀劃著他的終大事了。
蘇氏見到葉小這幾天都忙里忙外的,連功課都耽誤了,不由得十分心痛地看著葉小道:“小,你年紀還小,我們家已經什麼都不缺了,你還是安心上學就好了,還是理一些外面的事吧。”
葉冬也附和道:“是啊,小,我家不缺錢了,可缺當的,你一定要發念書,可不能因為一些雜事給耽誤了。”
葉小聽父母這樣一說,知道岳彪他們沒有把去桃花縣牛頭嶺剿匪的事告訴他們,覺得父母的居安思危的思想還不夠,必須得讓他們知道世道的險惡。
“爹,娘,你知道我這次帶著岳大伯他們干什麼去了嗎?”
葉冬和蘇氏都搖頭,葉冬道:“我問過岳彪,他說讓我們問你,我們都知道你干的肯定都是正事,所以也沒必要知道得那麼清楚。”
葉小道:“我們是去剿匪去了,明天,你們就能聽到消息,張知府率兵全殲了桃花縣牛頭嶺的土匪,其實,是我帶著岳大伯等人幫著府把那些土匪全都殲滅了。”
“啊!——”葉冬和蘇氏都震驚得無以復加。
葉小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帶岳大伯他們去幫忙嗎?”
二人又都搖頭。
葉小道:“還記得趙家村的趙二流子吧,他現在可不是二流子了,而是了大土匪,他了這幫土匪的軍師,為了報趙家村我們對付他的仇,他率領一千多土匪,不遠千里從廬州府專門趕到凌州來,就是要伺機洗蘇家莊,洗我們所有的產業,想殺了我們葉家所有人,你們知道嗎?”
聽葉小這樣一說,葉冬夫妻二人到后背涼颼颼的,冷汗直冒個不停。
……
次日,葉小上學去了,張德才夫妻突然帶著張子瑩前來拜訪,葉冬和蘇氏都是寵若驚,看見他們就要行跪拜大禮,卻被張德才一把扶住道:“葉兄,嫂子,可千萬不要行禮了,現在小拜我為叔父,那你自然就是我兄弟了,往后,我們兄弟相稱,可好?”
葉冬哪里敢喊這個張大人一聲弟弟啊,忙道:“大人,這可使不得,真使不得,我以后都只能您為張大人。”
張德才夫妻也都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尊卑觀念那是深骨髓的,一時之間讓他們突然這個知府老爺為兄弟,他們心肯定是不敢的。
于是張德才道:“那這樣吧,以后,我你們為葉兄和嫂子,你們怎樣我都行,可有一點,你們以后見到我可不許行跪拜大禮了。”
葉冬夫妻把二人迎進了屋,屋葉長生老兩口同樣要給他們行禮,當然也被拒絕了,張陳氏還說:“以后,我們會經常來你們府上看幾位,如果你們老是這麼客氣,我們都會不好意思來了。”
接下來,張陳氏與蘇氏聊得十分火熱,家長里短地聊個不停,張德才則與葉冬聊起了小煤鋪的生意等等。
只有張子瑩,裝一個淑,雙并攏坐著,雙手覆于膝蓋之上,耐心聽著大人們聊天,偶爾笑笑,也是閉,生怕出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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