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禾是昆侖掌教季玄清唯一的兒。
真正的昆侖小公主。
比師姐靈溪小五歲,但天資卻不如靈溪那般妖孽。即便有父親季玄清的悉心教導,十九歲的也才勉強為地靈師。
恩,和昆侖“老鼠屎”裴川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季青禾天活潑,古靈怪。
貪玩,好,調皮搗蛋。
比起強迫研究那些晦難懂的天象氣運,更喜歡在昆侖后山魚抓蝦,爬樹逗鳥。
再不然就是整蠱門中弟子,惹的昆侖山飛狗跳,人心惶惶。
季玄清對兒的所作所為看在眼里,愁在心上。
罵吧,姑娘家家的臉皮厚的很,任你百般諷刺,萬般訓斥。
人家嬉皮笑臉,不放在心上。
一轉,該干嗎干嗎,權當你苦口婆心的規勸是放屁。
打吧,這還沒手,季青禾就把死去的母親搬了出來。
一哭二鬧三喊娘,再拉著大長老杜奇瑞和二長老唐靜月當擋箭牌。
季玄清拿著子愣是下不了手,恨不得自己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
五年前,靈溪還沒下山的時候,季青禾比之現在要收斂許多。
這位昆侖的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對大師姐靈溪,呵,那妥妥的耗子看到貓,乖巧溫順的怎麼看怎麼順眼。
只可惜靈溪歷劫下山,沒人約束的季青禾就徹底無法無天了。
季玄清沒指自家閨能有多大作為,或是幫他挑起昆侖的重擔。
在一番權衡掙扎后,索對放任不管。
當然,放任不管并不代表任由季青禾胡作非為。
父倆約法三章,第一,三十歲之前,季青禾必須為玄靈師。
達不到這個要求,就得囚思過崖面壁,什麼時候能為玄靈師,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畢竟是昆侖掌教的兒,集昆侖資源于一。連個玄靈師都混不上,這丟的不是他季玄清的臉,而是整個昆侖的面吶。
季玄清自問丟不起這個人。
第二,滿二十歲后得下山游歷三年,和裴川一樣,會紅塵俗世的艱難,明悟自我心境。
靈師一脈的心境明悟格外重要,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靈溪那般天資驕縱,絕頂聰明。
無法會世間的苦難,就無法理解命運的不公,又憑什麼逆天改運?
玉不雕不,人不敲打亦是如此。
第三,每天打掃主峰大殿一遍,給歷任昆侖祖師上香賠罪。
季青禾子好,耐不住寂寞,要打掃大殿衛生無非是想能靜下心來。
季玄清良苦用心,季青禾爽快答應。
在看來,今年剛滿十九歲的自己距離三十歲還有整整十一年。
十一年呀,還早著呢。
到時候不了玄靈師又怎樣,拉著兩位長老幫自己求,再哭哭啼啼的去母親墳前喊上一番,還嚇唬不了父親季玄清?
他還真舍得把自己囚到老?
至于二十歲世游歷的“噩夢”,季青禾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或者說早就等著這一天啦。
聽裴川說過,紅塵俗世好玩著嘞。
花花世界,各種娛樂消遣方式,比昆侖山有趣多了。
要不是季玄清幫固定了下山年齡,怕是迫不及待去歷經所謂的艱苦。
此刻,拎著水桶,拿著抹布,唉聲嘆氣的拭著主峰大殿里的邊邊角角。
一邊,一邊想著下午應該去哪玩耍。
昆侖后山已經玩膩了,門下弟子見到,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再則,整蠱人的把戲在這幾年的不斷重復下,早就失去了曾經的“快樂”。
之前還有裴川陪著一起胡鬧,可自從裴川下山后,越來越覺得冷清。
冷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一起闖禍了。
“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穿著青長袍的季青禾仰天長嘆,故作老。
放下水桶,將抹布丟在一邊。懶散的坐在右邊的靠椅上,無力的著前方的四炷本命香發呆。
記得小時候這里是供奉著五炷香的。
那個時候,師姐靈溪還沒有為天靈師。
五炷香分別代表季玄清和四位長老。
不曾想白柚長老死了,靜月長老被那個男人傷了心,導致心境生裂,從天靈師落玄靈師,從此再也沒走出牛角尖。
季青禾理解不了男之,不過倒是想給昆侖爭口氣,一舉為天靈師,同樣在這里點上一炷本命香。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腦子笨,這是天生的,一直都承認。
所以羨慕歸羨慕,一點不耽誤在昆侖為非作歹。
“啪。”
細微的開裂聲在大殿響起,發愣中的季青禾豎起耳朵,下意識的起看向本命香爐。
突然發現代表師姐靈溪的那炷香燃燒的同時有了開裂的跡象。
“怎麼回事?”季青禾慌忙起,湊近了去看。
“呼……”
似有狂風席卷,靈溪的本命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了一小截,大概在一厘米左右。
季青禾臉煞白,呼吸急促道:“三年?師姐一下子丟了三年的壽命,,怎麼了?”
沒等季青禾多想,火再起,靈溪的本命香又以眼可見的速度再次燃燒。
比之先前燃燒的一厘米,這一次足足有近兩厘米。
“五年,又丟了五年壽命。”
季青禾喃喃自語,下一刻瘋了一般朝大殿外沖去,帶著哭腔嘶喊道:“父親,師姐出事了呀。”
“嗚嗚嗚,你們快來,來救救師姐。”
“鐺……”
那尊懸掛在主峰大殿外的古老鐘鼎被季青禾用盡全力氣撞響。
足足九聲,回九峰山脈,如龍咆哮,直卷云霄。
昆侖有鐘,名浩劫。
晨鐘三聲,暮鐘六聲。
正常況下,這鐘鼎絕不可以連續撞響六聲以上。
十五年前,因為蘇星闌與玄門的戰,夏白柚撞鐘七聲,帶著三千弟子前往玄門營救。
同樣是十五年前,昆侖祖師駕鶴西去,季玄清親自撞鐘八聲,昆侖上下默哀,恭送老祖。
而九聲鐘鳴,代表著浩劫。
代表昆侖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就像這尊鐘鼎的名字,浩劫鐘。
“師姐,嗚嗚嗚,你別嚇我好不好。”
“我聽話,我真的聽話了。”
“我以后再也不去后山玩了,我老老實實的看書,和你一樣為天靈師。”
撞完九聲浩劫鐘的季青禾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怕師姐靈溪,卻也真拿當親姐姐對待。
為季玄清的兒,比任何人都清楚靈溪上肩負的責任。
那是將來要扛著整個昆侖的下一任掌教呀。
的辛苦,外人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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