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還覺得裴川是個神經病,可吃過午飯后,我又開始“敬佩”裴川了。
聽靈溪說,裴川在昆侖山,從十四歲開始就禍害門中漂亮的弟子。
沾花惹草,不務正業。
要不是有大長老杜奇瑞“撐”著他,以他的秉,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可即便是這樣,這家伙這麼多年來一直死不改。
這不,前天到的京都,去的陸家。
轉眼就搞到了陸知夏的手機號,一口一個小姐姐的喊著。
什麼約吃飯,約唱歌,語音裝深沉,就差倒上門遂自薦了。
“笑什麼笑,看你的書去。”裴川依靠著房門,瞅著我手里的《八字相面經》道:“面相氣運分九十九,每一個位置,每一個人所呈現出的,所代表的確切含義,你都要分清楚,搞清楚。”
“拿天庭和印堂舉例,這兩相連,看似只有兩個宮位。可實際上,天庭與印堂中間還有司空位和中正位。”
“又比如人的眼皮,左眼皮上有,中,太,三宮位。右眼皮上則是,中,太。”
“一字之差,面相解釋差之千里。”
“我當初花了一天的時間去背面相宮位,你這麼笨,兩天應該可以了。”
裴川故意笑話我道:“哪怕我不擾你,瞧你這蠢笨蠢笨的模樣,昆侖第一笨蛋的稱號你也坐定了。”
“瞧不起誰呢。”我合上《八字相面經》道:“就這麼點東西還要一天時間?我昨天下午剛看,大概二個小時吧,面相圖上的九十九宮位就全記住了。”
“吹,接著吹。”裴川拿著抹布準備去隔壁房間再次清掃,見我信誓旦旦,當即挑釁道:“來啊,你小子現在能把九十九宮位背出,我晚上給你打洗腳水。”
“這可是你說的。”我信心十足道:“從左至右,你聽好了。”
“日角,輔骨,邊城,丘陵,山林。”
“凌云,繁霞……”
我閉著眼睛慢慢回憶,默默誦讀。
中間雖說有些停頓,或是結結,但憑著我超強的記憶力,我很快將九十九宮位背出。
比起高中課本上的古文,有機化學,數學公式,我覺得這些宮位名稱實在太簡單了。
“怎麼樣,沒錯吧?”我著裴川嘿嘿笑道。
“變-態。”裴川怒罵了一句,轉離開。
“哎,別忘了晚上給我打洗腳水啊。”我叮囑道。
手拎水桶的裴川一個踉蹌,差點沖了出去。
“你確定要我打洗腳水?”裴川惻惻的威脅我道:“你師傅忙的,沒法無時無刻為你解釋《八字相面經》。我很閑,對這本書理解的也很不錯。”
“好歹也是地靈師了,當你半個老師沒問題吧?”
裴川揪著巾怪氣道:“怎麼選,你想想呢?”
“那什麼,要不要我幫您老收拾房間?”我屁顛屁顛的趕了過去,討好道:“要打洗腳水,也是我給您打,哪能辛苦您這位昆侖高徒呢。”
“哈哈哈。”裴川得意的大笑,拍著我的肩膀道:“不錯,有眼力,有前途。去吧,房間里的衛生就給你了。”
“我在你房間電腦看會電視劇,恩,《八字相面經》上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便問。”
“得嘞,您老請好。”我拎著水桶,從裴川手里搶過巾,毫無脾氣的幫他收拾房間。
說實話,我并不覺得我有吃虧。
搞衛生的小事,也只有裴川這種“富家公子”搞不定。
在我手里,半個小時不要。
正如裴川所說,靈溪天天在房間里不知搗鼓什麼,顯得很忙。
與其麻煩靈溪,不如從裴川這邊下手。
“川啊,書里說面相氣運分七種,分別是紫,黃,紅,白,黑,灰,無。”
“紫主富貴,紫氣東來。”
“黃主位,飛黃騰達。”
“紅主財位,財運當頭。”
“白主喪位,白靈高掛。”
“黑主殺位,黑云墜。”
“灰主災位,灰頭土臉。”
“可這無,主什麼位?書里沒說哎。”我舉著《八字相面經》問道:“還有面相九十九宮位,后面又出現了十二主宮。”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裴川正坐在電腦前聚會神的看著電視劇,聽我問起,他敲空格鍵暫停道:“一個人的氣運好壞,首先現在他的面相上。”
“就如相經中說的氣運,以此推敲,占五分算命結果。”
“不過以面相幫人算命不能看氣運,還得結合其它地方進行。”
裴川轉電腦椅道:“無,就是沒有的意思。”
“遇到印堂毫無的人,一般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人是個高手,以特殊法遮蓋了自氣運,不讓人窺破。”
“第二,壽命將至,三天必須無疑的人。”
裴川解釋道:“因為即將離世,這種人的氣運被上天剝奪。在他的面相上,是沒有氣運浮現的。”
“至于你所說的十二主宮,是建立在九十九宮位上的簡短版。”
“命宮,財錦宮,兄弟宮,田宅宮,兒宮,奴仆宮,妻妾宮,遷移宮,疾厄宮,祿宮,福德宮,父母宮。”
“每一個主宮包含面相上某一塊區域,豈不比詳細的九十九宮位來的容易?”
裴川從桌子上拿了袋薯片拆開道:“類似于乘法口訣表,簡單易記。”
我恍然點頭道:“書后面提到了拆字算命法,這又是哪一出?”
裴川嚼著薯片道:“也算是算命方式的一種。”
“這種方法比較高端,且對算命師的文學造詣要求較高。”
“哎,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專一點,八字相面經都沒有看,就想學習拆字算命法了?”
裴川語重心長,一副長輩的口氣訓斥我道:“飯要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得踏實。”
“舍近求遠,好高騖遠是不可行的。”
我苦笑道:“只是好奇而已,你想多了。”
“那你繼續看。”裴川扭過繼續追劇道:“記不住的拿本子記下來,多看幾遍。好記不如爛筆頭,你一個剛休學的尖子生,這還需要我教你?”
“不是,那個,拆字算命法你會嗎?”我從床上起,放下《八字相面經》道:“給我算一次唄,讓我開開眼。”
裴川直接拒絕道:“別,你的命我可不敢瞎算。讓師姐知道了,估計會罰我滾回昆侖面壁思過。”
“你是不知道昆侖思過崖的艱難。
“黑漆漆的山,一天一頓飯,沒有被子,沒有燈。”
“每天跪著誦讀悔過經一百遍,且還有專門的弟子把守查詢。”
“嗷嗚,蘇寧,你可千萬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