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葉沉了片刻,又說,“靳爺爺去世的消息還是得和靳丞說一下,看看他有什麼想法。”
“那……您去說嗎?”陸森覺著,這事只有蘇輕葉去說最合適。
“嗯。”蘇輕葉沉聲應了一句。
……
回到病房,靳丞正靠在床頭用平板看新聞,聽到開門的聲響,便抬眸看了一眼,見是蘇輕葉,眸都是溫的,“不是讓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麼,怎麼又跑醫院來了。”
蘇輕葉走到床邊坐下,把他手里的平板拿走,放到床頭柜上,而后輕輕抱住他的肩,聲線細,“老公,靳爺爺走了。”
靳丞的頓時一僵,眼神滯了滯,似乎是對這句話深度理解了一番,才明白過來說的是什麼。
靳弘國死了。
整個靳家,他最敬的爺爺,駕鶴西去了。
不過,他的反應比蘇輕葉預料的還要深沉一些,面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眼神黯淡了幾分,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蘇輕葉把陸森的原話告訴了靳丞,而后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這個時間點有點巧合,之前一直是二爺和三爺的人在莊園外守著,其名曰是保護,但其實是監,我估著,這事和他們不開干系。”
想也想得到,靳非年早就對靳氏的主權虎視眈眈,在靳丞重傷住院期間一直沒個消停,大刀闊斧的攬權,就差把野心寫在臉上,而他目前最大的絆腳石就是靳弘國。
蘇輕葉還聽說,靳爺爺其實并不知道靳丞出車禍重傷致昏迷的事,因為靳非年和靳非巡早已經切斷了消息的來源,并將他監了起來。
所以,蘇輕葉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或許是靳非年覺得靳弘國擋了他們的道,所以才要讓老人家被迫壽終正寢,這個可能相當高。
靳丞抿了抿說,“一個月前,爺爺就找我談過一次話,他說他的時日不多了,但至還能撐過這半年。”
半年啊……所以,靳爺爺真的是被提前結束了生命吧,不然,怎麼會一點預兆都沒有。
蘇輕葉微微嘆了口氣,“爺爺這輩子的憾事不,如果他知道我肚子里懷了個曾孫,會不會欣一點。”
早前,因為靳家香火的事,被迫簽下了離婚協議,然后才有了后來一系列的麻煩事,但其實并不曾怪過靳弘國,因為站在他的立場上,是沒有錯的。
所以這次回來,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去拜訪一下老人家的,但沒想到,事轉變的這麼突然。
而靳丞應該也是有所憾的吧,因為的事,他整整和靳弘國僵持了兩個多月,一直沒有好好相,現在突然得知靳弘國的死訊,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上。
想到這里,蘇輕葉就更加心疼他了,“老公,你不要太難過啊,還有我在呢。”
像是哄小孩一樣,拍了拍靳丞的背,略顯笨拙的手法,讓靳丞有些哭笑不得。
他了蘇輕葉的頭發說,“不用擔心,這點承能力你老公還是有的。”
話是這麼說,像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其實,他心底里還藏著一份不被人所知的沉重,畢竟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這份沉重,只有蘇輕葉知道。
忽而,他眼眸一瞇,冷從眼尾迸出來,他惻惻地說,“不管爺爺是壽終正寢,還是被人做了手腳,我都不會放過那些人。”
靳非年和靳非巡已經到了靳丞的底線,不管真相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擋在他面前的人。
蘇輕葉表示了解地點點頭,又問,“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靳丞只說了簡明扼要的一個字,“等。”
等。
現在的靳丞就像一匹被圍阻而陷絕境的狼,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繼續蟄伏,等到月圓之夜,那個最合適的時機,再給敵人致命一擊。
但蘇輕葉有另外的事要去做。
離開病房之后,向守在樓道口的蕭灼勾了勾手指,“幫我個忙,你去附近的商城買個新手機給我。”
的手機落在了冰島那座小別墅里,沒有帶回來,而且也壞的差不多了,連卡都沒有。
回國之后,就一直待在醫院里,也沒有想到要買個新手機的事,現在有用得到的地方才想起來。
“哦,好。”蕭灼應下。
“還有,你順便打電話和蕭晴說一句,讓把車開來醫院,我要借用一下的車。”
一邊說著,蘇輕葉把自己的信用卡遞了出去,這還是上回和方恬見面的時候,幫忙帶過來的,“買手機刷我的卡吧。”
蕭灼沒接,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金燦燦的信用卡,說,“總裁說了,您的吃穿用度都用這張卡來負責。”
好吧,回國之后也確實沒有為錢的事心過,靳丞為了方便來回醫院,就在旁邊租下了五星級賓館的套房,讓蘇輕葉暫住,去的第一天,櫥里就掛滿了新服,全都是當季新款,而冰箱也永遠都是滿滿當當的,完全不用費心。
吃穿用度,都被安排的服服帖帖,一切都在細節里現,才是那個不聲不響被疼的人啊。
所以,此刻的更加篤定,一定要去為靳丞討回公道,好好守護他!
……
很快,蕭灼就帶著新手機來到了的面前,“我姐說馬上就到。”
蘇輕葉接過手機,一邊拆包裝把手機拿出來,塞進電話卡,一邊往電梯走,“行,那我直接下去等吧。”
電梯正好停在十二層,蘇輕葉走了進去,而蕭灼也跟著一起進去,蘇輕葉略有些詫異,“你跟著我干嘛?”
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干嘛,怎麼就跟著呢?
“總裁說了,讓我隨時隨刻保證你的安全。”不管去哪里,去干嘛,他都得聽令保護好蘇輕葉,這是基本的。
蘇輕葉趕忙擺擺手,“哦,不用了,待會兒我要會去莊園一趟,靳丞這邊還得你來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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