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武巖星。

磐族一幽靜山谷中，有一座靜謐的府。

府一室之中，此刻正充斥著瑩瑩綠，并有節奏的閃著，使得原本壁四周被映照的猶如翡翠一般。

綠中央，石牧雙目閉，盤膝而坐，前懸浮著一尊綠油油的小鼎虛影，正徐徐旋轉，從中散出一縷縷青霞，繚繞在其周。

之前連番激戰，雖然最后彌天聯盟一方大勝，但其不論是還是心神都到了不小的損耗，需要花些力氣修養一陣，方能復原。

片刻之后，石牧眉頭微微一，屋綠漸漸去，其前的小鼎虛影也隨之沒不見。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石牧睜開雙眼，淡淡說道。

接著，一陣石門的聲音響起，一個妖嬈子走了進來，卻正是金小釵。

“石牧，雪兒已經被你們關了好幾天了，你打算怎麼置？”金小釵一進室，便立即開口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置？”石牧仰起頭看著，反問道。

“雪兒待你如何不必多說，我自然希你能放離去了。”金小釵說道。

“帶我去見吧。”石牧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道。

金小釵見他沒有給出答案，還再問，石牧卻已經站起，自顧自的朝著室外走了出去。

石牧與金小釵來到室外，先后飛而起，化作兩道虹，從山谷外飛了出去。

一路上，兩人一言不，一直往西飛行。

一炷香后，二人降落在一座矮山下的一偏僻院落之中。

院落通籠罩在一層淡金的制幕中，約莫占地七八畝，相當幽靜，周圍是一片古木林。

二人來到門前，并肩而立。

門的一左一右種著兩棵高大的銀杏樹，樹下卻擺著兩個石質圓凳。

這兩個圓凳上面刻著一些古樸的符文，符文壑里布滿了灰塵，看起來十分普通。

石牧卻知道，這是封著整個院落陣法的兩陣樞。

此封陣法乃是磐族所布，自有不凡之，但對于如今的石牧來說，卻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他手指上芒閃爍，在虛空中輕點幾下，幾道芒立即飛了銀杏樹下的石質圓凳上。

只聽“嗤”的一聲響，一個圓凳向著右側偏移數尺。

接著，大陣之中也就裂開了一道數尺寬的口子。

“走吧”

石牧說了一聲，便步走進了去。

金小釵見狀，連忙跟了上去，走進了院落中。

二人穿過庭院和廳堂，來到主屋門前。

“哐哐哐”

石牧抬起手，輕敲了幾下門扉。

“進來吧。”門響起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

石牧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小釵跟隨在他的后，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進去，而是抬手關上了房門，輕嘆了口氣。

進房間，石牧就看到西門雪正坐在圓桌旁，手里正捧著一卷古卷，安靜地看著。

的上沒有任何鎖鏈之類的法寶錮，但石牧卻能看得出，在的靈海之中，被布下了一道頗為厲害的制，使得的靈力被封死，完全無法調分毫。

石牧之所以看得出這種制，是因為這種制乃彌天巨猿一族所特有。

換言之，西門雪所中的這道制，正是當日大長老親自所布。

“雪師姐。”石牧沉默了片刻，開口了一聲道。

“沒想到，這一次見面，我居然了你的階下囚。”西門雪放下古卷，看著石牧，有些慨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從沒想過要囚于你。”石牧開口問道。

“可你我，現在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西門雪笑了笑，說道。

石牧看著絕的笑容，卻分明能夠從中看到一落寞。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天庭，之前為什麼還要告訴我武巖星的事？”石牧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西門雪聽罷，卻將目從石牧上移開，向一側，眸中目凝滯，像是陷了沉思，半晌都沒有說話。

石牧見此，也沒有出言催促什麼，只是靜靜的著對方，同樣沉默了下來。

這一刻，似乎整間房間的時間也凝固住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西門雪長長的睫微微一，似是回過了神，自嘲般地笑著搖了搖頭，笑容很好看。

但卻沒有去看石牧，也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你要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石牧繼續問道。

西門雪依舊閉口不言，就像是毫沒有聽到一般。

“天庭大肆掘取靈石，目的又是為了什麼？”石牧接著問道

西門雪聽罷，索重新捧起了古卷，看也不看石牧一眼。

“帝夋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

石牧接連問了數個問題，西門雪皆是置若罔聞，甚至臉上的神都沒有變過分毫。

“雪師姐，我最后問一句，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石牧眉頭微皺，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西門雪卻不再沉默，抬起頭，一雙眸看向石牧，開口反問道：“我追求的是什麼，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石牧聞言，卻是一陣恍然，眼神變得無比復雜。

過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畢竟之前武巖星的事是你告訴我的，否則武巖星被攻破，彌天聯盟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于公而言，你并未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反而對我們有大恩……于私而論，我也不愿為難于你。”

說罷，石牧雙手在前飛快掐，打出一道道復雜法訣，而后雙手合并，食指突出，在西門雪前一指。

“嗡”的一聲輕微波。

西門雪秀眉頓時皺起，顯得有幾分痛苦，不過卻沒有哼一聲。

接著，的上亮起一片華，一道道暗金的紋路從其小腹上亮起，閃爍三下之后，緩緩消退不見。

隨著暗紋的消失， 西門雪神一松，明顯到之前被錮的靈力，又重新恢復了。

“你真的要放我走？”西門雪如蒙大赦般呼了口氣，開口問道，神間卻沒有毫意外之。

“你上的制已經去除干凈，以后去留由你。”石牧說著，轉過，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口中說道：

“坐鎮北武城北傳送殿的長老今日不在，午夜子時會有接，那時會有一炷香的空閑，以你的手修為，沒人可以現得了。”

說完，石牧一抬手。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打了開來，門口出金小釵的影，看了看屋的西門雪，又看了一眼石牧，言又止。

石牧側轉形，讓出了通道。

西門雪起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突然轉看向石牧，開口道：

“天庭在這些星域大肆開掘靈礦，為了什麼我不清楚，恐怕也只有十二仙將這樣的存在才能知曉。不過，不管天庭在圖謀什麼，他們距離功都已經不遠了。”

“多謝提醒。”石牧聽罷，眉頭微挑，開口說道。

西門雪沒有再說什麼，朝門外走去。

石牧突然想到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連忙追了出去。

“雪師姐，我還有一事，想要向你求證。”石牧說道。

“什麼事？”西門雪回過來，開口問道。

“之前朱雀星被攻破，鐘秀被趙戩抓去一事，你可知曉？”石牧問道。

“哦，朱雀星被攻破了？什麼時候的事？”西門雪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不知道此事？”聽到西門雪這麼說，石牧倒比還更加吃驚了。

“雪兒說不知道，那自然是真的不知道，難道還能騙你不？”金小釵見狀，倒有幾分生氣地說道。

“金師姐不要誤會，我不是懷疑雪師姐，我只是有些驚訝。”石牧解釋道。

隨即，石牧便將火涂攻打朱雀星，以及之后的事跟西門雪二人說了一遍。

“此事恐怕是火涂仙將自己所為，若是天庭所命，那也應是毗盧仙將帶領大軍前去攻打，所以我本不知此事。”西門雪聽罷，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石牧之前也有這樣的判斷，于是點頭說道。

“回到天庭之后，我會幫你留意。一有消息，我會想辦法通知你。”西門雪略一沉，如此說道。

“多謝。”石牧心中不由升起一激，點頭道。

金小釵站在原地，眼神怪異地看著兩人這一幕，旋即驀的想起了什麼，神一變，不由得嘆息一聲。

西門雪眼神復雜的看了石牧一眼，微微頷，隨后轉朝院落外走去。

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現在剛好和雪兒一起走，就不繼續叨擾了，你小子自己也小心。”金小釵笑地沖石牧說道。

說罷，也不等石牧說話，其妖嬈軀一轉，便朝著西門雪追了過去。

石牧在原地呆立了片刻，而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下一刻，其背后黑白雙翼一閃而出，形拔地而起，朝著東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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