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劉思遠徹底看清楚了敞篷車里的人，還有副駕駛睡著的宣明玉。

對視著。

于薇并沒下車的意思，笑了笑道：“我以為你人在公安局，有事我可以幫到你一點忙。看來你人緣太好了，本用不著我。”

不等劉思遠接話。

于薇順手綁好了安全帶：“明玉開了一夜車，我先帶回家休息。至于你，跟司徒靜好像還有很多話沒說完，我不打擾你們。”

說罷，點火松開了油門。

劉思遠追出去兩步，又停在了原地。

看著敞篷車漸行漸遠，轉彎消失不見。

他覺于薇好像是誤會了什麼，回憶著從公安局里出來后的細節，實在想不出在誤會什麼？

司徒靜眼神閃了閃，距離劉思遠一兩米收回了眼神：“你們在鬧矛盾？”

劉思遠無心回應司徒靜，也無心去哄勸剛剛離開的于薇。

獨自走在路邊，忽略著車流行人，忽略著走到了哪。

驟然間，全世界似就剩下他自己，無礙于心。

他找到了剛退學之時的那種心，悉的讓人恐慌。

喜怒哀樂仿佛全都暫時消失掉了。

他躲在自己的舒適圈許久，看了眼始終開車尾隨自己的司徒靜，拉開車門上了副駕。

“找個地方喝一點。”

司徒靜遲疑：“你……”

“早沒事了。”

“那你想吃什麼。”

“都行，主要想喝酒。”

司徒靜道：“你不用去哄哄你媳婦？應該是誤會了咱們倆的關系。”

劉思遠避而不談，只道：“這種私事你就別心了。”

司徒靜緩緩呼吸：“現在恐怕很多飯店都還沒開始營業。這樣，去我酒吧，我讓人現在上班。”

……

劉思遠對去哪無所謂。

他屬于緒牽連端太多，至已無法有效梳理。

鉑金酒吧，清吧，上午十點。

清清冷冷的環境，別無他人。桌上有點心，水果，以及酒。

劉思遠一杯威士忌下去，酒勁兒涌來的同時，煩惱神奇了許多。

司徒靜目復雜：“你這人心理承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多大點事啊，誰都不愿意看著它發生……我不懂，你上次在醫院都沒那麼失態……”

劉思遠悶不作聲，又是一杯腹。

適應著酒，他眼神越過司徒靜定在了搖曳著的燈上：“你怎麼會認為我承能力很強？”

“因為你看著是那種寧折不彎的個。”

“是吧，我們一家人外表看著都這樣。特別是我姐，表面上是最堅強的，永遠都特別讓人容易信賴，堅強，驕傲，自信……不抱怨，不訴苦，踏踏實實的努力。”

“我八歲的時候十四歲，初中還沒畢業就開始照顧我，管著我。我學習不好，幫我補習，監督我學習。我吃飯不行，只要在家，飯桌上永遠都會有一道我喜歡吃的菜。自己對質沒有要求，卻不愿讓我在這方面差過同齡人……我爸每月會給點生活費，百分之九十用在了我上。”

“柳冠云這種蠢壞蠢壞的類型，死多都給我造不太大沖擊。我怕會因為我，讓生活上出現困擾，會影響在那個家里的境……”

“所以牽扯到秦家的事，我總是做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為別人用來攻擊的武。拆遷會沒辦法麼，當然有。只不過我想跟往常一樣按照自己的節奏去做，要錢，或者其它要求。能滿足的就滿足，不能滿足的盡量滿足。反正就剩下那一家，不出事就算順利。”

“我忽略了你這人的個，想都沒想過你瞞著我報警控制柳圓。我約覺到柳冠云這人反常，大意的沒有提前調取他病歷……很多人安我說，這是老爺子得罪了人。他得罪是他的事，我的事我卻沒辦好……“

司徒靜道：“事兒可能不會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劉思遠搖頭：“糟糕頂了，連都在關注這件事，給出了定調。”

“對不起啊……”

“不用再跟我說對不起，我沒那麼下作，非給自己找個替罪羊去疏解自。我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就有時實在轉不過彎，懶得去思考。至于喝酒，是知道這種心不喝會睡不著，備煎熬。”

“我就說嘛，今兒這麼反常。”

劉思遠支住了下，婉約燈下的人，說話格外的小心。

遠沒有往日自信，近日飛揚。

他不再扯新聞，思維近醉更跳。只限于表達能力，話漸漸地變。

司徒靜又幫他添了些酒：“等下你萬一喝醉，準備去哪睡？”

“回……不，去酒店，來的路上不是有個酒店麼！家里就一個常住的臥室，有客人在，沒我的地兒。”

“于薇車上那孩是宣明玉吧，看著眼？”

“是，宣文波的兒，有名的網紅。”

“跟于薇真的是姐妹關系？”

“親姐妹，同母異父。”

司徒靜舉杯，淺嘗輒止。見他說話敷衍，自也緩緩無聲。

音樂聲飄揚，時間無形。

對坐，一桌之距。

司徒靜卻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的靠近，知道他還沒醉，或者說很清醒的醉了。

十點到下午三點。

酒吧里開始有其它的客人，氛圍隨之被打破。

劉思遠如睡夢中醒來，費力起沖服務生道：“結賬！”

司徒靜隨之過去扶住了他：“結什麼賬，真喝多了吧，不看看這是哪？”

“對，鉑金酒吧，你是老板。”

劉思遠調侃一句，看了眼微信上大串大串的文字。

不知啥時候發來的容，看了一眼，覺戾氣迎面，就不再去看。將手機裝進口袋，他先一步走出了酒吧。

司徒靜起初擔心他摔倒，畢竟一個人喝了不知幾杯烈洋酒。每次喝一點，陪著陪著頭部都眩暈的厲害。

這人不是自認酒量不行麼？

假的。

他很多話都是假的，隨著悉，司徒靜正慢慢獲知事實。或許，他說離不開于薇也是假的，不知會不會有那麼一天。

出門，看著他踉蹌坐進后排。

司徒靜朝司機擺了擺手：“勇哥，把我們倆送酒店去，玉路的那家鉑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