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匪徐徐挪視線，將目落在了程罪的臉上。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到底問了出來:“在你眼里，我喜歡喬阿染？”

周匪與程罪從小到大都是獨立要強的那一類的格，可以獨立完的，他們絕對不會求助任何人。

哪怕完不了，不到迫不得已，也絕不會低頭。

如今面對自己心最在意的東西，他們糾結掙扎了四年時間，終于問了出來。

即便不愿承認，他們各自的心里，也覺得問出口那些問題，心很不好。

每個人在遇到問題時，都梗著脖子要強，最終只會害人害己。

聽到周匪的這句反問，程罪是怔愣的。

的確沒想到周匪會問出這麼個問題。

短暫的失神過后，程罪失去彩的眼眸挪到了地面上，“即便不喜歡，也是在意的吧。”

過去種種，都深深地扎在了的心里，縱然想給周匪推罪名，都找不到合適理由。.ghxsw.com

也或許有病的人是。

在的世界里，沒有什麼灰地帶，只有非黑即白。

不可以的事，就絕對不應該發生，哪怕是一點點端倪也不行。

什麼難言之？

什麼有苦難言？

什麼苦衷？

繩子被程罪索著輕輕的解開，聲音沒了語調:“周匪。”

“我們同一個地方長大，共同經歷了那麼多，卻到底還是沒有讓那些經歷培養給我們同樣的觀念。在我面前，無論發生任何事，我第一個想要護住的人，永遠都是你。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程罪解開了那繩子，手緩緩垂下，的臉偏向男人些許:“許多人經常拿苦衷這兩個字推責任，我聽著只想笑。可能……因為我只是個人，沒什麼大局觀吧，我只想著保護住我在意的，留住我的，其余的我管不了，有心無力。”

“但在周匪眼里，所有人所有事，都可能為我被拋棄的理由，時至今日，你都會因為喬阿染的死訊而流緒。你真的讓我很費解，如果你喜歡，干嘛不去找呢？反正我現在都瞎了，即便你把我丟下，我也找不到你。”

這番話讓周匪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呢？”

“說什麼？”

程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間就想任由緒控的行為與言語，也不愿意再費力的調理智出來阻止。

抑了自己那麼多年，忍了那麼多年，今天就是不想忍了。

都說人是敏的，程罪承認，承認因為他剛剛那一個停頓，與沉默，心而變得有些煩躁，甚至是暴躁。

在這一刻，只想把自己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

偌大的客廳里，唯有他們兩人，以及地下室中陳敬憐偶爾敲打門的靜。

程罪的視線里是空的，連黑都捕捉不到，那種無助與慌深深地碾著的堅強，但強大的外殼總是能讓那些脆弱無計可施，只能被困在里面等待著被主人消滅。

“我失去我們第一個孩子的那天，我母親暴尸街頭，我外公外婆相繼離世，整個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倒在街頭，無人問津，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在跟喬阿染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