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會這麼蠢,做重復的事,但既然重復的強調,就是在提醒皇帝陛下,這件事……嚴重至極
也就是說,看來太子殿下今天是非要將自己整死不可了……
只是,我什麼時候得罪的太子殿下?居然得罪的這麼狠?以至于一國儲君,居然如此對待……
“你兒子在城外,與其他人一起,對葉笑左無忌等人施以辱罵,這件事,也沒冤枉你兒子吧?”
“華王大軍剛剛出征,而你兒子姜太歲,就對華王府小郡主口出不遜之言,這也沒有冤枉你兒子吧?”太子殿下步步。
姜玉名張口結舌,徹底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以自己的兒子的脾氣,這些事,都是完全可能做得出來的。
“將士為國征戰,你兒子不知道報效國家也就罷了,居然在將士剛剛出征之后,就即時出來拖后,欺辱他們后人,這樣做,豈能不讓在前方浴廝殺的將士寒心?”
“將士寒心,我辰皇江山要如何?”
太子殿下聲俱厲。
姜玉名只覺自己真的要冤枉死了:這些小輩之間的事,不過小打小鬧,不是向來如此麼?那里只有這一次?以前不也是這樣子麼?
怎麼這一次就如此的不依不饒,上綱上線的?
“在雙方遇到之后,一方正是送親人上戰場,黯然神傷;而貴公子等人卻是囂張跋扈,肆意辱……”太子冷冷道:“這換做任何人,都接不了吧?”
“在這種況下,起了沖突,雙方打了起來;貴公子是傷了不錯,但這難道就不是咎由自取?肆意挑釁,被人反擊,卻是技不如人,與人何尤?豈不聞,辱人者人恒辱之”太子殿下哼了一聲,說道:“而且,貴公子雖然傷,傷勢不輕,但,總沒有命之憂吧可是葉家公子葉笑,卻是被打得渾骨骼碎裂,眼看回天乏,你居然還有面目在這里惡人先告狀”
太子殿下正義凜然的一番訓丨斥,將姜玉名罵得簡直是抬不起頭來。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皇帝陛下急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渾骨骼碎裂,眼看回天乏?是說葉南天的兒子葉笑麼?”
太子轉向皇帝陛下,恭敬道:“是的父皇,兒臣并未親眼所見,不過據說現況就是如此,想必不會有假……因為,在姜公子等人帶的人里面,居然藏有一位大高手,在葉笑上打了失傳已久的化骨掌毒招”
“化骨掌竟是化骨掌?”皇帝陛下雖然貴為皇帝,但也修煉過武功,皇室武功收藏亦,此刻一聽到這三個字,頓時臉煞白。
這三個字,豈不代表著死亡
“葉笑中掌之后,當時并未發作,而是等到回城之后,堪堪走到自己家門前的時候,才突然摔落馬下,七竅流,渾骨骼如棉”
太子殿下嘆息一聲:“現在,昏迷不醒,就只剩下一口氣在吊著……”
“而葉家已經急飛鴿傳書,送往北疆,著葉大將軍速歸,或者還有可能見兒子最后一面”
太子殿下說到這里,只見自己的父皇的子居然一下子搖晃了起來。
而且,臉煞白
如同金紙
向來穩健的子此際竟是一晃再晃,最后直接就是站立不穩,踉蹌數步之余,更險些跌倒在地,急忙用手扶住桌子,這才穩住了,但兩實在無力,終于還是一屁坐在了椅子里,呼呼的直氣。
“父皇您…您這是怎麼了?”太子殿下大驚失,急忙搶上前去
皇帝的狀態顯然大出太子的意料之外,怎地竟會如此?
不至于吧?
皇帝陛下呼呼的了幾口氣,突然一聲苦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竟是蒼天要亡我辰皇帝國?”
姜玉名與太子殿下聞言同時大驚失
皇帝陛下這句話,到底是從何說起啊?
只見皇帝陛下疲憊的閉上眼睛,用手輕輕在太上著,只是那一極度的無力疲勞,竟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掩飾的。
這一刻,太子殿下可是驚詫莫名
自小一直到現在,父皇就像是一座無限雄偉的高山,撐起了辰皇帝國的一切風雨這麼多年以來,就從來沒有見過父皇有這樣的表。
現在,直接就被嚇到了。
良久良久,皇帝陛下無力的睜開眼睛,喃喃道:“化骨掌,回天乏,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氣吊著,已經飛鴿傳書,葉大將軍速歸,見兒子最后一面……”
突然間呵呵呵的冰冷的笑了起來,冷冷道:“好好啊,真是好啊。”
一時間竟已有幾分萬念俱灰的意思
他知道,這飛鴿傳書只要一到北疆,葉南天不管在做什麼,都絕對會立即拋下一切回來
連一刻時間,一眨眼的功夫都不會耽誤
但是……北疆戰局怎麼辦?
難道,難道原本唯一穩固的北疆,竟會為最先被攻破的一環麼?
睜開眼睛,毫無表的看著姜玉名,聲音里面幾乎沒有生氣的說道:“姜玉名,你且回家去。”
姜玉名惶恐不已,道:“陛下……這……陛下龍……”
皇帝輕聲的說著,如同在輕的呢喃,但其中的意思,卻是讓人骨悚然,不寒而栗:“你縱容,慣自己兒子,也就罷了……你兒子紈绔,胡作非為,那也罷了……不過,在這等家國天下的大是大非之前,居然還是那麼一副雜種脾氣,真真是……”
“ 真真是死有余辜姜玉名,你給朕滾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姜玉名惶恐萬狀地跪著爬了兩步,哀求道:“陛下,陛下……您……”
皇帝閉了閉眼睛,突然石破天驚一般大吼一聲:“朕你滾出去你沒聽見麼?”
這一聲大吼,不僅姜玉名魂飛魄散,連太子也是覺到頭暈目眩
此刻,皇帝陛下看著姜玉名的眼神,充滿了一種發自心底的至極厭惡
姜玉名似是還想要說點什麼,皇帝已然厲聲喝道:“來人,將姜玉名拖出去”
幾個太監應命而來,將已經嚇得為一灘爛泥的姜玉名橫拖豎拽,弄出大殿而去。
姜玉名一直等到出了大殿,兀自在納悶迷糊,完全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陛下怎地會如此對待我,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說老實話,姜玉名對皇帝那是絕對死忠,亦正因為這份死忠,才令他行事無忌
可是今日之事……這到底是咋回事?
姜玉名整個人癱在大殿外,只覺得今天的事,簡直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也似
殿中。
“父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地如此……”太子殿下擔心的為皇帝陛下著兩邊太,聲音中,充滿了惶恐。
他雖然權力心極重,但,此刻卻也被父親此刻的態度嚇得惶恐不安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看看吧。”皇帝陛下指了指桌面上四面戰報。
太子滿腹狐疑地拿起來看了一眼,只看到第一張,隨即就是jm的一聲驚呼等到四張看完,一張臉都頓時變了慘白
“想不到,竟是姜玉名壞了大事……”皇帝陛下充滿了恨意的說道:“當年的事,就應該將他全家抄斬,只因為一時心,顧念故舊之,居然留到現在,竟耽誤國家大事帝王在世,果然是不能有朋友的”
此刻太子殿下再無剛才揮斥方遒的氣度,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六神無主了
嚇得,就是嚇得
竟是帝國四面,同時發起戰爭
而且,還要四面都是強敵,每一面都擁有哪種在本國就像是華王這樣號稱戰無不勝的軍神級別統帥
這樣四面來敵,委實自從辰皇建國以來,從所未有過的惡劣局面
但這一次,卻是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一腦地發出來。
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葉笑的傷發作了。
一旦接到這個消息,四面之中,唯一占有優勢的北方主將葉南天勢必要回來
也就是說,這一戰也許還沒開打,北面就已經注定丟了。
明了了當前的形式,太子殿下如何能不呆若木,六神無主。
這一刻的太子殿下真的很后悔,當時為什麼就要順著太子妃的意愿,非要弄死葉笑呢?
誰能想得到,不過區區一個紈绔公子生死,竟會影響一國戰局的傾覆?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事,但這件事發生在葉笑上卻偏偏就能立這等千古奇葩、完全不合邏輯的事件,也唯有在葉笑上才能發生,才能實現
漸漸恢復鎮定的皇帝陛下突爾眉頭一皺,轉頭向尤自愣神的太子,目之中存有審視之意,平靜地問道:“皇兒,你對這件事似是很關心啊。”
太子聞言了一下,旋即正道:“事關國家大局,多事之秋,兒臣的確是憂心如焚。”
皇帝點點頭。
這父子二人都心知肚明,彼此問的跟回答的本就不是一回事,但皇帝顯然并不打算計較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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