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崇明飯店,兩人已經不在門口了。
江映月給沈聽瀾打了一個電話。
“沈聽瀾,你在哪里?”
“我在崇明飯店。”
“崇明飯店的哪個包間?”
“五樓,梅香居包間,映月,怎麼了?”沈聽瀾走到門口接電話,電話那頭,江映月的語氣似乎不好,他有些擔心。
電話直接掛了。江映月坐電梯到了五樓,找到了梅香居,門關著。
他們兩個就在里面嗎?到底有什麼話,還需要上來談的。似乎急于知道一個結果,急于知道真相。如果真的撞見了他們親的畫面,或許自己才能真的死心吧。即使是死心,也想死個明白。
心里糟糟的,有些煩躁,江映月直接推開門沖了進去。
大門推開,一張圓桌上,坐著四個人。沈聽瀾和父親沈清明坐在一邊,對面坐著林菲和林菲的母親。
林母手里抱著一個相框,相框上是三個人,小時候的林菲和沈聽瀾,還有林菲的死去的父親。林菲神憂傷,抬頭看見江映月沖進來,眼神中的厭惡都要溢出來。
“映月?你怎麼過來了?”沈聽瀾站起想走過去。
“沈聽瀾!”林母突然大喊,“就是因為這個人?因為這個人你才毀了菲已經拿到的工作?”
沈聽瀾擋在江映月前面,眉頭微皺,“不關的事。”
沈清明場面有些失控,也趕安林母,“林嫂,你別激。”
林母為了自己兒打抱不平,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又怒又悲,對著沈清明哭訴起來。
“沈清明,林家和沈家認識幾十年了,我丈夫給沈氏集團工作了一輩子,就連命,都搭給了沈家人!”
說起林父,林菲一聲不吭,只默默掉眼淚。
江映月弄清了這個場面,林家人是因為之前沈聽瀾為了自己斷了林菲的工作,所以才過來討要說法的。
林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緒悲憤加,“我丈夫還在世的時候,兩家人關系多好呀,你們家還說什麼要娶我們菲,讓當沈家的兒媳婦。我丈夫一死,你們失約就算了,現在還對我兒落井下石!”
林母一手抱著相冊,一手捶桌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就這麼一個兒,我絕不讓任何人欺負!特別是這個江映月。”
“老說什麼是菲搶別人的東西,你評評理,是菲先認識聽瀾的吧,是沈家先說要娶菲的吧,菲的工作是自己爭取來的吧,憑什麼這個人一出現,菲什麼都沒了!到底是誰搶了誰的東西!”
林母嗓門很大,沈清明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他也沒想到,今天陪了合作方一整天,剛送走了合作方,就撞上了這母倆。
“林嫂,你先冷靜一下。當初給兩個孩子拉紅線的時候,孩子們才幾歲呀,那都是大人之間的玩笑話,怎麼能當真呢,自然是要尊重孩子們的意見和想法。”沈清明端起桌上的水咕嚕了兩大口,試圖降降火。
林母哪里那麼容易罷休,今天就是過來要個說法的,但看見沈清明似乎也不站在們這邊,于是又委屈可憐起來,了張紙巾眼淚。桌上的紙巾已經堆了一個小山丘。
“是我們家菲可憐,就是太重義了,把什麼話都當真,真以為你們沈家是認真的。”
林菲哭了半天,也終于開口了。
“聽瀾哥哥,你不滿意我做你的太太,不娶我,沒有關系。但是你不該斷了我的工作,不說我們小時候的誼,是沖著我爸爸為了救你搭上一條命的面上,你都應該跟我道歉吧。”
林菲言辭悲痛,似乎是真的被沈聽瀾的舉傷了心。
江映月站在這里,聽著沈聽瀾被們拿一個死去的人綁架,用他最無能為力的事攻擊他,心里很難。而且一切事歸結底,都是因為自己。
沈聽瀾是為了護著自己,才和林家人鬧起來的。江映月的心像是被撂在火上烘烤,生生地疼著。
可此時此刻,偏偏什麼都做不了。越是為沈聽瀾說話,越是出現在林家人面前,們就越有理由用來質問沈聽瀾。
江映月握了握沈聽瀾的手,緩緩開口,“我在外面等你。”
剛要往外走,沈聽瀾卻拉住了,眼神堅定地看著,像是想從那里獲得些力量。
江映月回握住他的手,輕輕用力。
沈聽瀾轉過,看著林菲,眉頭微皺,但眼神很平靜。
“菲,我只是撤回了對你工作的額外關照,想要什麼工作,你得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我不干涉。”
沈聽瀾又看了一眼林母,“還有,我很激林叔叔當時救了我,這麼多年,生活上也好,工作上也好,一直都在關照林家,如果你們不覺得這是在報恩,那我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
林菲聽到他這麼說,突然有些慌張,連忙解釋,“聽瀾哥哥,我們不是白眼狼,你這些年對我們的關照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只是……”
“還有。”沈聽瀾打斷了,“我沈聽瀾是欠你們家救命的恩,如果你們對我報恩的方式不滿意,盡管把我的命拿去,一命抵一命。但我絕不會犧牲我的自由意志,也絕不會用傷害我人的方式來償還恩。”
說完,沈聽瀾就拉著江映月走了。
包廂,林菲癱坐在椅子上,指甲掐著手心,已經掐出了。沒有想到沈聽瀾對江映月用至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甚至為了,都不顧說出用自己的命償還恩的話。
江映月被他一路帶下樓,開車回了家。一路上沈聽瀾臉都不太好,也不說話。
滴滴一聲,門鎖刷開,江映月走進去,回頭剛手把門帶上,沈聽瀾突然抱住。
“怎麼了?你還好嗎?”語氣了下來,有些心疼。
沈聽瀾抱抱得很,腦袋埋在頸窩。
耳邊傳來輕微的泣聲,江映月心猛地一。知道沈聽瀾被架在了一個左右兩難的位置,林菲父親的死,是他心里的一刺,林家人每每用這件事來綁架他,他的良心過意不去,不得不順從。
可很多事是違背他意愿的,就像現在,他為了自己,不惜對林家人說狠話。他寧愿犧牲自己的命還這個救命的債,也不愿讓自己到傷害。
說出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要不斷面對心的掙扎,要承被別人罵白眼狼,要重新面對當初林父因為自己慘死的影。
江映月鼻子酸酸的,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聽瀾,謝謝你這麼護著我。我會快點強大起來,學會保護自己,保護你,不再讓你為難,讓我當你的后背吧。”
沈聽瀾頭一次聽到對自己說這種話,明明自己才是被夾在中間傷害的那一個,現在卻說要來保護自己。
他心里發酸,只想把人一直抱在懷里,抱住,把藏進心里。
晚上,沈清明打來了電話,大致意思就是說,林家人的事他已經理好了,給了些補償,讓他們兩個人別太擔心,別因為這事傷了。
“爸沒事吧,我看他因為這事很頭疼的樣子。”江映月給沈聽瀾泡了杯熱茶。
沈聽瀾接過茶杯,拉著的手讓坐在邊,“沒事的,他記不好,改天就忘了。”
“對了,你今天怎麼去崇明飯店了,是有事找我?”沈聽瀾問。
江映月想起于安志,心又煩悶起來,點了點頭。
“嗯,你知道我親生父親嗎?結婚那會你應該聽說吧,他于安志,他拋棄了我媽,我以前也沒見過他……我今天又見到了他,第二次了,他說他要認兒,我知道他就是想要錢的,我按照他的要求,給了他10萬,讓他不要再出現。”
沈聽瀾有些驚訝,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江映月這段時間神似乎有些張,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他不知道的親生父親已經找上門勒索了。
“他不再出現最好,如果有什麼況,你要是覺什麼地方不對勁,或者他又來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沈聽瀾直覺覺得這個于安志,不是什麼好人,要了10萬塊錢,也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江映月點點頭,去臥室洗澡去了。
沈聽瀾給助理阿誠打了個電話,“阿誠,調查一個人,做于安志,蓉城人。個人經歷,家里況,祖孫三代,全部都給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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