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悅被控制后，網絡上被方管控，言論漸漸平息。

朱珊作為當事人，去了幾次警局，協助調查做筆錄。

時間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方賬號「玉和公安」發布詳細案件通報，大致容說通過對庭前庭后文書文件、現場視頻記錄、參與人等全面核實調查，庭審公平公正，且遵循規章規范，檢方證人朱某當庭供詞與報案當日所述一致，不存在‘當庭翻供’的說法，此次事件中，卓某承認，為一己私煽社會群眾同心，想通過輿論以達到不純金錢目的，目前已被正式扣押。

網上民眾對這則通報討論的沸沸揚揚。

有簡單吃瓜的，有馬后炮說早知道會有反轉的，有說卓悅小蛇想吞象，印日集團法務部已經對提起多項訴訟的......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但是朱珊發現，在那些人口中像是了，沒人提及對的冤枉。

可當時，罵的并不。

這個新聞出來沒多久，曲連杰就給朱珊打來電話，客套問了幾句，讓回去上班。

趙律師也聯系朱珊，說和卓悅的司已經提上日程。

因為上次簽署了全權給趙律師負責的委托書，所以朱珊沒什麼心，只是每到一個新階段趙律師就會照例通知。

朱珊放下手機，看了看窗外，沉的一片，遠橙紅的太也被霧紗蒙住。

的心也沉甸甸的。

突然，手上的手機震。

是凌霄的微信。

凌霄：【選一家餐廳，五點半我回家接你，一起晚餐。】

朱珊：【？？？】

凌霄：【復職沒？】

朱珊：【嗯。】

凌霄：【所以，給你慶祝！】

朱珊：【那你有想吃的嗎？】

凌霄：【選你喜歡吃的。】

朱珊：【好。】

朱珊選了一家很有格調的餐廳，名字很浪漫，“落日”。

選好餐廳，又開始選服，總覺得像是約會似的，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

朱珊選了一件咖啡針織小上，搭配黑半長，外面是灰咖長款大。

整理好頭發，朱珊拿著手機窩在沙發上玩兒。

微信群名是四顆心的群一直有消息彈出，凌媽和凌樾今天有些活躍，也是知道朱珊和凌霄這邊的事解決了，松了口氣。

這個群是朱珊好幾年前拉的，里面有凌爸凌媽，凌樾和。

朱珊在里面回復了消息后，把凌霄也拉進群，然后還把群名改了五顆心。

凌霄單獨發來消息：【可以下來了。】

朱珊穿上小靴子，了一個斜挎包出門，按了電梯，手上的手機一直震顯示有消息。

朱珊拿起來看，是凌樾在群里瘋狂發言。

凌樾：【哥，歡迎進群！】

凌樾：【你不得發個紅包意思一下嗎？】

凌樾：【哥？】

凌樾：【哥！！！】

......

朱珊剛出電梯，就看見群里灰字顯示：凌霄已退出群聊。

一下就...安靜了。

朱珊走出小區，打眼看見凌霄的車停在路邊。

上去，手上系著安全帶，目盯著他：“你怎麼退群了啊？”

凌霄斜眼瞥了朱珊一眼，又收回目。

那眼神，帶著責備和怨仇。

莫名的，車有些迫。

朱珊咽了一口口水：“你是不想發紅包嗎？”

凌霄答非所問：“把餐廳地址導航。”

朱珊‘哦’了一聲，開始輸餐廳地址，輸完了地址就忘了剛才的話題，和凌霄聊起了卓悅的事。

朱珊：“我聽說印日集團法務部已經對卓悅提起多項訴訟，是你負責嗎？”

“不是，法務部有人負責。”

“真的是為了訛錢嗎？”

“一開始，是被印日集團的對家當槍使，不過什麼都沒撈著，工作還沒了，爸爸病惡化很快，所以一直纏著任興延，想訛一筆錢。”

朱珊又想起卓悅父親的事：“爸爸真的用生命去訛錢？”

“所有的證據都證明，爸爸那天是早有計劃的。”凌霄看了眼朱珊，說，“但卓悅知不知，我沒法判斷。”

朱珊理解了這話，點了兩下頭，又問：“印日集團的對家是？”

“多了去了。”

朱珊‘哦’了一聲：“你最近是不是在負責印日集團和央企合作的那個項目？”

凌霄點頭：“是。”

朱珊：“那你......”

“乖乖。”凌霄打斷，斜眼看，“后面的你不能問了。”

朱珊撇了撇，乖乖的，又‘哦’了一聲。

太落日之際，朱珊和凌霄到達‘落日’餐廳。

餐廳獨棟小樓，有兩層。

門口有一道橘紅圍墻，進去后是滿地的沙粒和仙人球、仙人掌，讓人仿佛于沙漠的黃昏。

進正門，有一個工業風酒柜隔斷，上面擺放了好些洋酒，旁邊一個被花束圍繞的旋轉樓梯通向二樓。

服務員熱的引人座。

整個店裝修橘紅調，燈模擬日落時的橘影，氛圍極強。

朱珊點了菜才說：“比網上更漂亮。”

拍了好多照片，肚子也吃的圓滾滾。

結賬的時候，服務員送來兩個蘋果，說今天是平安夜。

朱珊不太喜歡吃蘋果，回去的路上，手指繞著蘋果包裝盒上的蝴蝶結須子，問凌霄：“老公，有沒有什麼節日是吃芒果的？”

凌霄笑了笑：“不用等節日。”

他在小區旁邊的水果店停車，給買了一口袋芒果。

朱珊笑眼彎彎的提著芒果，走到副駕駛位剛打算拉車門，手臂就被凌霄拽住了。

凌霄還沒說話，朱珊眉眼就耷拉下來，不開心：“你還要回公司啊？”

凌霄了的臉：“舍不得啊？”

朱珊沒回答他的問題：“那你今晚回來是不是又很晚？”

凌霄搖頭：“這幾天就不回來了。”

他話一落，朱珊已經不矜持的撲進他懷里。

的發掃著他下頜，雙手捆住他腰，往他懷里鉆。

凌霄覺懷里綿綿，特別舒服。

抱了一會兒，凌霄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低頭逗：“真舍不得我啊？”

朱珊沒說話，眼眶都快了。

凌霄腔微微震：“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睡休息室？”

“？？？！！！”朱珊眼眶立刻就干了，放開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回去了。”

說完，就轉，沒走兩步又回來，把蘋果給凌霄。

凌霄看著背影，忍住想再抱一抱，轉上車。

第二天，圣誕節。

凌霄工作完有些頭疼，他沖了澡出來，就看見躺椅上的人。

穿著短款白羽絨服，頭上戴了一個寬松的線帽，又長又順的頭發鋪了整個肩膀。

雙疊著，雪地靴上的兩個球搖搖晃晃。

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

凌霄頭發還有些，走到床邊去拿手機：“你怎麼來了？”

朱珊有些不樂意他的冷淡，嗆聲：“不能來？”

凌霄想說，這麼晚，很冷。

但他拿手機時看見矮柜上有不屬于他的手機充電線，他再一抬頭，看見小茶幾上有書包，旁邊還擺著一個正立方的小皮包。

那個小皮包，是朱珊出差時裝洗漱用品的包。

手機倏然被放下，凌霄大步走過去把人從躺椅上抱起來。

朱珊被突然的失重嚇到了，抱著他腦袋驚呼：“你干嘛？”

“睡！”言簡意賅。

下一秒，就被扔在的床上，帽子也被甩飛，床墊因的重力陷下去還未回彈，凌霄已經下來。

他的吻落在小巧的耳垂上，朱珊瞬間閉上眼睛。

凌霄起頭發，吻順著耳廓向下，強勢又急切。

他剛洗了澡，渾都是燙的，連呼吸都是灼人的。

朱珊羽絨服被拉開，凌霄頭發還未干，發尾的水滴下去，朱珊直接了。

凌霄停下，抬頭，手指勾著下了，逗：“能不能有點用？”

朱珊來之前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

預他說的‘結束’快來了，心里很沉重。

也因為昨晚的分別，他連親一下都沒有，而到不安。

也因為他最近每晚都回來的晚，只單純的抱著睡，想著他并不是的人，還有點可憐。

反正朱珊想了好多好多理由，白日也糾結了好久，才來的。

可是現在，被這麼一句話搞得臊，心理瞬間破防。

眼睛紅，推凌霄肩膀：“我沒用！我回去了！”

“回不去了！”他說。

他手穿到后腰，微微用力把上半抬起來，順勢掉外套，然后連著和打底衫一起套頭了。

他眼睫了，暫時放開，過空調遙控把溫度調高了些。

凌霄轉時，朱珊正往床另一邊爬。

他抓住腳踝用勁把人拉過來，再把人翻了一圈正對他，拉起胳膊勾上自己的脖子，擁著又去咬耳朵：“你現在回去，就是想讓我死。”

朱珊：“......”不想他死。

******

早上，朱珊被細微的聲響吵醒。

拿被子蒙住頭，有些無語：“你在公司睡也跑步嗎？”

凌霄‘嗯’了一聲，又趴上床，拉開被子親了一下額頭：“這里電視臺近，你多睡會兒。”

朱珊瞇著眼睛，拉過被子又蓋住腦袋。

凌霄笑了，又把被子拉開：“害什麼？待會兒憋著了怎麼辦？”

朱珊小手捂著眼睛：“是因為太亮了。”不是害。

凌霄看了看整面的落地窗，今天的天很藍，格外通。

是個很好的天氣。

他手拿出遙控，關上簾子。

朱珊虛開眼睛時，就看見白條紋的簾子從上方凹陷緩緩落下，整個自然線被遮擋。

在心里罵！

狗啊！

狗男人啊！

昨晚讓他關，他說玻璃是單面可視的，不用怕！

說著，還把抱過去，讓看整座城市的燈火闌珊。

昨晚的天氣很不好，天際跟墨似的，遠的燈火也模糊。

哭著說不要看，不好看。可是沒用，他還對更用勁兒。

后來，朱珊呼出的熱氣把玻璃蒙上一層水霧，更看不清了那窗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